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表哥,他的婚事一定要准备充分。
过几天,我将这个事儿先告诉给我舅舅,最起码这事也要让我舅舅他老人家知道!”陈松开口说道。
朱静安笑道:“这事儿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准!到时候定然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不会有任何一点差错!”
“那就好!”陈松说道。
将陈炯昌交给了朱静安,陈松吃过下午饭之后,去了医馆一趟。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去医馆了,也该补充一些药物。
来到医馆之后,周才生和李胜勋迎了上来。
看着走过来的两人,陈松问道:“最近医馆如何?”
周才生一边带着陈松在医馆里面转悠着,一边解释,“如今医馆倒也好,有太医院的那些郎中们坐诊,平日里来的病人都能够招待。
按照您的吩咐,对普通老百姓以最低标准收费。若是勋贵,就加大的价钱。
只是先生留在医院当中的那些药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如今所剩无几,估摸着再有个不到半月,就会消耗完毕!”
陈松留的那些药,都是从医院当中取出来的。
药瓶或者药盒上面有陈松亲手,这说明书非常详尽,就算是普通人看了之后也会明白。
更别说太医院里面的那些郎中了,配合着陈松留下来的那些药,太医院的郎中们的医术也上了一个台阶。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在药品充足的情况下。
如果药品不充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补充一些药吧!明天我会让人将药送来,在送来之前我会将这些药分好类别,只需要按照之前的排列方式存放就行!”陈松说道。
在医馆当中转了没多久,陈松走出了医馆大门。
走在外面的大街上,陈松并不着急着回家,而是漫无目的的游逛着。
最近这段时间,应天府当中的那些读书人多了不少,这些读书人大部分都是一些年轻人,都是从外地来的。
虽然都是应天府的学子,可应天府这么大,不可能所有的学子都家住京城。
街道上随时都能看见穿着襕衫的读书人。
有时候走过客栈,从大门前经过就能听到客栈当中的高谈阔论的声音。
年轻人便是如此,不管什么时候。
……
夜晚降临,应天府又陷入了寂静。
陈松坐在写着给朱元璋的奏折。
今天白天,陈松被朱元璋叫到了御书房。
所谓之事无非两件,一件事就是应天府的税收情况。
如今应天府的税收情况大体上已经完成,税务金额以及所有的手续都已经结算。
因为距离国库比较近,所以那些税金都已经被陈松押送到了国库。
这点朱元璋倒是没有多担心,只是随意的问了几句。
第二件事才是朱元璋的重点,正是玻璃窑之事。
陈松为了解决玻璃窑的事情,所以就在之前上了一道奏折,说明了一下如今的大明商业情况,以及接下来所需要的改革。
朱元璋在收到陈松的奏折之后,看了一遍又一遍。
经过上面很多内容,陈松以前都说过。
可那都是放在纸面上的,现在要具体的实施下来,这些条条框框,朱元璋看了也不免的头大。
所以朱元璋就将陈松叫到御书房,询问这些事情。
虽然陈松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向朱元璋解释,可朱元璋还是一知半解。
为了更好的了解这些事情,朱元璋让陈松将这些事情全部写在奏折上,要事无巨细要将所涉及的所有事情,所有条条框框,以及其中所蕴含的道理都必须写清楚。
时间有限,一个晚上是完成不了的。
这可不仅仅只是一份奏折那么简单,更像是一个缩小版的教材。
陈松花费了三天,终于将这个奏折完成。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只不过天气已经很冷了,深秋即将结束,马上就要入冬。
天上的太阳已经失去了威力,虽光芒万丈,可并不炎热,甚至还带着几分冷气。
下了早朝之后,陈松带着那份奏折去了御书房。
将那份奏折呈上去,朱元璋便下达了逐客令。
陈松也没有再待,行了一礼之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回到家,本来想着找朱静安,可谁知,朱静安不在。
问及下人,才知朱静安出门访友去了。
朱静安乃是公主,如今也是富平侯夫人。
对于这些人,她们也有着自己的圈子。
陈松倒也不排斥,只要朱静安没有什么危险,那便由着她。
简单的吃过午饭,陈松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外面。
行至一家客栈门口,飘荡出来的香味勾人食欲。
尽管已经吃过午饭,可在这香味的勾引之下,陈松不由自主的朝客栈走去。
走进客栈,发现客栈当中已经不剩几个空桌。
那些位置好的地方都已经被人占了,只有偏僻角落的一个桌子还没有人。
陈松带着李三娃和张铁牛走了过去。
坐下来之后,陈松也让李三娃和张铁牛坐了下来。
店小二一脸热情的迎了过来,尽管陈松和李三娃等人穿的非常朴素,但他也并没有因此而看轻。
“几位客官要来点什么?”店小二笑呵呵的问道。
陈松抽了抽鼻子,品味着空气当中的香味,“就按照你们店里卖的最好的菜品上吧,这香味儿确实不错!”
“得嘞,几位客观,稍待片刻。”店小二急急忙忙的往柜台那边跑去。
陈松放眼看了一眼大堂,只见大堂当中做的数量最多的便是读书人。
这些读书人高谈阔论好不自在,一服天下我有的样子。
陈松注意到自己右手边的一个桌子,那个桌子旁坐着一个似曾相识的人。
陈松皱着眉头,仔细的打量着这人。
只是觉得这人眼熟,却实在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看了半天看不出什么名堂,陈松索性不再去想。
虽然陈松已经没了什么想法,可这张桌子上响起来的那些话,却引起了陈松的注意。
这张桌子周围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齐泰以及他的那些朋友。
读书人哪里有不喝酒的?只是齐泰今天身体有恙,没有喝酒,但同行之人,大都小酌几杯。
齐泰以茶代酒,小口的喝着手中的茶,时不时的说出几句话。
不知道是谁将话题引到了陈松身上,齐泰这下子来了兴趣。
“呵呵,说真的,富平侯确实立下了不少的功劳,我确实佩服他!”齐泰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说道。
陈松一听有人说起自己,一下子拉了兴趣,竖着耳朵认真的听着。
齐泰还接着说道:“光是北入草原,深入敌后,大破敌军这件事,就不是什么人能比得上的!
可是他的这些功劳却掩盖不住他身上的那些缺点和劣性!”
齐泰这语气一转的话语,让陈松的兴趣更浓了。
坐在陈松旁边的李三娃按耐不住,数次都想站起喝骂,可却被陈松阻止。
“小声点,你们两个动静都小点,我倒要听听这些人是怎么评价我的!”
陈松小声地冲着两人念叨了一声,然后又竖起耳朵听着。
只见齐泰眼睛中闪烁着厌恶的光芒,他对着同桌的那几人说道:“如果富平侯陈松能够像魏国公一样,立下不世功勋之后转而投向儒家理学,那百年之后,在史书上定然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到了那个时候,他将会成为比肩卫霍的大将军。可是呢,可是他干了些什么,他所干的那些事情无一不是自觉坟墓之事。
创立什么狗屁新学,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我之前也听说过,大部分都是一些工匠的学问。
堂堂大明功臣,堂堂大明侯爷,竟然和工匠混为一谈,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除此之外,最让人诟病的便是这个官绅一体纳粮!这个办法简直就是从古到今数千年以来最狠最恶最无耻,最下流最卑鄙的政策……”
其他竭尽自己所学,一个又一个贬低的词语从嘴里骂出。
周围的人见其他这样喝骂,一脸的担忧。
一个同伴拉了拉齐泰的胳膊,急忙说道:“这里是京城,赶紧小声点。这里不是咱们那里,这话要是传到姓陈的耳朵中去,你觉得你还能落着好吗?”
齐泰不以为然,反驳道:“你怕什么?我辈读书人行得正,走得直,路遇不平就要管。他姓陈的做出这种腌臜的事,难道还不允许别人谈论吗?
朝廷不以言获罪,就算我站在他姓陈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只要我占着理,他就无可奈何!”
陈松不停的摇头,这个读书人的这番话,实在狂妄。
如果不是陈松一直压着李三娃和张铁牛,恐怕这俩人早就冲上前去,大嘴巴子抽在了他的脸上。
“先生,您就这么听着?这个狗东西就在那里瞎咧咧?”李三娃愤愤不平,火冒三丈。
张铁牛也是一脸愤怒,“先生让我过去将他的嘴撕烂,不让他长长记性是不行了!”
陈松的脸色逐渐变冷,他看了张铁牛和李三娃一眼,说道:“不着急,先听听他还能说出来些什么!”
齐泰还在那里骂着,可能是因为说的话太多,嗓子有些干,骂了没一阵,便消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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