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蓝天兰来到公司,工友们正在派活,出出进进熙熙攘攘。他不住地跟工友打着招呼,一边到周尚文的办公室,周尚文不在,他回头要往后面的大屋里去,被身后的人叫住了“你是蓝老板吧?”
蓝天兰回头却不认识来人问:“你是……”
“我是龙虎堂的人,我见过你。孟爷叫我在这等你,说见到你就请你到南京大华纱厂去”。
蓝天兰心里咯噔了一下:纱厂又出什么事了?
“你家孟爷还好吧?我一会去龙虎看看孟爷”蓝天兰道。
“孟爷前天下午就过江去南京了。我昨天在这等了你一天”。
“孟爷没说什么事?”
来人摇摇头,“孟爷带了不少的人过去”。
“好,你去吧,我知道了”。
来人走了以后,蓝天兰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那边又出了什么状况。
周尚文随一群工友从大屋出来,看见蓝天兰问:“你见到孟家的人了吧?昨天在这里等了一天。前天孟云龙自己就来找过你,看上去事情很急”。
蓝天兰随他一起进了办公室道:“我知道了,还是纱厂的事。这两天这边没什么事吧?”
周尚文过去把门关上道:“你向我们首长提的要求有回音了”。
蓝天兰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提的要求?”
周尚文笑了一笑“训练小马他们特战队的事”。
蓝天兰恍然大悟,心里一股暖意就上来了:这群人做事真是认真。
“他们怎么说?”蓝天兰急切的问。
“他们问把小马他们拉出去训练一个月你同不同意?”
“这还用问嘛,当然要拉出去训练,我们这里根本就不能训练人。只是一个月是不是时间太长了?”
“具体时间,等派员到了你再跟他们商量”。
“派员什么时候能到?”
“也就是这一两天,叶队长会派人跟我联系。你上午去南京要不要叫人把马汉找来一起去?”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正好小马从外面进来,看见蓝天兰高兴地道:“蓝经理,有空你过去看看,现在我们练的擒拿有点模样了。还有黑七,现在可神了,教它的东西一学就会。”
“是按照我说的法子教的吗?”蓝天兰问。
“是。它做对了,我们就给它东西吃,它学的可欢实了”。
蓝天兰周尚文都笑起来。
“就让小马陪你去吧,有个照应”,周尚文又道。
蓝天兰想了一下点头应了,对小马说:“马上跟我去南京走一趟”。
“需要带什么?”小马问。
“什么都不带,看了情况再说”。
曹老板和孟云龙被大和道场的浪人和武士堵在大华纱厂里快两天时间了。
前天上午,三潘龟井带着浪人和武士还有联合会的郑上德一起,拿着蓝天兰签字画押的生死状到大华纱厂,口口声声按照生死状的条款接收大华纱厂。曹老板看了生死状觉得可笑,蓝天兰明明没死,凭什么拿着这张生死状来接收工厂啦?
三潘龟井说:“蓝天兰一定是死了,如果没死就叫他出来”。
原来,那天比武之后,那个请来的浪人因为毒手扣刺伤了脸部而毒发身亡,蓝天兰明明也被喂过毒的武士刀划伤,走的时候血淋了一地,怎么可能不死呢?
郑上德也冷笑着说:“没死?那就把人叫来,人叫不来,就按生死状约定交厂子吧”。
曹老板也冲他冷笑一声道:“蓝老板回浦口家里有事去了,我去叫他,明天上午你当面跟他说”。
当天下午曹老板赶到浦口找到孟云龙的龙虎堂,问蓝天兰的伤情如何。
孟云龙道:“没听说蓝老板受伤呀”。
“我是看见他身上出血了,而且日本人口口声声说他一定是死了,所以才拿着生死状过来收工厂,上面有约定死的一方放弃工厂。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不是日本人对蓝老板使了诈,就是蓝老板对日本人使了诈”,曹老板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孟云龙听完笑了“你说对了,日本人是对蓝老板使了诈,使用了暗器,而且在暗器和武士刀上都喂了剧毒,被蓝老板识破反制了。你说他身上的血迹,也可能他使的障眼法诈了日本人一把。”
孟云龙的几句话听的曹老板惊心动魄。两个人进了日本人的窝里,而且还被日本人使了诈,回来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就走了,这个人真的是豪气!
孟云龙又道:“我叫人去找他来”。
去找蓝天兰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说蓝天兰出门办事去了,不在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孟云龙和曹老板傻眼了。曹老板理直气壮地告诉过郑上德和日本人,说明天上午蓝天兰跟他们当面说话。这可怎么办?
孟云龙想了想说:“明天上午我先带人过去顶着,拖时间等蓝老板到”。
曹老板也无计可施,只能如此。
当天下午,孟云龙亲自到劳工公司跟周尚文打了招呼,见到蓝天兰务必叫他立即到南京大华纱厂,而且还安排人在公司里守着,上了双道保险。
第二天上午,孟云龙带着不少的人过江进了大华纱厂。可是有什么用啦?只能把厂子的大门紧闭,防备日本人冲进来而已。
日本人在外面把大门砸的“咣咣”响,曹老板见孟云龙低头无语,只能派人告诉日本人蓝老板有事让他们耐心等着。日本人却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一边狂嚣一边把大门砸的摇摇晃晃。这一天就在这种煎熬中过去了。
第三天上午,纱厂里的人见一群日本人抬着木梯扛着铁锹和铁锤插着刀,说说笑笑就过来了。孟云龙叫伙计们拿起铁器家伙准备应战。
这帮人也不狂叫了,分工明确地行动起来,架梯攀爬的抡锤砸门的挥锹挖墙的各干各的,里面人只能举着长木棒子隔墙骚扰,阻止攀爬的人下来。墙头很快就被挖开了一个豁口,里面的人挥舞着木棒铁器拼命地抵挡,把桌椅板凳木头树棍往豁口的地方扔,来堵住豁口。大门也被砸的摇摇欲坠,眼看厂子里面就要全面失守。
曹老板和孟云龙站在那群拼命抵挡的伙计们后面,脸色阴沉无言无语知道败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