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佛不像佛，神不像神；佛不慈悲，神不仁慈
法海返回到人间去。
他发现践踏人间大地妖魔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全部退到了山林等地方隐藏起来。对此他不敢有任何松懈，不过，对人间百姓却是一个喘息的机会。
妖魔来得迅猛，让他们精神受到极大的摧残。
法海盘坐在东岳之巅，诵念佛经，梵音阵阵传遍人间，安抚精神紧张的百姓。
他心中也很在意灵山上的状况，不过，想着镇元大仙已经去了，灵山诸佛应该不敢乱来。
地藏王菩萨和镇元大仙应该会安然归来。
他要做的是安抚整个人间，做好警戒，避免妖魔再一次对人间大地践踏。
“菩萨。”
真武真君和九灵元圣走遍人间大地，受到佛唱吸引来到东岳。
法海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原来是真君，幸会。”
“菩萨神通当真匪夷所思，人间处处是净土。”
“阿弥陀佛。”
法海平静地说道：“贫僧也只是力所能及罢了。”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九灵元圣，“想必这位是太乙救苦天尊身旁的九灵元圣吧。”
“菩萨说的没错，他正是九灵元圣。”
真武真君点了点头。
九灵元圣的鼎鼎大名法海听过，西游记中，这位可是不屑吃唐僧肉来达到长生不老目的的存在。九灵元圣向法海低下高傲的头颅，毕恭毕敬地道，“拜见菩萨。”
真武真君吃惊不已，他还是头一次看到九灵元圣对除了太乙救苦天尊之外的神佛这么尊敬。
“你且过来。”
法海对着九灵元圣招招手。
九灵元圣踱步走到法海跟前，法海伸手抚摸了他的毛发，随即捏着指诀打出一道法力打进他的身体里，“贫僧看你突破在即，便送你一场造化。”
说话间，九灵元圣体内弥漫出强横的法力波动，他金色的毛发开始发生转变，很快竟是变成了紫金色。与此同时，九灵元圣的气息开始攀升，越来越强大。
真武真君知道九灵元圣破境在即，但他知道破境需要机缘造化，强行破境并不代表好事。太乙救苦天尊派九灵元圣跟着他下凡斩妖除魔，救济众生，便是要九灵元圣积攒功德而顺顺利利的破境。
很快，九灵元圣全身的毛发彻底蜕变成紫金色，更是让他看上去威风凛凛。九灵元圣抖动身躯，神威抖擞，惊天动地。
“多谢菩萨赐予造化。”
九灵元圣匍匐在地向法海行大礼。
“起来吧。”
法海缓缓开口，“贫僧不在乎你们出于什么目的下凡斩妖灭魔，但你们庇护人间众生值得贫僧尊重。”
天庭诸神漠视人间众生受妖魔屠戮无动于衷，听到法海的话，真武真君只觉得脸庞火辣辣的。不过，他对法海的话极为认同，这场浩劫之下，佛不像佛，神不向神；佛不慈悲，神不仁慈。
“菩萨，天规森严，我们也很无奈。”
真武真君还是为天庭同道说句话。
法海面无表情地说道：“神佛坐骑在下界为非作歹时，天规可是宽松得很啊。”
“这……”
真武真君还想解释，法海摆摆手，“真君不必再说了，其中缘由贫僧很清楚。”
“菩萨，如今妖魔全部退到山林中躲藏，要不要趁胜追击，将它们一网打尽？”
九灵元圣岔开话题。
“这些妖魔不过炮灰罢了，想要化解这场浩劫必须从根本入手。”
法海抬头望向真武真君和九灵元圣，“你们可知道这场浩劫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野心。”
真武真君没有开口，九灵元圣吐露出两个字。
“你倒是一针见血啊。”
法海笑望着九灵元圣。
九灵元圣晃动着硕大的脑袋，“不是我能看透的，是大帝说的。”
他口中的大帝就是太乙救苦天尊。
法海缓缓道：“玉帝想要掌控三界，而灵山诸佛却想要以佛压道。无天的到来让他们都看到了机会，所以就漠视妖魔践踏人间。人间众生在漫天神佛眼里如蝼蚁，生死全在他们一念之间。”
“无天来势汹汹，却也只是他们成全自己野心的棋子而已，而贫僧是他们达到目的的绊脚石。他们知道贫僧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人间众生受苦受难，所以，他们漠视无天在人间屠戮众生，让贫僧与无天斗个你死我活，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他们低估了贫僧这个变数，也低估了人间众生的力量。相信贫僧，不管是玉帝还是如来，他们最终都会为自己的所做而付出代价。”
“无天浩劫过去后，贫僧会带着三界众生的意愿上天讨个说法，不惜颠覆三界。”
真武真君和九灵元圣神色动容，无比震惊。
“菩萨是要与天一战吗？”
“与天一战？”
法海戏谑开口，“玉帝和如来他们能代表天道吗？”
真武真君和九灵元圣哑然失语。
玉帝和如来只能代表他们自己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漫天神佛的意愿。不过，灵山诸佛几乎是如来佛祖的追随者，反观天庭的情况要比灵山复杂。天庭诸神有自己的想法，若非天条森严，许多神只早已下凡斩妖除魔。
真武真君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劝道：“菩萨，一定三思而后行啊。无天浩劫过去，人间百废待兴，还需要菩萨你领导众生重建家园。”
“真君是担心贫僧大闹天宫会引起更可怕的浩劫？”
法海笑望着他。
真武真君沉默不语。
法海收回目光，缓缓说道，“真君应该知晓天道为何不稳吧？贫僧就直说了，无天浩劫过去了，天地也不会安宁，反而会更加动荡。因为玉帝和如来所算计的一切才刚开始……”
九灵元圣忍不住问道：“菩萨是说灵山和天庭会针锋相对？进而引爆佛道之争？”
法海笑笑不说话。
真武真君与九灵元圣面面相觑，真武真君忙说道：“事情应该不会发展到这一地步吧，不管是玉帝还是如来佛祖，他们都应该很清楚佛道之争到底有多严重。西方灵山背后是接引准提两大圣人，而道教身后则是三清老爷。如今天道不稳，圣人的手已经伸入三界，万一引发无量量劫，那可真的是天地不存。”
“恩。”
法海颔首，“真君说的极是，不过，这也得看圣人怎么想的。因为不管天庭和灵山斗得多凶，最后能做出决定的终归是高高在上的天道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