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之这次倒是不生气了,而是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痛心的表情,对炎帝作揖道:“陛下,太子又在胡闹了。”
炎帝也脸色不太好看,禅让太子之位,这可不就是胡闹吗?
“怎么样,昌王,本宫跟你打这个赌,你就说你敢不敢接吧,你若敢接,本宫这话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的,自然不可能有反悔的机会,你若是不敢接,说明你昌王骨子里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鼠辈,我大炎不需要这种没胆量的人。”王安开口道。
昌王一双眼睛眯了起来,心中思绪急转。
同意跟太子赌?
这等于是暴露了自己的野心,而炎帝目前中意的人可是太子,而不是他昌王,并且,太子若是三个月没拿下天南,这可不是好事,而是丢大炎的脸的事。
若是不同意,就应了太子的那句胆小如鼠,不敢应战,对昌王的面子过不去。
总之,同意不同意,都里外不是人!
“昌王殿下,此事可让陛下来做定夺。”
昌王身后,徐怀之嘴唇没动,但微微躬着身子,细微的声音传入昌王的耳朵里,只有昌王一人能听道。
昌王瞬间眼睛一亮,那皱起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这徐怀之真是人老成精,他昌王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应该怎么回答,徐怀之不动声色的就给他想到了办法。
打不打赌,让炎帝定夺。
简而言之,听炎帝的,炎帝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太子要跟他打赌这一招,直接不攻自破了。
当即,昌王斜眼看了眼王安,并不给予理会,随后对着炎帝说道:“父皇,太子荒唐,儿臣可不荒唐,对于太子要跟儿臣进行赌约,儿臣听父皇的,父皇让儿臣怎么做,儿臣就怎么做。”
此话一出,诸多大臣,一阵惊讶。
昌王这招属实是高啊,刚刚他们还在想着昌王会如何回答太子,没想到昌王直接把决定权甩给了炎帝。
而炎帝,怎么可能会同意两个儿子进行这种荒谬至极的赌约?
所以说,太子这一招咄咄逼人的赌约,直接破防了。
王安内心一阵可惜,还以为昌王会忍不住直接跟他对赌呢,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沉得住气。
跟惠王比起来,昌王的城府,显然要更深。
这是一个比惠王要难缠得多的对手。
“当务之急,乃是解决天南之乱,至于赌约,朕觉得这只是太子开的一个玩笑而已,此事不要再提,既然已经决定让太子带兵出征,那么耿爱卿。”
炎帝目光落在了兵部尚书耿兵身上,至于打赌的事,他直接打了个马虎眼略过去。
“臣在。”耿兵立刻站了出来。
“此去天南,全国各地调兵遣将一事,就交给你进行了,半日之内,务必安排妥当。”炎帝缓缓道。
京城的兵力有限,并且需要拱卫京城,太子这次出征天南,虽然会从京城调遣一些兵源,但不会太多。
这次去天南平乱,大部分的兵力都会从下面的州,府,郡县抽调,其中南方居多。
当然,边境边关也有大量的兵力镇守,只不过天南既然能打进来,并且连夺数城,意味着镇守在天南边境的边关将士估计被冲得七零八落了,炎帝也没指望这些人还能有战斗力,能活着就不错了。
可惜的是天南距离京城太远,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最快也要三四天才能收到消息,所以现在的朝廷内,对于天南和大炎的边境究竟打成什么样子了,属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还不清楚。
具体情况如何了,还需要等待后续新的情报送来。
“臣遵旨!”
耿兵作揖行礼。
这件事情,算是最终敲定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商议了一些粮草的调集和兵器的托运之内的,总之就是后勤之内的问题。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很多时候,打仗,就是打后勤,谁的后勤更好,谁的胜率就更大。
至于历史上那些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这种绝境逆转的战争,属于特例,只有极其微小的可能性才会发生。
再有就是兵器,古代的士兵,除了训练的时候,其他情况下是不会发放兵器的,士兵的家里也不允许私藏兵器,这是犯法的事情。
尤其是盔甲这种,更是被朝廷严格管控,谁家要是私藏了盔甲,若是被发现了,直接会被以谋反罪处理。
商议了足足将近半个时辰之后,这场午朝,才终于散去。
王安本想直接回东宫,没想到李元海又拦了他的路,把他带到了御书房。
炎帝这次倒是没问王安为什么跟昌王打赌,也没问王安为什么非要跟昌王走得近的将领,他觉得太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有些事情,他没有必要去过多的询问。
更何况,一位合格的储君,必然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对和错都要自己承担,炎帝觉得若是自己什么事情都插手的话,太子会不自在,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批阅完这些奏折之后,去后宫看看你母后,两日后,出征天南。”
炎帝让李元海搬来一堆奏折,丢下几句话,自己直接开溜了,留下一脸忿忿不平的王安吹胡子瞪眼。
特么的,我都要出征打仗了,都不让我好好休息两天?还让我批阅奏折,996黑心资本家也没你黑啊!!!
之所以需要两日之后才出征,是因为调集军队需要时间,即便是拱卫京城的军队就在京城,但也需要时间,做足万全的准备,至于那些不在京城的,就需要更多时间了,因此,王安说的三个月之内平定天南之乱,在昌王等人看来,的确属于天方夜谭。
事实上,炎帝也觉得王安的话太夸张和不切实际,不过近段时间以来,王安的表现缕缕超出他的意外,故此,虽然王安的话很骇人听闻,炎帝还是同意让他去试一试。
事实上,两日时间整军,并且抽调精锐给太子用,两日后出发,这时间已经很紧急了,不能再短了,再短容易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