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意外的惊喜,在这里也能看到线索。”顾九眉眼微挑,一袭红衣飞扬,虚空拾级而上下,漫不经心的走到了这个东西面前。
“是死气侵蚀。”陆景珩清润的声音同样响起,白衣拂动收回手,一举一动都带着贵族的矜贵雅致。
地上被雷霆元素捅了个对穿的东西也没有死透,还在地上挣扎。
顾九随手一个符咒把这人形的小女孩禁锢在原地,有了灵光的照耀,也算是彻底看清楚了这个东西的真面目。
一个穿着兽皮裙的小女孩儿,身上围绕着一层又一层的黑色死气,周围的青草都在一瞬间枯萎了,伴随着一种腐蚀一般的尸臭味,强烈而难闻。
兽皮裙已经黑暗到看不清颜色,小女孩那一张小脸上巨大的裂口几乎占了半张脸,森森獠牙里似乎还流淌着白色的脑浆,更挂着一条一条红色的血肉,恐怖骇人,头上更是焉黄的一啜一戳的碎发,一片血糊糊。
身上的皮肤一层叠一层,深褐色,好像一个八十岁的老人。
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人。
此时天光隐隐发亮。
村子里的人这才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屋子,都围到了风梅屋门口。
看着地上的小女孩,所有村民吓的忍不住后退。
而就在风野一家人到这里的时候,妇人看向被困住的小女孩,眼泪一下就下来了,身影都有些踉跄站不稳:“小儿……”
跟小儿长的一模一样。
妇人身旁的眠儿小手猛然握紧,拽住了无意识脚步向前一步的母亲:“啊娘,你看清楚,这是个怪物,不是小儿姐姐!”
“是啊,村长家的,这个妖怪差点要吃点草儿!幸亏被这位姑娘和公子救下了,不然……不然……”风梅抱紧了手上白白胖胖的孙儿,有些泣不成声。
差一点点。她们家就什么也剩不下了。
“啊娘……”
“我是小儿……”
“你救救小儿,小儿身上好疼……”
“啊娘还送了小儿布娃娃,啊娘忘了吗……”地上被禁锢的东西哭起来就是小女孩儿稚嫩的童音,听起来让谁都有些不忍心。
“小儿……是啊娘的错……”
“啊娘没有看好你……”
“啊娘好后悔……”妇人捂着嘴,哭的无声,可脚步也没有再向前一步。
便是再糊涂,她也知道,眼前这个顶着小儿样子的东西不是小儿,只是一个会吃人的鬼怪!
“啊娘!你不要小儿了!”
“啊娘你好狠的心肠!”地上的小女儿疯狂又愤怒的咆哮,就像一个小女孩得不到想要的玩具在发脾气是一样一样的。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为什么要管我们疾风镇的闲事,小心出不去疾风镇哦!”小女孩下一刻一双只剩下眼珠子的眼睛盯着她,嘴里咯咯咯的笑着,带着清脆的童音。
顾九轻轻一笑,嗓音轻缓而柔媚:“怎么办呢,大姐姐就是爱管闲事呢,有本事你咬我一口啊。”
“啊娘,这个女人欺负小儿,你真的不管小儿了吗?”小女孩三百六十度的转过头,雪白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看着风野家那妇人。
“你这个鬼怪!从我女儿的身体里滚出去!”妇人有些情绪崩溃!
“啊——”
“你们这些食物,也太不知好歹了!”小女孩儿愤怒的尖叫,同时黑透的指甲就想扑向妇人。
妇人隔她只有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小女孩儿脸上挂着即将得逞的笑容,嘴直接裂开了一半的脸,黑色腥臭的血液直接腐蚀了地上的青草。
“啊娘!”眠儿直接伸出胳膊拽自己娘,眼神里都带着惊恐。
“啊——!”
狰狞的笑还挂在她的脸上没有下去,可小女孩儿整个人已经疯狂的尖叫起来,拼命的挣扎,甩头,金色符咒之力直接腐蚀她的胳膊,带着极致的灵力一寸一寸的侵蚀她!
“啊娘!”
“啊娘你救救我!小儿不敢了!小儿不吃了!小儿饿!小儿是无辜的!”
“啊爹,你最疼小儿了!”
“啊爹,小儿好疼!”
小女孩儿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圈儿,到底也不敢踏出符咒圈子一步。
而且天马上就亮了。
她会死的!
妇人再不敢看她现在的样子,心如刀绞的背过身去。
村长风野更是目光沉重,小儿是他的第一个女儿,他心里这几年也没有好受过。
随即村长风野看向了站在一边的顾九及陆景珩,目光也是深深的恭敬,这两位是仙师!不是凡人,说不定能帮他们村子查清楚不能踏出村子的原因。
以及天黑以后就会有这些鬼东西到底是为什么。
疾风镇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多磨难。
“还请两位仙师能够帮忙为疾风镇除害!疾风镇全镇村民感激不尽!”村长脊背挺的直直的,直接下跪请愿。
“还请仙师除害。”能来的疾风镇村民全都要跪下去。
顾九拂了拂手,他们怎么也跪不下去。
顾九微微挑起精致的眉,抬眼扫了一眼符咒圈子里的东西,红唇轻启:“疾风镇的事,我接下了。”
修炼东界。
地下暗堂。
华国妖化的凡人。
以至于横跨暴乱海域在神魔山脉外围。
一次又一次,这些东西越往西越在进化。
势必要查到源头!
黑暗死气!
已及那一道空间裂缝里,那东西说比她更懂天。
“多谢仙师。”村民齐齐拜谢。
符咒圈子里的东西还在装模作样,哭泣叫喊都是女孩儿稚嫩的声音,还不断的求饶保证不会再做坏事了,听起来让人着实是于心不忍。
顾九可没有那么多的菩萨心肠,该杀的东西绝对不能手软!
天一亮。
和煦的阳光,透过村里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更是落在了符咒圈子里,直接变成了烈日!
炽热而如同着了火!
“啊啊啊啊啊啊啊!”
符咒圈子里的小女孩开始疯狂大叫!
整个身体都开始融化,血水混合着碎肉一缕缕流淌。
顿时一股更加浓烈腐臭的气味散发开来。
直到融化得什么也没有剩下。
村子里恢复了平静。
临近正午,太阳更大了,晒的人总是想打瞌睡。
“去阴凉的地方。”陆景珩看她还蹲在地上研究,把人拉起来就往阴凉的地方带,直到在大树底下摆了两张藤椅,让她坐下,伸手试了试她脑袋顶上的温度,很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