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我这个蓝老弟有勇有谋,跟他们斗应该不是问题”。孟云龙一语双关。
曹老板舒展眉头先笑了,“如果二位不嫌那是个是非之地,我是求之不得”。
蓝天兰笑着对孟云龙道:“孟爷,你这有点乘人之危的嫌疑啊”。
孟云龙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说:“蓝老弟,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就这么一说,还是想帮曹老板解围嘛”。
“不、不、不。蓝老板,孟老板刚才说的话正是我想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我那个小厂正是风雨飘零的时候,将来也不好确定。如果不是孟老板提出这个话题,我是不好意思张口的。现在我借孟老板的话题正式邀请二位和我一起干,这个厂子三三分,我立字为据”。
“曹老板,没有必要这样。我刚才是和孟爷开了个玩笑。厂子还是你曹老板的厂,你既然是孟爷的朋友也就是我们自己人,这个忙我和孟爷一定会帮到底,就跟他们斗斗,如果斗不过他们,我会劝你曹老板把这个厂子一把火烧掉也不要让给日本人”。
“痛快!我好久没有听到这么提气的话了。走,二位老板,去宴宾楼,我请客”。曹老板笑着道。
“在浦口让你曹老板破费,说出去,我俩的面子可就碎了一地啦”孟云龙说完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站起来要走,曹老板转头看见了关二爷的神龛,他道:“孟老板,我想给关老爷磕一个,哪里能洗洗手?”
孟云龙也肃起容来对佣人道:“端洗手水来”。
三人净了手,曹老板接过孟老板递来的三炷清香举过头顶拜了三拜道:“关爷,保佑我们斗败小日本”。又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孟云龙和蓝天兰也依次上了香,行了大礼。事毕,孟云龙笑着说:“就差喝血酒了”。
曹老板跟着说:“我也有此意”。
“今天有点仓促了,还要请孟爷破费一把好好准备一番,再喝也不迟”。蓝天兰笑着说。
俩人频频点头,笑着一起出门去了。
按照他们商议的办法,曹老板回去就可以对外宣布有了新的投资股东,大华纱厂开工有期了。
别了曹老板和孟云龙,蓝天兰就把这事放下了,他的心想还在火车站的仓库里没有收回。
天黑以后,等到马汉回来点头了,他这才离开菜园子。小马送他出来,他站在院子门口对小马说:“今晚没有月亮应该有机会,你把开锁的工具带着,和马汉老时间老地点等我”。
果然犹如如天助,今晚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夜风也紧一阵慢一阵地吹,山上的树枝树叶都在窸窸窣窣地响着。长长的一列车厢都停在仓库前的轨道上,把仓库的门前堵成了一条漆黑的巷道,黑的照射灯都刺不透似的。
蓝天兰把一支长枪和一小袋子弹交给马汉小声道:“一旦我们被发现,你先把两头的两个照射灯打掉,再掩护我俩退到山上来”。
马汉点头之后,蓝天兰带着小马慢慢地迂回到山脚下的水沟里趴下,等巡逻队的兵过去。
蓝天兰悄声对小马说:“我先过去把铁丝网剪开,招手了你再上”。
小马应了,抽出盒子枪警戒起来。
蓝天兰第一次使用安全屋里的工具觉得特别顺手,剪铁丝就像剪棉线一样稀松平常。他钻过铁丝网窜到仓库的高台下面朝小马挥挥手,小马背着铁罐子跟着钻过来。蓝天兰手搭在高台上身体一挺翻身上了高台上,抓住小马帮他也拉了上来,迅速消失在两个仓库间的过道里。
小马快速摸到二号仓库的门口,掏出小工具插进锁眼里,手指轻轻一转一压,只听“吧嗒”一声锁鼻跳了出来。他从地上摸了一个小石子朝身后的暗处扔过去,蓝天兰“唰”地一下就到了,轻轻拉开小门拎着装铁罐的布袋闪身进去。小马把门虚掩了,把锁虚挂上,闪身躲到车厢下面警戒去了。
仓库里面伸手不见五指,蓝天兰拧亮了小手电筒,发出一道蓝莹莹的光。他爬到一堆货物上四下照了照,发现一角堆着几个木箱子尤为显眼,立刻走过去。
他把电筒架在旁边的货物上,从腰间拿出工具插进木箱盖子的缝里慢慢用力,盖子的一头就翘起来,两头一翘,手握着盖边往上一拉盖板就打开了。第一个箱子里面是不便携带的瓷器,他合上了盖板,第二个箱子也是陶瓷器,打开第四个箱子的时候他眼前一亮。第四箱子里的东西是用棉被左三层右三层裹着的,打开见是一只三足兽耳圆鼎,比烧开水的铁壶大些,这一定是好东西了。蓝天兰打开铁罐的封口,把三足鼎放进去打了几个滚放进了装铁罐的布袋里,又开了另外的三只木箱,其中一个箱子里有一个布片包裹,解开布片只见一道光束射过来,蓝天兰心里一惊,定神看时是一尊体态祥和的菩萨像,似乎对蓝天兰微微一笑。蓝天兰捧着菩萨道:“得罪了,菩萨。”也给菩萨沐浴一番,用带来的布片包裹起来,又在箱子里寻找一遍,拿了一柄剑和另几件铜器正要打包,忽然听到大门上“啪嗒”一声,蓝天兰立刻灭掉电筒,就听见由远而近的巡逻队的脚步声过来了。蓝天兰抽出了盒子枪。
好一会儿,脚步声由近而远地过去。蓝天兰马上安亮手电筒,把铁罐子用棉被裹起来放木箱里,把木箱一一堆好恢复原样,这才背着一个包裹拎着一个回到了门边,把小门推开一道缝弹了个石子碰到车厢上。一会儿,一条黑影从车厢的夹缝中窜出来,跃到门边,接过蓝天兰的包裹系在背上,锁上挂锁一前一后翻下台子,蓝天兰警戒,小马先钻过了铁丝网回到水沟里警戒起来。
蓝天兰又将铁丝网恢复了原样,这才和沟里的小马汇合,左右观察了一番,快速回到半山腰与马汉汇合。
“闻闻看是什么味”,蓝天兰还是有点不放心,让马汉在两个包裹上闻了闻。
“有点酒味”马汉道。
“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