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梦殇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后来的事其实他不说少爷也都知道了。
“好，下去吧。”
男人勾了下唇角，将视线投递给不远处的一滩血色，沉思片刻，他还是走了过去。
“可惜啊，废了一颗棋子。”
低沉的嗓音里明明说的是惋惜，却有着几乎无法掩饰的幸灾乐祸。
“那少爷为什么不杀了慕小姐呢？”
一直跟在后面的人揭开了帽子，赫然是本以为死去的男人。
“你不觉得，等着老头子离开了，再让她俯首称臣更有趣吗？”
“少爷说的对，可惜了那个女人，承受力竟然那么弱，都不会埋伏在慕小姐身边再一击必杀！”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计划里的慕妍却早已经忘记了那些争斗，她唯一记得就是徐谕远是她曾经最依赖的小哥哥。
她此时已经坐上了徐谕远的车，看着记忆里的男孩子仿佛一眨眼就已经长成了俊朗不凡的男子，她不禁有些自豪她的好品味。
“小哥哥。”
“叫老师。”徐谕远听到她的称呼还是感觉心中一痛，却只能忍住答应下来的冲动，低声纠正着。
“不嘛，你就是我的小哥哥，小哥哥，你是叫徐什么呀？”
车吱呀一声就停了下来。
徐谕远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妍，“你全忘了？”
“我要记得什么呀？”慕妍甜甜的笑了，她抓住徐谕远的手放在自己的头发上，模拟着小时候被他摸头的样子。
徐谕远沉默了片刻，抽回手，重新启动了车子，“这样也好，我过几天带你回去看看你的父亲吧，他很想你的。”
“小哥哥，你为什么躲着我啊。”感觉到徐谕远的冷淡，慕妍不满地将头扭向一边，可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徐谕远。
哎呀，好丢脸啊。
慕妍想到自己的幼稚行为，还是想挽回一下，于是又将头扭向了一侧，轻轻哼了一声。
“下去。”
徐谕远抿紧了唇，转头看向慕妍认真地说道。
不算宽敞的空间，徐谕远低沉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哪怕慕妍想装没听见到都不可能，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蠕动，“你就这么讨厌我？”
徐谕远微微阖上眼睛，“是。”
如果疼痛有个等级，慕妍觉得她现在就已经疼到了极致，偏偏这种疼痛不能让她直接陷入昏迷。
她强撑起身体，打开了安全带。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慕妍苍白的脸色让徐谕远终究有些不忍，还是将她按回了座位，细心的为她系好了安全带。
此后是一路无言。
慕妍麻木的看着窗外飞速变换的景色，她不懂，他们为什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路程终有一个尽头，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下去吧。”
徐谕远别过头，没有再看慕妍。慕妍紧紧咬起了嘴唇，“你…”
想问的话语看着他的头发，尽数咽了回去，慕妍颓然的勾起了一丝笑容，“我不会再叫你小哥哥了，对不起。”
说完，慕妍直接推开门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