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金蝉子宝相庄严,步步行来,佛光普照。他看向叶凌,微笑道:“这位施主,我们又见面了,看来你我也有缘分,不如随贫僧皈依佛门,终可证得正果。”
叶凌对于这和尚没有好脸色,也不搭话,问孙猴儿道:“大圣,如何来了这里?”
孙猴儿嘿嘿一笑:“小和尚要来东海找徒弟,碰巧追着那龙孙到这附近,我就感应到你了。”
“哦?”
叶凌不明所以,孙猴儿指了指他的胸口,叶凌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有孙猴儿给的一根毫毛。
说着话,孙猴儿一招手,那根毫毛就飞了出来,孙猴儿看了看道:“这根毫毛只能用三次,还剩下最后一次,再要是碰上生死关头,你可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说着话,那根毫毛又飞回了叶凌胸口。
金蝉子见叶凌不理会自己,倒也不在意,转头看向一众妖族修士:“阿弥陀佛,贫僧这厢有礼了。”
红炎冷哼一声,道:“和尚!就是你拐走了我族大圣?”
金蝉子笑着摇头道:“潜心向善,遁入空门,这也是徒儿今世造化,岂能说出贫僧诱拐?”
众人看向孙猴儿,孙猴儿只顾着给叶凌疗伤,也不抬头。叶凌倒是看不过去,冷哼道:“要不是这和尚有这金箍套住了大圣,大圣岂会座他的徒弟?”
闻听此言,红炎等人才发现孙猴儿头顶的金箍。
白瑞道:“这和尚好不知羞耻,居然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东风沉声道:“和尚,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将那金箍取了,不然我南域群妖必要血洗西域佛土!”
“阿弥陀佛!”
金蝉子手中九环锡杖轻轻一点,一股无形气势四散而出,佛音骤然响起,整个虚空都落入他的掌握之中。
妖族修士脸色一变,眼前这和尚虽然只有盈冲境,可是此刻展露出的实力,竟令他们所有人都不能匹敌。
迷亭脸上的微笑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若这和尚此刻出手,我们谁也逃脱不得。”
金蝉子摇头道:“荒蛮妖兽,执迷不悟,贫僧愿受罪孽,降妖除魔!”
话音刚落,佛光中透出一股森冷的杀气,席卷八方。几个妖族修士见状,急忙运转道力,要做拼死一搏。
哪知突然之间,一根铁棒打落,杀气被击碎,孙猴儿淡淡的道:“和尚,南域妖族与俺多有交情。你欺负老龙王的孙子,我挡不住,可你要在俺老孙面前杀生,可就不行了。”
金蝉子闻言,脸上恢复笑意,收回漫天道势:“既然徒儿如此说来,为师便饶过他们这一次吧。”
孙猴儿冷哼一声,对红炎等人道:“还不赶紧走,回去告诉族中长辈,俺老孙的事情不用他们操心,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红炎,迷亭等人此刻已经后背冷汗直流,仿佛经历了一次生死,听孙猴儿如此说,急忙道谢离开。
“陆……陆离!”
叶凌眼望着银翎,银翎也回头看向他。四目相对,银翎终究是带着满脸的疑惑离开了。
“陆离!”
叶凌急忙要追,却被孙猴儿一把拉住:“没想到你还是个见漂亮的就不放的痴儿啊!”
叶凌急道:“大圣取笑了,她……她是我死去的爱人啊!”
“哦?”
孙猴儿嘿嘿一笑,道:“想起来了,你问过俺老孙世上是不是有轮回,有冥府,看来那姑娘和你的爱人长的一模一样是不是?”
叶凌连连点头。孙猴儿道:“不急,你现在伤势太重,追也追不上。那姑娘是玄鸟一族,属于天羽宗,等你伤好了再去南域寻她。”
“天羽宗!”
叶凌对于南域有过一些了解。南域之地比东域只大不小,乃是妖族生存之处,少有人族。妖族一向以族群划分势力范围,彼此之间恩怨颇多,相互仇杀。
后来因为魔族势大,妖族与人族联手对抗魔族,胜利之后,妖族和人族又反目成仇。妖族为了立足南域,便仿照人族组成了松散的宗门势力。
走兽族类组建了万兽盟,据传说最开始有一万个族群加入,因此而得名,也是妖族势力中最强大的一处。其次飞禽族类组建了天羽宗,占据了天空之地。还有一部分以太阴之力修行的妖族,组建了冷月妖宗,刚才的惊露迷亭和碧宽就是冷月妖宗的妖修。
妖族现今就以这三大势力为主,据说还有一些小宗门,如虫族的天蚕宗,但都属于小势力,与这三个宗门相比微不足道。
叶凌听了孙猴儿的话,一时心急,加之伤势太重,眼前一黑,再次昏迷过去。
孙猴儿无奈的笑道:“可怜啊!”
那边青许怕事情暴露,不敢耽搁,也跟着离开,但临走前留了一股道力在青青身上:“族中长老很快会来接你的!”
青青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但因为担心叶凌,急忙飞了过去,又回到碧玉扳指中睡觉了。
群妖尽散,金蝉子立于海面上,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一道金光裹挟着逃走的敖炳飞了回来。
敖炳一脸的不屈,却被金光罩住动弹不得。
“阿弥陀佛,徒儿,你与为师有师徒缘分,因此你逃脱不得,随为师来吧!”
话音刚落,金蝉子手中九环锡杖轻轻一点,紧跟着一道金环套落在敖炳的脖子上,随后一道道金光自他身上蔓延开来,转眼前,敖炳的身子就化为了一匹蓝色鬃毛的马,嘶吼着有些怒意。
金蝉子伸出手来,拍着马脑袋道:“莫要急,莫要燥,你本顽愚爱胡闹。今日拜师金蝉子,来年佛门证大道!”
说罢,这敖炳所化的马竟然平静下来,甚至亲昵的蹭了蹭金蝉子。
金蝉子笑着点点头,伸手一招,蓝马脖子上的金环一闪,竟然化作了缰绳。
金蝉子翻身上了马,朝孙猴儿和叶凌走来:“徒儿,该赶路了。普陀岛观音寺中,为师还需拜访一位高僧。”
孙猴儿看了蓝马一眼,道:“你把人家孙子当马骑,还敢在东海转悠,你就不怕老龙王出来要你的命?”
“贫僧点化他的孙子,他理该感谢才是。”
孙猴儿抓起叶凌,抗在肩上道:“那就走吧。”
“这位施主既然与为师有缘,不如也随为师西行吧。”
“你可别打他的注意,俺老孙和他师父有交情,看他受伤得管上一管。”
“阿弥陀佛,你如今一心向善,真不枉为师这些日子对你的教诲。”
“……”
…………
却说那普陀岛相传乃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证道之地,菩萨飞升以后,这里的僧人将这里改唤门庭,建了观音寺。
此地虽在东南,却不属东方海阁,平日里虽有往来,终究是独立于世。
却说那金蝉子骑着龙马,孙猴儿扛着叶凌,一路往普陀岛而来。远远望去,只见那普陀岛当真是好仙境:“汪,洋波涛,连天浪高。祥光照山秀,瑞彩挂云桥。香烟漫漫笼碧岛,流霞层层达琼霄。珞珈朦胧迭峰嶂,紫竹氤氲长瑞草。金莲向日,宝树风摇。古寺建在清净处,琉璃瓦下铺玳瑁。喜鹊常把观音拜,麋鹿时来献蟠桃。日诵真经千万册,老僧朝暮把钟敲。正是菩萨证道飞升地,胜境处处风光好。”
金蝉子与孙猴儿登岛而上,迈步来在观音寺外,但见这寺庙金碧辉煌,瑞彩万千,里头层层寺院,幽深广大,诵经声不绝于耳。
不多时,但见寺门大开,自里边走出来几个尼姑。观音寺中尽数女僧,为首一老尼身着明黄色僧衣,面容慈悲。
金蝉子上前施礼道:“小僧金蝉子,这是我徒儿孙猴儿,路过贵寺,打扰观敬师太和众位比丘尼了。”
观敬师太笑着还礼道:“大师乃雷音寺首座高徒,今日到此,实令蔽寺蓬荜生辉,二位请进。”
金蝉子刚要迈步进去,孙猴儿道:“老师太,俺这个朋友受了伤,可有什么地方让我为他救治啊?”
观敬师太一见,便道:“此去向西,紫竹林中有一位居士,专会治病救人,不过这居士脾气古怪,若要他施以援手,只恐怕……”
“无需废话!”
孙猴儿扛着叶凌,一个闪身便没有了踪影。
金蝉子无奈道:“小徒顽劣,让师太见笑了。”
“不碍事,金蝉子大师,请寺内一叙。”
“请!”
不说金蝉子去观音寺,单道孙猴儿身法极快,一路向西,很快便见到了那一片紫竹林,好似一片紫海,林中烟雾弥漫,十分幽静。
寻着一条青石小路走进去,不远处就见一道小溪蜿蜒流过一处竹院,院子周围栽种着各种灵花仙草,药香弥漫。
紧跟着,就见两个小道童举着水瓢,拿着扁担跑出来,冲孙猴儿道:“哪里来的妖猴,敢跑到这里来!”
“你可知道我师父是什么人,要是被他知道了,非打你不可。”
孙猴儿听两个小童说话有趣,有心戏耍他们。于是他将叶凌放下,身法展开来,围着两个小童,弹一下脑壳,拍一下屁股。
两个小道童赶不上他,被戏弄的连声“哎呦”,乐得孙猴儿跳在竹子上大笑。
正这时候,自那竹院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猴儿,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戏耍我家童儿?”
“师父!”
两个道童忙回身施礼。
孙猴儿却道:“你这居士,俺们来登门拜访,哪有恶语向客的道理?”
哪知那居士道:“我又没有请你们,你们自然就不算是客。我这紫竹林素来清净,你们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孙猴儿一听,忙道:“老居士,俺们远道而来,求你救人,你岂能见死不救,算俺老孙得罪了两位仙童,俺这就给你们赔不是了。”
说着话,孙猴儿便要给两个道童施礼,哪知一股道力竟托着他,让他拜不下去。
紧跟着居士道:“用不着你的大礼,人我是不会救的,你们赶紧走吧!”
孙猴儿见这居士软硬不吃,嘿嘿一笑:“那可就怪不得俺老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