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习习,却不见一丝冷意。
叶凌听着花源泉和未可知的话,愈发不解。
何足道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实际上,我们现在所处的尘世和飞升以后的仙界,只是大千世界中的两个世界罢了,在二者之间,还有许许多多的世界,那里同样生活着修士,生活着不同的种族。”
“而我们之所以无法前往,只是因为我们的世界被仙界封锁起来了。仙界在汲取尘世的力量,这会让仙界越来越强,而尘界越来越弱。”
“只不过飞升上界,能够拿回属于我们尘界的东西罢了。你年纪还小,没有体会。实际上,尘界的灵力已经变得越来越稀薄了,这就是上界造成的。想必你也看过记载,上古洪荒时,仙家辈出,可如今呢,连一个飞升之人都寻不到了。”
叶凌默然片刻,问道:“三教在其中是什么角色?”
未可知言道:“三教魁宗只是上界的爪牙罢了,他们帮助上界维持尘界的秩序,作为交换,三教魁宗可以获得飞升上界的名额。”
“登天梯!”
“原来你知道登天梯,没错,那就是三教魁宗要进行的仪式,他们现在封宗闭门,就是为了用登天梯送人飞升。这就是他们获得的利益,每万年,他们都可以送人飞升上界,而之所以需要用到登天梯,就是为了平安飞升。”
“为何?难道天劫那么难过?”
“并非是天劫,而是剑祖的拦阻,你去汨罗江营救的屈子,当年不也是因为剑祖的阻拦,才没有飞升上界的吗?”
“可是据我所知,屈子并不是三教魁宗的人,他和天道并没有关系。”
“这就涉及到了另一个问题,飞升上界,就是要打开两界之间的通路,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叶凌默然片刻,道:“是否意味着飞升时会让上界更容易获得尘界的力量!”
未可知点头笑道:“正是如此,两界通道一开,会有大量的灵气流失进入上界,所以剑祖便觉得暂时阻止后来者飞升,不让尘界继续衰落下去。”
“可即便如此,尘界之人寿元有限,一样是难以解脱。”
“这就是被谣言所误,道生万物,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为何不能够平常心对待?”
叶凌冷笑道:“那是因为你们寿元长,一万年了还不死,自然不必担心。生老病死说得容易,可其中的痛苦谁能言之?我以前听说乐观的人可以健康,后来想来简直是因果倒置,只有健康的人才会乐观,如果你每日被病痛折磨,又哪里有什么喜悦可言?”
何足道笑道:“说得在理啊,我们活得太久了。”
尚不明怒道:“我们又不是一定要活这么久,只是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不能死而已。”
未可知道:“你所说的固然在理,但却错了一个前提,即便飞升上界,也不能够长生不老,虽然借助上界的力量,修为上能够更进一步,延长寿命。但本质上与在尘界没什么两样,到时候寿元丧尽,一样要身死道消。”
“原来如此,那我还真想要去上界看一看。”
“会有机会的。”
“下面该说说我是谁了,有人说我是北域叶家的后人,你们可知道我的身世?”
未可知道:“我曾经借助奇门推演过,但那天道的反噬之力太强,没有办法准确了解,但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你并不是尘界的生灵!”
叶凌心下一动,不由得暗暗吃惊,但面上只是微微挑眉:“哦?那你说我是从何而来?”
未可知指了指头上:“自然是来自上界。你就是剑祖选派下来的……”
“一枚棋子?”
叶凌抢先道。
何足道笑道:“何必这么悲观,应当是肩负大业的一代人杰才对!”
花源泉道:“我调查过你的身世,你的确是北域叶家的人,叶家被冰家灭掉以后,幸存的族人就分散到各地去了。很不幸的是,你的父母因为被仇家追杀,只能将你放在云岚镇,他们引开追兵。不过他二人应该都已经被杀了……你想知道是谁干的吗?”
叶凌却反问道:“你说呢?”
花源泉点点头:“告诉你也无妨,乃是太元道宗的修士,冰家如果没有他们在背后撑腰,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灭掉叶家。”
虽然是这具身体的父母,但对于叶凌来说,并没有什么感情,甚至心中不会泛起一丝波澜。
花源泉见他如此,有些不明所以,毕竟杀父杀母这样的仇恨,可要比其他的事要严重多的。
叶凌又道:“你们想要让我做什么?或者说剑祖要我做什么?”
“覆灭三教!”
未可知说的无比郑重:“这就是剑祖交给你的任务!”
“这不可能!”
叶凌摇头道:“我现在只是个天象境修士,面对那些大势力,我并没有正面抗衡的实力。”
何足道笑道:“放心吧,我们这一万年也没有白白等候,更何况还有花会长在,一个万宝商会,难道还不足以支撑?”
叶凌闻言,深深地看了花源泉一眼,默不作声。
尚不明道:“就好像上一次百里龙腾要破界飞升一般,天道也并不是让所有人都能够飞升,因为我们的敌人并非完全是三教,还有随时可能插手的天道!”
“天道的力量对于尘界是完全的碾压,想必当年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那读书读成圣人的孔孟尧,那一次恐怕又要剑祖出面阻止了。”
“虽然天道如此可怕,但你却有机会与他抗衡,你手上有剑图和剑祖的斩天剑诀,这就是剑祖留给你对抗天道的办法。因为当年,剑祖就是靠着这两样东西,战胜了三教的围追堵截,天道的阻拦,成功破界飞升的。”
叶凌不由得暗暗敬佩,毕竟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成功,剑祖远胜过百里龙腾了。
但叶凌听完这一切,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就要离开。
花源泉忙道:“怎么,你难道不相信我们的话?”
“信与不信,对我来说都一样,只有一点,我不会听剑祖和你们的话,任你们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