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这才意识到萧含桢像是真的受了委屈,一双美目眼角微微红着,用力张开像是在忍泪。
他连忙过去先将人抱起来回去穿鞋:“怎么了?谁欺负本王的娇气包了?先把鞋袜穿了,地上凉。”
萧含桢本来气得要死,看到拓跋宏低头给她亲自穿鞋袜,动作轻柔且没有半点嫌弃,突然气就消了那么一点。
她抿了抿唇将拓跋宏给她穿好的一只袜子踹掉,使气道:“可不就是你欺负了我?”
拓跋宏温热的大手捧着对方白皙娇小的玉足,闻言真是莫名其妙。
他恨不得将这娇气包天天放在心尖上疼,哪里还敢惹对方不快。
萧含桢皱个眉头他都要心疼半天的,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心上人,怎么可能会欺负对方。
若说欺负,那也就是在榻上……
拓跋宏想了半天,深色皮肤上浮现两片可疑的红晕:“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不弄就是了。”
萧含桢被说得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对反说的是昨晚的事情,当即脸上爆红。
“不知羞耻!……”萧含桢咬牙切齿半晌也没找出个别的词来,反而自己被羞得脸上发热:“我说的不是……那种事!”
“不是那是什么?”拓跋宏给对方又将袜子穿上:“本王这一早上都不在,怎么欺负到你了?”
他话锋一转,嘿嘿笑了起来:“想本王了?”
“本王就知道,这不是一结束就赶回来陪你了么,”他知道萧含桢面皮薄不好意思说,但心里一定是有他的。
萧含桢只觉得话题被对方越带越偏,连忙自己低头将鞋穿了,正色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将一个小姑娘带回来了?”
“没有啊,”拓跋宏黑眸无辜:“我去哪里带个姑娘回来。”
他将萧含桢拉着去外边用膳,认真道:“本王当初既答应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便不会食言。”
萧含桢听着没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乖乖任对方拉着坐到桌边。
侍女们看着都低垂着眸子没有偷看,实际上耳朵都在两人这边,听着颇感欣慰,哦,王上快将王后哄好了。
“将那贱婢给本宫带上来,”萧含桢命侍女将人拉出来给拓跋宏看,一边紧张的观察着男子的神色。
野蛮人但凡敢露出点什么心疼的神色,她当即就剁了这个小蹄子!
那姑娘被打的脸颊通红高高肿起,看见拓跋宏眼中一亮,哭着喊道:“王上救我——”
“???”拓跋宏满脸不解:“这谁啊?”
“可就是她顶撞了王后惹王后不高兴了?”拓跋宏声音一沉,对萧含桢道:“你自己处置了就是,这等小事不必问本王。”
哭唧唧的小姑娘:“……”
她脸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泪水,一双眸子带着水汽十分惹人怜爱,面上神情不可置信。
萧含桢嘴角一翘:“她自己说是王上请进宫里来的,难不成是她污蔑王上?”
拓跋宏浓眉一皱,锐利的眸光看向对面被侍女抓着的人。
小姑娘扑通一下跪下,可怜巴巴的看着拓跋宏道:“王上,小女是太一真人的孙女。”
萧含桢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想着莫不是野蛮人十分重视的那个客人。
果然,拓跋宏凝神看了须臾,终于想起来太一真人身边是有这么个小姑娘跟在旁边。
他顿时有些头大,太一真人是他好不容易从蛟源山两次三番请来的,这孙女怎么偏就惹了萧含桢不快。
萧含桢看着拓跋宏不说话了,刷一下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站起来清声道:“拓跋宏,本宫今日要这个下女的命,你允是不允?!”
拓跋宏没有立时答应,先是略过萧含桢问了旁边的侍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含桢见对方根本没管自己,心上的酸涩一下涌了上来,微张着嘴眼中氤氲一片,盯着拓跋宏的侧脸说不出话来。
拓跋宏听着侍女说这姑娘是如何出言不逊,还拿萧含桢的脸说事,心中如何不气,简直想自己拿剑劈了这女子。
他挥手让人将那姑娘带下去,一转头看到萧含桢已经泪眼汪汪的了。
“桢儿,这女子暂时杀不得,”他过去矮下身子蹲在萧含桢面前,伸手试图给对方擦眼泪,想着对方怕是真的被那女子气狠了。
萧含桢啪一下打开对方的手,眼神凌厉高傲:“杀不得?她那般侮辱于我……”
“你听我解释,”拓跋宏温声道:“太一真人是我好不容易请到的,这个时候得罪人实在是得不偿失,等他没用了那女子你想杀就杀。”
萧含桢愣住,原来还真是“暂时”杀不得。
她努力止了泪,带着哭音问道:“那太一真人是什么人?居然要你如此庇护?”
拓跋宏沉默了一下,看向她的双眼。
“我知你最在意自己的容貌,”他小心翼翼斟酌着用词:“那个太一真人说有办法医治你脸上的痕迹,等治好了你,你愿意将他们怎么处置都行。”
萧含桢彻底怔在了那儿,一时之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有些干涩的问道:“你就是为了我才将他们请来?”
所以才如此重视这个太一真人,才会不允许自己杀了那下女。
亏得自己还发脾气矫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野蛮人大喊。
她心中顿时满是悔意,扑到拓跋宏怀中去,半天闷闷的没说话。
“不生气了?”拓跋宏紧紧拥着对方,语气爱怜:“真是个娇气包。”
“你叫那个太一真人回去,”萧含桢闷声道:“我不想治。”
拓跋宏抱着对方的手臂僵了僵:“别耍脾气,若是因为那个下女……”
“不是,”萧含桢抿了下唇,抬起脸来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对方:“我其实……”
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仍旧认真说道:“我在意容貌,是因为怕你会因为我变丑了不喜欢我。”
拓跋宏心上一烫,头一次听到对方如此直白的言语。
他低下头去亲了亲对方的额头,却觉得怎么都不够,在对方耳边哑声道:“是本王晚上不够努力?居然叫你有如此想法。”
萧含桢被耳边热气熏得脸上羞怯,听拓跋宏说得露骨更是身子一酥,眼中羞愤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下流……”
“只对你下流,”拓跋宏声音中带了笑,将他的娇气包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