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辽府虽说战事大捷,可本座比谁都了解宣祈,他绝不会放任这种状况发生的,他肯定在谋划着什么,苏瑜一旦回到他身边,再想从他手里得到胜利,肯定无比艰难。”
雍王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他只关注着眼前的胜利,并且急切想找到苏瑜向北国王邀功,否则别说称皇,就是性命保不保得住都得另说。
“陛下,通阳的徐元铮是个顽固不化之辈,人在他的手里,又有寅国公世子相助,再想抢回人来,老臣实在是没招了,不知陛下有何高见?”
这才是雍王这老匹夫找他来的主要目的吧,宣苑心里一转,眼中闪过一抹恶毒,“本座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雍王舍不舍得。”
他还真有主意?雍王看着宣苑,呼吸有些急,“请陛下赐教。”
“你不是与徐元铮是姻亲么?如果让你的女儿和姑爷带着外孙子一起回来看望你,不知这是不是件难事?”
雍王爷是只老狐狸,宣苑话未落音他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陛下是想老臣拿女儿女婿一家子的性命去要要胁徐元铮,让他交出皇后?”
“这怎么行?”宣丰冲口而出,看到父王眼神危险的凌过来,又吓得改了口,“母妃去逝,二妹妹本就在府里住了很长一段时日,这才回到通阳去,怎么可能再回来。”
雍王爷依旧没说话,宣苑继续说,“想让她带着一家子名正言顺的回来有何难?僻如你父亲病危呢?”
宣丰不答话了。
雍王爷说:“如此一来,与通阳府明面上的平横关系肯定就维持不住了。”
“一个小小的通阳府算得了什么?北国大军一到,剿灭徐元铮那个老顽固还不是倾刻间之事?现在最重要的是皇后苏瑜,没有她,就打击不了大唐将士的士气,挫不了大唐将士的威风。更甚者,万一宣祈御驾亲征,苏瑜就是能让他死在战场上的神兵利器。”
要说比狠,宣苑自认就没输过谁。
一夕之间,大街上拿着画相寻找女细作下落的衙门和侍卫都不见了。
小斑爷将这个消息带回去,苏瑜不得不佩服萧景仁的计谋的确厉害。
“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离开了。”苏瑜真是迫不及待想离开成江城。
萧景仁却说:“宣苑还在雍王府,要怎么离开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小斑爷在城门口附近的茶楼里连着坐了两天,发现城门口进出已经检查得没那么严厉了,只是东家现在这张脸的画相还是贴在城门墙上,侍卫抬头就能看见。
“一拨人走太引人注意了,咱们得分两拨离开。”萧景仁说出他的计划。
“怎么个分法?”苏瑜问。
“小斑爷注意到抱着孩子的妇人出城,城门口还是会详加查询,所以,孩子和你必须分开出城。”
只要能出城,分开一会儿苏瑜也是能忍受的。
“还有就是你这张脸,守城门那些侍卫天天见着你的画相,肯定对你这张脸烂熟于心了,若不好好想个法子整整你这脸,还真不好蒙混过关。”
此时,阿生推着一架板车进到院里,板车上搁着几坛子好酒。
苏瑜瞬间有了主意。
……
通阳,将军府。
徐元铮坐在椅子上表情凝重。
“父亲,儿子觉得其中有诈,咱们才将消息放进雍王府,没多久雍王就传出病重的消息,有这么巧吗?”徐蒙现在对雍王爷真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你管什么巧不巧,你媳妇信不信呢?”
徐元铮一句话,怼得徐蒙无话可说。
怎么不信,不然也不会着急收拾东西,还特意差他到父亲跟前回禀一声。
“当然,也不排除你岳父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一时气急攻心真的病入膏荒。只是特意说明想见孩子们,此事我觉得有些不妥,你回去跟你媳妇商量商量,看能不能不要带孩子。”
徐蒙也是这样想的。
告别父亲后他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一边收拾一边抹眼泪。
徐蒙站在帘后静静的看着,实在是心疼这样真心的妻子,她极有可能让自己的父亲给骗了。
宣珠一回头看到徐蒙,赶紧低头抹掉眼角的泪珠儿,“夫君,你站在外头干什么?”
徐蒙撩帘进来,看到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她定然是急着今日就动身的。“阿珠,岳父大人病重,真真是一刻都耽搁不起,孩子们都在校场学习,不若这次就算了吧,咱们下次再带孩子们回去给岳父大人请安?”
即将夫君的话轻言细语,但宣珠听着心里就是不舒坦,语气也生硬起来,“夫君这是什么意思?我母妃过逝时我没能见着她最后一面,孩子们也没能见到外祖母最后一面,现在父王病重,万一这一关过不去,又是个永远的遗憾,妾身不想承受这种遗憾,或许见见我的孩子们是父王最后的心愿,我是一定要带孩子们去的,我不想父王失望。”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蒙能怎么拒绝呢?可是他也不有让自己的孩子去冒险啊?“较场这咱们府还有这么远呢,你的东西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先走,后面让人把孩子们送到成江去,好不好?”
“不好。”宣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万一这路上发生点儿什么事我们都不在孩子们身边那怎么成?夫君你别在这里跟我废话了,赶紧出去派人催催看,实在不行夫君你亲自去把孩子们接回来。”
徐蒙再说不出反对的话来,作为女儿她担心雍王是没错的,作为母亲她担心孩子也是没错的,他要是阻止就是无理取闹,还会惹宣珠怀疑。
罢了,虎毒不食子,真要是雍王使诈将他们一家骗过去,有宣珠在,孩子们应该不会受到伤害。
徐蒙拿定主意,先去跟徐元铮做了禀报,然后出门接孩子去了。
接上孩子,马车匆匆驶出通阳城,直奔成江的方向。
成江城的城门口因为上头的撤令,查得没那么严实了,侍卫们又恢复了松散的状态。
“兄弟们,把墙上那张画相撕了吧,长得这么丑还出来做细作,真是给北国丢脸。”
“可不是嘛,我连着看了这么久,看得眼睛发胀,一想起来就恶心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