从御书房回去的时候,陈松脸上的疲倦更浓了。
朱元璋真的没有将陈松当普通人来看,一有机会,就不停的使唤陈松。
好像在朱元璋的心里,不一直让陈松干活的话,就会很亏。
终于回到了家,此时天色渐晚,府中也做好了饭菜,静静等着陈松。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坐在了餐厅。
朱静安早已经斟满了美酒,静等着陈松的到来。
坐在餐厅中,陈松手拿筷子风卷残云。
在外面劳累了这么长的时间,可不仅仅只是身体上的疲倦。
也就是府中的饭菜最合口味,府中的厨子,是从老家过来的,深知陈松的口味。
在外面奔波了那么长的时间,今天府中的饭菜非常丰盛。
陈松边吃边喝,忙碌的无法停下。
坐在一旁的朱静安连忙劝道:“吃慢点,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
喝了一口酒,陈松长出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在外面那么长的时间,所贪恋的也无非不过是家中的这一碗饭食,可算是将山东那边的事情做完了。
只不过,尽管忙完了山东那边的事,可陛下并不想饶过我,又给我安排了大量的事情!”
“嗐,这事怎么说呢?这样做也是看重你,整个朝堂当中,也只有你才有如此殊荣,其他的那些人,想要让陛下这样驱使,陛下连看都不看他们。”朱静安一脸柔和的劝说。
正所谓娶妻娶贤,朱静安虽然是嫡公主,可身上几乎却没有那种大小姐的脾性。
也是,纵观大明一朝,大明朝的这些公主基本上都没有太出格的。
酒足饭饱,陈松洗了一个热水澡。
今天晚上不想再干任何事情,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
几乎是刚刚挨上枕头就进入了梦乡,显然已经疲惫不堪。
……
叫醒陈松的是第二天的太阳,因为第二天的太阳已经透过窗户,照射到了陈松的脸上。
陈松毕竟在外面忙碌了那么长的时间,所以朱元璋没有让陈松今天上早朝。
穿戴好衣服,走出卧室。
陈炯昌在院子里肆无忌惮的玩耍。
陈松在管理孩子这方面,和这个时代的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陈松不喜欢那种从小就开始逼迫孩子学习。
陈松认为自己现在的职务已经够高了,而自己的儿子以后肯定是要接自己的班。
陈松以后肯定会给他制定完善的学习计划,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
陪着陈炯昌玩了一阵,陈松来到了前厅。
带了几个随从准备出去,刚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了徐达的马车朝着这边而来。
徐达来陈松家的次数数不胜数,他家的马车长什么样什么颜色,陈松都一清二楚。
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
眨眼间,马车停在了家门口。
徐达从马车上走下,看着站在门口的陈松,笑着迎了上去。
“在外奔波那么长的时间,这次回来可要好好歇歇!”徐达朝着陈松拱拱手。
陈松也笑呵呵的回了一礼,“怎么今天早上就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难道我没事就不能来你这吗?你富平侯的门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徐达笑着说道。
陈松讪笑道:“嗐,请吧!”
陈松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松和徐达关系非凡,所以两人私下里比较随和。
坐在大厅,下人们上好了茶。
茶是今年的新茶,是朱元璋赏赐的。
茶香四溢,大厅当中满是茶香味儿。
徐达细细地呷了一口,由衷的赞叹道:“不错,这茶入口甘洌,是好茶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场应该是陛下赏赐的吧?
虽然陛下也经常赏赐我,可是像这样的茶,我却没有喝过几次,陛下可太偏心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这一年到头有几次在家?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外奔波,要不咱俩换一下,你在外面忙,我把这茶给你?”陈松指了指放在自己旁边桌子上的茶杯。
徐达摆摆手,道:“这茶是陛下赏赐给你的,我怎么能够夺人所好呢?再说了,你的本事我可比不上!”
“哈哈哈哈!”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行了行了,也不说这些废话了,今天来你这儿就一件事儿,就是你表哥的事情,你之前答应过我,说是要到我家去,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个反应,现在你好不容易闲下来,可不能让你再耽搁了。”徐达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是这事儿,还以为是什么呢。
陈松正了正心神,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今天过去一趟吧。我简单的收拾一下,你先在这里等着!”
陈松说着,就朝着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朱静安正陪着陈炯昌玩耍。
来到朱静安的面前,陈松道:“我表哥呢?他人现在在哪?”
朱静安坐在一把椅子上,她抬起头,看着陈松,道:“不知道啊,你去后面的货房看看,刚才看到他带着几个下人去后面了,应该是在后面货房那边。”
“魏国公过来了,说起了表哥的婚事,你收拾收拾,待会儿和表哥一起去魏国公府看一看。”陈松说道。
一听这话,朱静安瞬间来了精神,脸上霎时间出现了笑容,“那感情好啊,那我现在就去收拾。”
说着,朱静安就急忙往房间走去。
陈松也往后院走去,陈松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儿子,因为周围还有那些下人。
来到后院货房,还没有走到跟前,陈松就看到了站在货房门口的赵峰。
赵峰中指挥着几个下人,将里面的东西往外面搬。
陈松走到跟前,往货房里面看了一眼,然后问道:“这是干什么呢?”
“今天天气好,之前陛下赏赐了大量的宝钞,这些宝钞要是再放下去恐怕就要发霉,所以趁着这个好天气将这些宝钞晒一晒晾一晾。”赵峰回道。
“怎么突然之间全是关于宝钞的事情!”
一时间,陈松有些愣神,反应过来之后,忙道:“这些事情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做,现在有一个事儿,我先跟你说一下。
之前,我不是说过吗,魏国公之前保媒,给你说想来一门亲。现在正好有时间,所以想带你过去看一看!
你先别忙了,赶紧收拾一下,好好的收拾收拾,我待会就带你去一趟魏国公府。”
陈松这番话,说的赵峰羞红了脸。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现在扭捏的就像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一样。
在处理府中的各项杂事的时候,赵峰雷厉风行。
可是现在一说到自己的婚姻大事,脸色通红,就像红苹果一样。
“额额额,现在就要过去吗?”赵峰一脸迟疑。
“那肯定是现在过去啊,也就是现在有时间。
之前我可是给舅舅保证过,一定要给你找一个黄花大闺女,现在事情已经说好了,你可不能退缩啊。”陈松笑呵呵的说道。
赵峰的脸上此时却多了不少的忧虑,他看着陈松,有些担心的说道:“可人家是魏国公府,人家是金枝玉叶,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老百姓,怎么能够配得上人家呢?”
陈松拍着赵峰的肩膀,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我陈松的表哥,怎么配不上他魏国公府呢?话说的难听一点,就你这身份出去,多的是人给你说媒,你就别担心了……”
依靠着陈松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动了赵峰。
赵峰终于点头,“那好,那我就先回房收拾一下!”
陈松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也不需要收拾的有多好,穿的干净,身上没有什么别的气味就差不多了!
我现在就在前厅,等你收拾完之后就直接来前厅吧!”
留下一句话,陈松又往前厅走去。
陈松来到前厅,徐达还坐在那里。
坐了下来,和徐达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不多时,朱静安带着陈炯昌走了过来。
是要去魏国公府,陈松和朱静安都要去,将陈炯昌一个人留在家里,也不太放心,所以就将陈炯昌也带上。
“你这儿子可真皮实,胳膊壮腿壮,比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好多了。”徐达指了指陈炯昌,又看向陈松。
陈松笑着道:“我也就这样了,可我的儿子却不行,不敢说身体壮的像牛一样,可总不能像女孩子一样。
他以后可是要接我的班儿,我的那些东西复杂繁多,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想要将我的那些东西学会,也会吃不消的!”
看着站在陈炯昌身后的朱静安,徐达站了起来,向朱静安见礼。
朱静安毕竟是公主,而徐达不过是臣下罢了。
“见过公主殿下!”朝着朱静安拱拱手。
朱静安摆摆手,道:“魏国公不必多礼!”
说完话,朱静安坐在了陈松的旁边。
“这次可是我们一家人全部都要过去,今天说不得也要在你家吃一顿饭,到时候还要好好常常你魏国公府的手艺!”陈松笑道。
“哈哈哈!尽管来,我魏国公府的厨房,不敢说比得上你家,但也不差!”徐达哈哈大笑道。
说话之间,赵峰走进了大厅。
赵峰穿了一身灰色的圆领衫,璞头将头发整整齐齐的包裹。
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看上去也文质彬彬很多。
陈松站了起来,道:“人现在已经聚齐了,那就走吧。”
“好,那就走!”
……
马车徐徐向前,赵峰坐在车辕上,驱赶着马匹。
在走的时候,陈松让赵峰也坐在马车当中。
可赵峰执意如此,实在劝不动他,所以也只能任由他去。
魏国公府距离这里有些距离,但有马车在,没过多久就停在了魏国公府的大门外。
徐达早已经让人将消息传了回去,所以等陈松他们过来的时候,魏国公府的众人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魏国公府的大门敞开,这是最高的礼遇。
一般情况下,如果陈松自己来魏国公府的话,基本上都会走偏门。
不光是陈松,就连徐达也是如此。
府中大门也只有得胜归来,或者是有大人物前来才会敞开。
朱静安是公主,不管怎么说,也代表着皇室的脸面。
所以说,魏国公府今天将大门敞开,也实在正常。
魏国公府中的那些嫡系,沿着大门两侧站立。
陈松带着朱静安走下,徐达来到了陈松旁边。
陈松指着眼前的场面,笑着看向徐达,“怎么我以前来的时候没有见过?”
“你还想见过?我都不曾见过几次,如果不是因为公主殿下,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呢?”徐达揶揄道。
“哈哈,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是吃软饭的!”陈松哈哈大笑,没有任何在意。
“行了,不说这些话了,先进去吧!”徐达说着,带着陈松和朱静安以及陈炯昌往里面走。
“见过公主殿下!”
看着走过来的朱静安,众人的声音响起。
在徐达的陪同下,来到了魏国公府的后厅。
朱静安坐在了上位,陈松和徐达则坐在朱静安的旁边。
这就是徐达的为人处事,尽管朱静安只是朱元璋的女儿,可徐达在面对朱静安的时候,依旧做的滴水不漏。
赵峰站在陈松的身后,目视前方,目不斜视。
陈松说着闲话,“说起来这已经不知道是我第几次来了,可像今天这样的排场,却是第一次见。”
“要是你以后每次来我家,都把公主殿下带着,那我每次都按照这个规制。”徐达笑道。
朱静安在后厅坐了一会儿,就被府中的女眷带到了后院说话。
陈炯昌现在年龄还小,所以自然也跟着朱静安去了后院。
给赵峰说的那个女孩,陈松等人自然是不能见的,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还是徐达的亲属,又怎么可能会跑出来见人呢?
陪着陈松说话的还有那女孩的父亲,他站在徐达的身后,不停的打量着赵峰。
没多久,一个姑娘在几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大厅门口,只是驻足观望了片刻,就一脸娇羞的离开。
她的踪迹自然瞒不过陈松和徐达。
徐达侧过身子,看向徐达,“刚才那人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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