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否则你死。”
男人的视线扫过来,许立南顿觉遍体生寒。
待看清冰柜里躺着的人时,他却顾不得心中的畏惧,愤怒的指责脱口而出。
“冬熙已经死了,你居然连她的尸体都不放过!”
身材娇小的女孩子躺在冰柜底部,周身被冰块覆盖,而男人却用那偏执阴鸷的眼神始终盯着她,诡异的氛围前所未有。
死者为大,生命既已逝去,灵魂也脱离躯体,尸体就不该再被人亵渎,应该早些下葬才是。
从小养成的正义感令许立南立刻就怒了,根本就没有听清乔暮说些什么。
从包中拿出桃木剑,一手木剑一手符纸,面对如此强大的幽灵,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既然你救不了她,那就去死吧。”乔暮眼中快速划过一道厉色,凡是没有用处的人,都是来打扰他和冬熙的人。
抬手挥出一道黑气,黑气径直朝着许立南的头部而去,巨大的压迫力袭来,饶是在道观中修为上乘的许立南也力不从心。
身体被打出房门,在附近徘徊的范雨萌及时发现将他带出大楼,这才避免受到更多的伤害。
“所以说我的身体现在跟个冰棍一样?”
冬熙的关注点不免跑偏了一丢丢。
“你这人有没有同情心啊,许立南都这样了你还只关心你自己?”范雨萌心生不满,偏过头对着冬熙大吼。
冬熙本来就还记着范雨萌将她约到山上,又联合柯云一起剥离灵魂,这才刚见面就被她针对,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是我打的他,还是我让他去那里找乔暮麻烦的?”
道士收服幽灵本就具有一定的危险性,难不成许立南受伤了还要怪她?
“可他是在那里被打的,你难道就不该负起责任吗?”
冬熙觉得好笑,手指摸着四周的玻璃,“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负什么责任?”
范雨萌答不上来,气闷的偏过头不再看冬熙。
黑气被符纸祛除,许立南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担忧的目光转向冬熙。
“乔暮他现在疯了,冬熙,你最好不要回去,谁也不知道他见到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在冬熙看来,在她旁边的时候,乔暮才是最稳定的。
“不管你们出于什么原因,如果不想事情变得更麻烦,最好让我去见他。”
谁知道看起那么容易害羞胆子也不大的幽灵居然能一招打败许立南,虽说气氛不太合适,冬熙心里油然升起一丝自豪。
“你安心待在这里,乔暮那边由我去一趟。”了解事情经过之后清丰沉声说道。
“清丰!”
“师叔你?”
客厅里顿时响起两道反对的声音,冬熙对他的决定尤为难以置信。
贪财道士居然不提钱?
“你不许伤害乔暮,本来你们就不应该关着我。”
早知道牵扯到他们会让事情变得这么麻烦就不该找他们,现在倒好了,她的自由被限制,就连乔暮也有危险了。
清丰只是通知他们根本不是在商量,跟许立南详细了解乔暮那边的情况后,他就拿着包出了门。
范雨萌扶许立南回房间休息,冬熙一个人被留在客厅。
既然知道乔暮的情况不太对劲,那她就不会再继续坐以待毙下去,任谁一回去看到家里的人只剩下一具尸体情绪都会不稳定。
范雨萌再到客厅时冬熙主动找起了话题,“范雨萌,我们曾经是室友吧?”
“是又怎么样?你已经死了,还变成了僵尸,我是人类,自然会害怕你。”范雨萌背对着她拿起杯子喝水。
“害怕可以,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我记得一开始是我主动远离你们的吧?”
其他室友察觉到不对一个电话也没给她打过,反倒是她经常性的见面。
不过现在也不是责怪的时候,冬熙只是觉得有些心塞,在游乐园她还救了范雨萌一次,不说感恩,总归不能恩将仇报不是?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范雨萌转过身神情复杂,“冬熙,早知道我会为了你差点丧命,我就不该对你过于关心,现在就连许立南也因为你受伤,我们根本就不欠你的。”
“是啊,谁也不欠谁的。”冬熙自嘲的笑笑,“既然这样你就把盖子打开,我会离你们远远的,谁也不再见谁,对你们都好。”
“你想去找乔暮?”
“不错。”
范雨萌脸上出现了然的神色,“好,我放了你。但你再也不许接近徐立南,就算是清丰也要离得远远的。”
“那可不一定,我不主动接近他们,他们未必不会找我。”冬熙无奈的摊了摊手。
“就凭你这点力量,到了根本走不到乔暮面前,光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就能将你打散。”范雨萌不咸不淡的嘲讽。
冬熙沉默了一瞬,察觉到楼上传来响声便出声催促,“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你该考虑的,范雨萌,快点把盖子打开。”
最终范雨萌还是打开了盖子,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嘲讽冬熙的不自量力吗,不是。
又或者是在提醒她不要冒险吗?更加不是,她只是心里别扭那么一下而已。
二楼传出若有若无的叹息声,拿着杯水回到楼上的范雨萌正好遇到站在楼梯口的许立南。
“水杯直接给我就好,谢谢!”许立南接住水杯,语气礼貌又客气。
冬熙从别墅里出来就直接朝着出租屋的方向赶去,范雨萌说的很对,一个只有手指高的幽灵的确弱的可怜。
之前乔暮无法在游乐园那些强大幽灵面前维持人形,而她刚出房子就差点被冷风吹散,天知道冬天的风有多强。
但她毕竟不是真的弱,顶着风飞了三个小时才到达出租屋周边。
远远的就看见一座被黑气包围的大楼,如同乌云一般将大楼笼罩,就连天上的鸟儿也主动避开大楼的位置,楼下空无一人,静悄悄的毫无人气。
许立南受伤的一幕早就被大楼里的居民看到了,由于恐惧,他们大多人已经受不了选择搬家,只有少数人还留在楼里,但也几乎不会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