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尘伸出食指放到唇边,示意张妈不要出声吵醒她。
随即,俯身下去将她稳稳的打横抱起,怀里的小女人还尤不自知的嘟囔了两句梦话,在他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又开始新一轮的美梦。
慕尘怀里抱着安安静静不哭不闹的小女人上了楼,好像也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会好好配合他,表情也一直乖乖的,半张脸都埋在他的胸膛里。
踢开卧室门,径直走到大床边,将左小落轻轻放下,然后回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粉红色帐篷,眼睛里流露出万分嫌弃的神色,走过去将帐篷的拉链拉起,然后拖到了房间的最角落。
早上,左小落在朦朦胧胧之间被小号给憋醒,脑子里还是混沌一片,隐约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一个暖融融的大抱枕,而她的一条手臂和一条大腿全都挂在抱枕上。
等一下!
左小落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亮光。
她想起来昨晚她好像躺在客厅沙发里跟陈月讲电话,然后就睡着了?
沙发上哪来的大型抱枕?!
左小落浑身忽然冒起一层冷汗,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一种可能性。
她缓缓的睁开一只眼,试图确认一下抱枕的本体。
睁开眼只看了一秒,就吓得立刻闭上了。
视野范围内,她看到的是一件黑色的丝缎质地男士睡衣,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件睡衣是慕尘日常穿的睡衣之一。
要死了。
那她跟个八爪鱼似的缠着的不会是…
可是她到底是怎么会从客厅的沙发上瞬移到楼上卧室,而且为什么不是卧室的地上,或者是卧室里别的犄角旮旯,而是慕尘的大床啊!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梦游症啊!
左小落心底一万头神兽原地爆炸。
然而柴禾妞绝对不会轻易认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左小落的脑子飞速旋转。
只要趁抱枕还在熟睡的期间,不动声色的偷偷溜走,回头再来个打死不认,房间里又没有摄像头,他手里没有证据,就不能谴责她。
打定了主意之后,左小落立即付诸行动。
先轻手轻脚的把挂在男人身上的大腿小心翼翼的挪开,然后慢慢放下,SAFE!
紧接着是难度系数较高的手臂,因为手臂上还压着慕尘的大猪蹄子!
她非常轻缓的动了一下手臂,慕尘没有任何反应和动静,应该还在熟睡中。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左小落自信心立马就膨胀了,一点一点的把手臂从他的手臂底下抽了出来。
慕尘依然睡得跟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左小落心底暗自窃喜,从大魔王眼皮子底下脱身,好像也不是很难嘛。
她把身子蜷起,一点一点往外圈缩,就在自救行动马上就要成功,准备振臂高呼的时候,一道熟悉的魔音忽然自头顶上方传来。
“去哪儿?”
那冷沉沉的嗓音,不急不缓,没有半分刚睡醒的朦胧感。
可惜这样醇厚动听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令左小落魂飞魄散。
她猛的抬起头,对上男人那双无比清明毫无睡意的黑眸,心里的小人儿汪的一声就哭了。
他居然醒着,他居然一直就醒着!
像看戏一样的看着她得意洋洋的从他身上慢慢脱身出来,居然一声不吭!
“你,你醒啦…呵呵。”
左小落干笑两声,然后出其不意一个翻身就想要迅速逃离案发现场。
下一秒,腰上一紧,整个人就被男人轻轻松松的给捞回了原位。
魔音再一次入耳:“睡了我,就想跑?”
睡了他…
了他…
他…
“我,我没有!”左小落连忙辩解,经过这么一吓,小号都被吓回去了。
“我已经拍照了。”慕尘扬了扬手里的手机,仿佛里面全部都是左小落的犯罪证据。
“我冤枉!我昨天明明就在楼下沙发睡着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早上一醒来就在这儿了!”左小落欲哭无泪,忽然灵机一动,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猛然扭头质问慕尘道:“是不是你把我给弄上来的!”
慕尘神色未变,眼神愈发凉凉,直直的盯着她,看得左小落心里一阵发毛。
“你觉得有这种可能?”
对哦,不可能啊,这位大佬昨晚还在发飙呢,哪来那么好的心思把她从楼下客厅给弄到自己床上。
“呃…”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男人昨天不是才向她表达了发春的意愿么,会不会昨晚见到她睡着之后的花容月貌,忍不住兽性大发…
也不对啊,她身上衣服全都穿的好好的…
“啊——!”左小落忽然崩溃的土拨鼠尖叫,她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换成睡衣了!!!
“太太,您没事吧?”
尖叫声穿透力太强,居然把张妈都给引来了,在外边敲了敲门,试探的问道。
她还记得上次左小落落枕的时候也是这么嗷嗷叫来着。
“没事。”慕尘代为回答。
有先生在屋里,能发生什么事,她真是老糊涂了。张妈得了令,连忙跑下楼去准备早餐了。
左小落手指头指着慕尘,一脸“我已经把你的伪装看穿了”的表情,眯着眼,“还不承认,就是你!否则我怎么可能睡着了之后还换了身睡衣!”
慕尘忽然勾唇邪魅一笑,眼神慵懒,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说道:“是我的话,你还有机会穿上睡衣?”
一阵寒风吹过,无情的将石化的左小落吹成了渣渣灰。
慕尘的话虽然很欠揍,但是为什么听上去好像还很有道理的亚子…
难道真的是她自己主动爬到他床上去的?而且还是在梦游的状态下爬上去的?
对佛祖发誓,这一世她真的已经痛改前非,真的没有很馋他的身子…可能还有一点点…不过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现在该怎么办啊!
“那…那打扰了…”左小落手忙脚乱的捡起手边的毯子帮他盖上,还顺便掖了掖被角,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想溜。
被慕尘一个手指头就给勾倒在床上。
“我需要一个说法。”嗓音依旧清冷低沉,听不出其中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