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筝脸一撇,“气都气饱了,哪里有胃口?你别在这里待着,去保护小公子去。”
“这兔肉就是小公子让我拿来的,那重巴就是个胡楞子,你跟他计较什么?实在看不惯,就等他完成任务,直接杀了便是。”青逸边说边拿眼斜向重巴。
重巴忽然感受到一股冷意,立即将视线挪了挪,然后对火堆对面的宣衍说,“公子爷,你这两个手下莫不是是一对鸳鸯?”
青逸和青筝都是死士,算是师兄妹,宣衍也只是知道他们很忠心,倒是没看出这二人之间有什么异常。白了一眼重巴,“我这女使性子很泼辣,甚至是颇有手段,这一路上你再继续盯着她看,仔细到了目的地,她真会剜了你的眼睛当泡踩。”
重巴可不是吓大的,他哈哈大笑几声,“不怕告诉你,我走南闯北二十年,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睡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我都睡过,性子泼辣有什么?只要是按到床上,好好收拾收拾人就老实了。”
宣衍身为太子,男女那点儿事早就有专门的人来点拨过他,就是怕他什么都不懂被人算计。但清楚归清楚,什么叫洁身自好,他还是有数的。
此时听重巴讲浑话,也不觉得尴尬,“她可不同于你从前见的那些女人,真会要你命的!”
重巴满嘴油,显然没把宣衍的话当一回事,“一看你就没睡过女人,床上那点儿事儿,不论是男女,只要经历了才
知道滋味儿。”
这都能看出来?
宣衍有些气结,虽然头一回正大光明听人说男女之事,但被人否认的体验并不好受。
青逸回来时手里已经没有兔肉了,他用眼神警告的看着重巴。
重巴也很识实务的移开话题,毕竟对方有三人,他只得一个,即使他有些功夫防身,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是?“这紫水晶在燕国可是奇货,你们真有自信能收购一些卖回大瘦去?”
“那是自然,不然如此辛苦,白跑一趟岂不是太不划算了?”
宣衍对紫水晶没什么兴趣了,到是听说过燕国的皇室很中意紫水晶,紫水晶饰品甚至只准皇帝享用。
“那就厉害了,这东西要是运回你们大唐,肯定能大赚一笔。”
宣衍笑笑,没有否认,给重巴一种就是这么回事的感觉。
“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个时候到燕国收购紫水晶吗?因为我听说燕国皇宫出事了,那些有钱的富商巨巨甲和皇室贵族都把银子偷偷运到我们大唐,存到我们大唐的银号里。我想这个时候那些贵族肯定需要银子,来钱最快的不就是出售紫水晶吗?”
按说这是秘闻,不应该说给重巴这种小老百姓知道。
可越是这种秘辛,像重巴这种贪利的小老百姓才会越相信。
果然,宣衍说完,就见重巴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而且那双眼珠子贼溜溜的乱转,显然是在算计什么。宣衍就当没看见,又说,“我们要趁早
赶到国都去,我们能想到这么个赚钱的方法,旁人肯定也能想到,所以重巴爷,你得赶紧带我们到国都去,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重巴精明的捋了捋两撇八字胡,笑得很虚伪,“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先到树堆里撒个尿哈。”
宣衍和青逸相视一眼,在重巴走后青筝回来了,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十分嫌弃的恨了几眼。
“公子爷,像重巴这样的奸滑之徒真能平安把我们带到燕国国都吗?”
青筝发出质疑。
如果按正常方式进燕国,只要出具大唐的路引文碟即可,可宣衍一行人是侨装改扮而来,越靠近燕国国都会查得越严,请个向导,也只是多份不被拆穿的保障罢了。
“当然能,只要有足够的利益。”
这一夜虽然名义上是重巴守夜,可实际青逸守的上半下,青筝守的下半夜。在青逸眼里真是指望不上重巴,夜里来了两条黄鼠狼,把没吃完的兔肉和骨头拖走那么些,重巴却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半点儿没有醒的迹象。
这要不是故意的,就是刻意的。
至于原因,他自己心里清楚。
晌午的进候一行四人进了一个叫人新犁的城池,就如同楚州城一样繁华热闹,在这里也能看到不少身装大唐服饰的商人来来往往,手里牵着马绳,马背上都驮着不少货物。
“要不要先找间客栈打个尖儿,好好休息一下再出发?”
青筝抬头看了看天,“你忘
了我们公子爷说过了吗,我们要早些赶到国都去,你这又是打尖儿又是休息,什么时候才能到国都?你去找个地方买些干粮,我们找个茶摊,稍作休整就出发。”
重巴有些失望,可心里却算计开来,“得,那几位先找个地方坐着,我这就去买干粮。”
重巴很快就隐没在人群里不见了踪影,青逸皱眉言道:“斜对面不就有一家卖包子饼干粮的吗?他走那么远是要去哪儿?”
“哼。”青筝冷哼一声,抄起手说,“舍近求远,肯定有猫腻,公子爷,用不用我追上去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宣衍阻止了青筝,“不必了,咱们找个茶摊先坐着吧,他应该用不了就回来了。”
昨夜重巴吹嘘说他到哪儿都有女人,想来这新犁城中也有他的相好吧。适才他提意去客栈打尖儿歇息,也是想利用这个时间去找他相好的罢。真要是去了客栈,他外出的时间可能更长,依现在的情形来看,他不敢多留。
公子爷怎么这么肯定?
青逸和青筝都很奇怪,但他们都没敢问。
三人原想找间茶摊,可茶摊边上有个卖小吃的铺子,宣衍说,“茶就先不喝了,既然来了趟新犁城,那就尝尝这里的特色小吃吧。”
青逸和青筝相视一笑,没有拒绝。
于是三人到了小吃铺子,只可惜刚见摊主端上三个碗来,前面突然传了声声惊呼,随即就见一个衣衫缭乱,披头散发的女
子不停的在人群里跑,她身上的衣裳还沾着鲜红的颜色,一看就是血。而她身后的几个打手模样的男人紧追不舍,个个手里不是拿着长刀就是长棒。
“站住,站住。”
“再跑就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