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意连看到没有看飞船一眼,她保持着平静。握着匕首快步走到了停置场另一端,那里也停着一辆普普通通的货船。
货船是纯黑色的,船身上用特殊的白色涂料喷上了白的的字幕与编号。这样简单的伪装就把没有多少货物的飞船变成了与其他运输飞船一般无二的运输飞船。
而在飞船下面站着一个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芬妮,她美艳依旧,满头默认分章[98]金色的长发在停置场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站在那里,就仿佛聚集着满天的星光,吸引所有人都目光望向她,久久无法移开。
芬妮显然也听到了停置场反复的广播,面上露出来几分担忧。停置场一旦封闭,他们这些人想要离开就是插翅难逃。她看见任意过来,十分惊讶地说道:“你不上飞船吗?”
任意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同艾丽的那一艘飞船同时离开,只是这种事没有必要跟芬妮解释。
任意镇静道:“我上这里的飞船,你们不是准备好了吗?”仿佛她最初的打算便是和芬妮他们一起离开。
芬妮仰头望着上空中逐渐缩小的通道,低声说道:“恐怕不行了。”通道马上就要合拢,根本没有任何离开的机会。
任意却看都没有看通道,十分地坚定:“现在就走。”
如果等一等再走,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她需要的是能把兰德尔拖住的时间,就算有一些牺牲也无所谓。
芬妮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不过两个人在设定好的计划里说过意外情况发生的话,可以有任意来决定接下来的走向。
芬妮十分信任任意,等待着任意最后的决定。
任意勉强稳住了心神,低声跟芬妮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另一艘上面的人安全离开帝星。”
芬妮并不知道她具体的计划,追问道:“我们现在还能怎么做?那首飞船能离开吗?”
任意想要说些什么,一直用余光瞄着的来时道路多出了一行人,为首的那个人正是神情淡漠、容貌俊美的兰德尔。
她只能低声说道:“你回到飞船上去,不要要任何人发现。”
兰德尔远远就看见了任意,同时看到了正在发动的飞船。
不过从通道关闭的速度来看,这艘飞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兰德尔骤然松了一口气,即便他胜券在握,也有紧张的时候。
兰德尔走过去,跟站在孤身一人站在下面的任意对视,不咸不淡地开口:“你的动作太慢了。”
并非是他不想用其他的口气跟任意说话,只是这种时候她必须要遮掩住自己情感,不让其他人看出分毫。
她是他软肋与弱点,他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利用。
任意却冷笑了一声,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匕首被她横在了胸前,她说道:“慢了又如何?我们还是有机会离开。”
兰德尔一笑,扫了一眼飞船,未说出的话语显而易见:他们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离开,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任意却在心底松了一口气,能拖时间就好,她恨不得兰德尔能留下来多说几句话,这样就能给另一边的飞船多一些时间。
这时候,一个任意熟悉的侍卫走到兰德尔身边,对兰德尔小声低语了几句。
兰德尔蓝眸眯起,紧紧盯着任意无放。任意心中骤然一惊,兰德尔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兰德尔的确察觉出另一艘飞船才是任意真正的目的,他没有觉得惊讶或者是动怒,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的娜塔莉永远不会让他失望的。
她真正的目的不是自己乘坐飞船离开,而是想要拖延时间,让另一艘飞船离开,那艘飞船里面大概是她看重的那些人。
就连他都被迷惑了,一直顺着芬妮的人脉往下调查,却没有想到娜塔莉没有利用芬妮手下的人,而是自己寻找了合作者,遮掩得十分好。
靠着这种方法,她把艾丽和训练营的那些人安全送上了离开帝星的飞船。
兰德尔推算出任意的计划,含着笑意吩咐下去:“阻止那艘飞船离开帝星。”
随即他向任意伸出手,用略感不耐的神情说道:“这艘飞船也没有办法离开。”
无知为何,他心中有些许不安,总觉得会出事。
但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任意面对他伸出来的手,反而向后缩了一步。她身后便是飞船垂落下来的绳子,在离开帝星的大气层之前,她都可以用这种方法回到飞船之上。
兰德尔的手指动了动,有些想要把那些绳索隔断。
他没有让手下的人动手,而是自己往前迈了一步,声音清冷淡漠,依旧是命令的口气:“到我这里来。我们今天要前往前线,所有人都在等着你。”
任意嘲讽一笑:“我当然会去前线,不过不是像现在这样到前线。”
“我会回到前线,成为你的敌人。”
任意又后退了一步,棕色的眼眸亮的惊人,美丽无比。她脸上的笑意看起来有的张狂和肆意,她盯着兰德尔,近乎挑衅地说道:“我会成为你的敌人,成为你无法忘却的梦魇。”
“也会把这些天获得的一切屈辱都送还给你。”
近乎诅咒的话语回荡在停置场内,随即被飞船的轰鸣所掩盖。
兰德尔蓝色的眼眸倒映着任意的身影,纤细美丽的少女眼中是无法遮掩的恨意。
他被刺痛得想要离开目光,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想要把任意和飞船旁拉开,然而就在那一刹那,任意忽然不顾一切地向前扑去。
锋利的刀锋闪烁着光芒,刺向了兰德尔的喉咙。兰德尔动作只迟疑了一瞬,他很快就向后退去,避开了这一刀。
任意也没有指望能立刻成功,她一击不成,又一次刺向兰德尔的要害。
兰德尔身为最顶尖的Alpha之一,想要躲避这些攻击轻而易举。他没有后退,而是轻松地躲开了任意手中,伸手想要制住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