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他俩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时分,再看里间已经是空房了。他俩走到街上,随便买了几块烧饼边吃边朝城里逛去。
这时候街上人也多了起来,刚进城门,小马就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他俩,他俩慢慢走那人也慢慢走,他俩站住那人也跟着站住。他借故朝后撇了一眼,见也是个年青人衣衫褴褛,背着一只长把柳条筐,里面装满了青菜。
小马碰了碰马汉向后撇了撇嘴,马汉猛一回头就乐了,跟在身后的半大小子也笑了。
“哟,是憨子!”
“老汉,我离老远就看是你”。
“熟人?”小马问。
“从小在一起玩的邻居”。
“你跟他拉拉吧,侧面问问那个监狱的事。我们中午旅店里见”。
小马一个人朝西门那边过去。
中午的时候,他俩又早早地回到小旅店,马汉叫王二爷做了三四个菜,放在笼屉里温着等蓝天兰回来。
刚过中午,蓝天兰回来了,问他俩“睡好了没有,缓过来了吧?马汉,去叫掌柜的做些吃的来,一起跟他算”。
“已经让他做好了,这就让他端来吃吧?”
“好,一边吃一边说”。
一会儿功夫,王二爷用木托盘把饭菜一起端了进来。一碗青菜豆腐,一碗炕小鱼干子,还有一碗炒藕片,饭是一盘黑灰色混合面饼子。蓝天兰叫小马把饭钱房钱一起都给他算了,又另外多给了他几毛钱,王二爷接了钱高兴地出去了,一会又送了一壶茶进来道:“我就在前屋,还要什么叫老汉子喊我一声”。
一边吃饭,小马就把去西门看见的情况说给蓝天兰听。等小马说完,马汉道:“我一上午只跟憨子聊天了,哪都没去”。
“什么憨子?”蓝天兰问。
“跟马汉从小一起玩大的邻居,跟了我们一路”小马道。
“他家一直都在城墙下面种菜,监狱后面城墙下面的菜地都是他家的。我问他有没有爬上墙头朝监狱里偷看过,他说他不敢,在下面种菜听到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都瘆得慌。他还说下面有个水涵洞,以前没毁时是通墙那边的”。
“水涵洞?”蓝天兰停住不吃了,“你可知道这个地方?”他问马汉。
“知道那个地方,洞口被土埋的还剩一点点了,里面没进去过,不知道通到哪里”马汉道。
“快吃吧,吃过饭我们就退了这家房子,就说挪到城里住了”蓝天兰道。
吃罢午饭,蓝天兰他们别了掌柜王二爷一起进了城里,跟蓝天兰七拐八绕就进了一家小院。这家小院院子虽小,但是那间房子却盖的高高大大,屋顶上还有一间小小的阁楼。
“这是我今天上午租的房子”。
“叔,你打算住这里多久?”马汉问。
“不住多久,你俩上来看看”。蓝天兰领他俩上了阁楼,指了指窗户外面道:“看看这是哪里?”
马汉要推开窗户,被蓝天兰止住。他俩凑到窗前往外一看,立刻明白了。窗子外面隔了一条北大街正是监狱的大院,这里居高临下监狱院子里的一大半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小马,你在这里观察院子里守卫的布防岗哨和巡逻换哨的情况,最好能查清里面守卫的数量。马汉你做机动,不过你下午跟我走,带我去看看那个涵洞。你俩要小心,千万别暴露”蓝天兰道。
这里交代了一番,蓝天兰和马汉又绕了回去,从东门出了城,沿城墙朝北面绕过去。
走到马汉家老屋的小巷子,蓝天兰道:“回去看看吧”。随马汉朝巷子里面过去。
马汉家的小院破败的即将毁了,小院的大门没了,只有一个空空的门洞,院子里长满了青乎乎的杂草,两间小屋的门窗都是大敞着,屋顶也已经见了天光。马汉进去转了一圈,出来对站在门前的蓝天兰道:“走吧”,头也不回地朝小巷口走去。
城墙与城河之间长满了一人多高的杂草和灌木。马汉领着蓝天兰默默地在灌木中穿行。快要走出灌木丛,已经看见前面成片的菜地了,马汉站住抬头看了看,城墙上面是一道一道带铁蒺藜的铁丝网。他扒开杂草和灌木朝城墙根过去,又扒着杂草找了一会轻轻招呼蓝天兰过去。
“就是这里了”他指给蓝天兰看。
城墙的基土塌下来堵住了洞口,只留下月牙一样的一道缝隙。
蓝天兰趴下来朝里面看了看,里面嘿咻咻的什么都看不见。他抬头看了看城墙上面又左右看了看,对马汉道:“你帮我放哨,别让人发现我们。我挖挖看能不能进去”。
马汉点点头,找警戒位置去了。
蓝天兰从腰间抽出栀子剑轻轻松动洞口的泥土,好在这些泥土是塌陷下来的并不结实,很快就扒开一个一人大小的洞口。他脱了大褂放在一边,从洞口爬了进去。
爬了一段,洞里的空间慢慢的大了起来。蓝天兰坐在洞里朝更深的里面看了一会,什么都看不见,他只得又爬回了洞外。
他把洞口恢复了原样,穿上大褂,回到路上学了一声鸟叫,马汉很快走了过来。他道:“走,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对马汉道:“多买点蜡烛,一会再过来”。
蓝天兰和马汉分别一人买了几支大蜡烛,又吃了点东西,天就黑了下来。他俩不慌不忙顺着城墙朝北面过去。
蓝天兰很快把洞口扒开脱下大褂递给马汉道:“我下去,你在洞口守着,做好掩护,不能让光线露出去”。
蓝天兰爬下去,马汉也跟着缩进洞里,用厚厚的杂草把洞口盖住,自己透过缝隙听着外面的动静。
蓝天兰爬了一段时间,点着一支蜡烛,这才看见老鼠在洞里乱串。他举着蜡烛蹲着身子往里面挪,慢慢的就能站起来躬着身子行走了。
一会儿他就到了尽头,尽头却被乱石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