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有人在吗?”顾九上前敲响了寂静村的村大门,声音挺响。
村子外面是一个接近三米高的木栅栏,这会儿是关的严严实实的。
本来村里还有几许零落的灯光,顾九这一嗓子出去,几乎灭的差不多了。
顾九:“……”
陆景珩伸手,拉住她手轻揉了揉:“手红了,”
陆景珩手上的温度冰凉,顾九有些烦躁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这里温度很低。”陆景珩低头看向她,拿出一条围巾把她裹的严严实实的,一瞬间充斥着暖意。
“我知道,啊景对我最好了。”大约是风太大,顾九的嗓音也绵软了好几分。
夕阳越来越落下了。
顾九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若还在村子外面,不是明智之举,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修士的直觉很准。
尤其是达到她这种程度的修士,直觉是不会出错的。
西界门的传送阵被破坏,现在确实也不知道被传送到什么地方来了。
……
村子里,住在村头的村长一家屋里还亮着灯。
更有一个穿着兽皮的小孩子倔强的看着自己的父母:“爹,娘,村子外面明明就有人在敲门,我们为什么要装作听不到?你们不是教眠儿,小孩子不可以说谎的!”
“为什么见死不救!”
面对孩子的连声质问,村长风野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沧桑沉重,继而摇摇头:“眠儿早些睡,你听错了。”
风野旁边的妇人摸摸小孩子的头,眸光坚定,语气温婉:“眠儿没有听错,既然有人来到了寂静村,又被我们听见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娘。”小孩子有些哽咽,不明白爹为什么要说谎,听见就是听见,没听见就是没听见!
“我去看看,眼下夕阳还未落山。”
妇人站起身就要开了自家门。
风野拦住她呵斥:“无知妇人!你要疯不要带上整个村子的性命!天黑以后发出声响,你难道见过的惨案还不多吗!”
“夕阳还未落山,那就还有时间救人,为人父母,应当以身作则!铁石心肠,我做不到。”妇人说着说着就要掉泪,眼睛红透。
当年就是在她身体虚弱的时候小儿跑了出去,在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夜晚,风野死活不让她出去,小儿也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死在了父母的懦弱之下!
风野神色复杂,看了一眼面前的妇人以及怀着希望善良的孩子,声音无奈:“够了,我出去看看,你们不要出来!”
“我和你一起!”妇人下定了决心,也一起拉开了门。
“好了,一个人就够了,万一出什么事,你让眠儿怎么办,黑暗里的那些东西凶厉得很,说了我去就是我去,不用再多说了!”风野低斥。
随即,风野的身影渐渐走远,拿着一把砍柴刀,消失在黑暗里,一路摸向村子大门。
“啊娘,眠儿是做错了吗?”小孩子喃喃出声。
“眠儿没有做错事,咱们一起等你爹回来。”妇人摸了摸他的头,担忧的看向远处的黑暗里。
……
村子外面。
顾九搁地上蹲了大半天,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人晃了两晃,跟没骨头一样,脑袋搭在陆景珩的肩膀上:“啊景,你想不想吃海鲜?比如鱼,虾,螃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受了伤,这些东西现在不适合你。”陆景珩温声开口。
“吃一点点没关系的,我瞅着估计也没人肯收留我们。”顾九无声叹气,越发一副懒散样子。
“这里一点都不像东界,感觉也不太像西界,西界的海底可不会有夕阳,而这里就有,你不觉得奇怪吗?整个村子至少也有几百户人家,偏偏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的诡异。”吃不成鱼虾,顾九也就转移了话题,谈到了村子里面。
“静观其变。”陆景珩音色凉凉,却温和温润。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烤了鱼虾递给了她。
大概是提前放在储物空间的。
“哎哟喂,这别人都说女人才是口是心非,没想到啊景你一个大男人说好了不给烤的,怎么还偷偷烤好了递给我?啧啧啧……”顾九接过烤串一边吃一边带着笑意,眼底似乎融了夕阳的光,美的流光溢彩。
“你想要的,给你。”陆景珩忍俊不禁的笑了,笑的眸光迷人,带了几分温润:“所以,你可以多喜欢我一点。”
“你这算不算是贿赂买通我?”顾九笑看着他。
“算。”陆景珩浅笑,眸子弯弯,比星辰都要亮。
“那我记住了,回头会跟你要贿赂,有人来了。”顾九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专注。
……
风野走出了村子,沉重的木栅栏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他心里一紧,看了一眼天边,夕阳即将落下,他下意识握紧了手上的砍柴刀。
同时也看见了村子外的一对男女。
“天黑了就不要待在村子外面,快进村!”风野压低了声音招呼她和陆景珩进去。
“多谢大叔。”顾九看了陆景珩一眼,听村里人的语气,似乎天黑以后待在村子外面非常危险!
那就进村再说。
随着顾九及陆景珩踏入村子,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下,村子沉重的木栅栏再次关闭,寂静无声。
“可算回来了,我去倒些大粪在屋周围!”眼见风带着两个年轻男女进了屋,妇人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松了一口气。
两个年轻人还那么年轻,若死在外面那就太可怜了。
妇人和那个叫眠儿的孩子拿出屋里早就准备好的两大桶大粪围着屋周围到了整整一圈。
直到屋周围都是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这才收了手。
“敢问村子是出了什么事吗?这般天气按理说应该正是炊烟起的时辰,为何家家户户关门紧闭,还要泼这些东西?”顾九开口。
陆景珩眼看着一提到这个话题整个屋子里的人全部都紧张起来,他轻轻牵起顾九的手,牵在手里,看向顾九的眼底盛满了暖暖的光影,随后看向对面一家人:“我夫妻二人路过此处,也无其他意思,只是不知此地是何处?”
“大哥哥大姐姐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个叫眠儿的小孩子似乎很吃惊。
“眠儿,有礼貌些。”妇人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