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落还在疑惑为什么甄元会露出那样怪异的表情,下一秒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再熟悉不过的低沉嗓音:“怎么,甄元请不动夫人,要我亲自来?”
左小落哀怨地转眸瞥了甄元一眼,为什么不早告诉她这通电话是大魔王打过来的!
甄元一脸无辜,使劲摇了摇头,他也是在听到耳机里传来了太太的声音之后,才恍然反应过来,可是为时已晚了啊。
现在总裁已经掐断了与他这一头的通话,所以他现在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不敢听,什么也不敢问。
左小落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壮着胆子哼哼道:“没有啊,我和陈月有约在先,凡事也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那夫人的意思,我这个做丈夫的优先度还排在一个普通大学同学的后面?”慕尘嗓音凉凉,昭示着此时的心情。
“什么叫普通大学同学,那是陈月,我的室友加闺蜜,我大亲友!”左小落连忙辩解,再说了,什么做丈夫的,不就一个挂名丈夫么,排名都不惜得给他,反正前十是不要想了。
“所以?”
慕尘的声音越发低沉,其中警告的意味非常显而易见了。
“所以…要不我明天中午再跟你一起吃饭?”左小落心里的小算盘劈啪作响。明天就是周末了,惯例的家庭聚餐她就是想逃都逃不掉,正好可以拿来应付大魔王。
有爷爷坐镇,慕尘还不敢乱来。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仔细听还能听到他均匀沉稳的呼吸声。
左小落小心脏砰砰跳,就怕大佬临时又要搞事情。
“午饭?”过了好一会儿,慕尘才又开了口,嗓音低缓微哑,“不打算吃早餐了?”
每个音节都仿佛从左小落的心尖儿上划过,听得她浑身鸡皮疙瘩前赴后继,源源不绝。
“呃…我早上睡懒觉不行吗。”这些天她一直都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床,也没见他关心过她吃不吃早餐的问题,怎么这会儿突然问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夫人的作息一向规律,突然越过早餐,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对我的变相邀约呢?”慕尘语意中沾染了几分笑意。
左小落一时没听明白:“什么邀约?”
不吃早饭跟邀约能扯上什么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慕尘虽然这些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原来对她的作息依然了如指掌,就连她即使睡懒觉也必吃早餐的习惯都知道。
电话对面又传来慕尘低哑的嗓音:“自然是做点什么让夫人没力气起来吃早餐的事了。”
左小落听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听不出他话里隐含的意思,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恨不得立刻从电话里爬过去跟他同归于尽了!
“你个臭流氓!”她下意识的嗷了一嗓子,也没注意控制音量,大厅里往来的路人甲乙丙丁纷纷向她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一个长得漂漂亮亮,身材高挑匀称,穿着光鲜亮丽的小姑娘,在大厅里骂谁臭流氓呢?
再一看,她边上就站了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两人虽然隔开了一些距离,但看样子应该是认识的。
想必就是那位男士企图对她耍流氓没跑了。
于是吃瓜路人么又默认了各自内心的脑洞,纷纷将谴责的目光转到了甄元的身上。
甄元低下头无辜的摸了摸脖子,自觉又往后退了小半步,内心在呐喊:“不是我,不是我,神啊救救我吧!”
要不是甄元始终跟左小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就她刚才那一嗓子,他这时候可能已经被见义勇为的路人给围殴,并扭送警察局了。
不等慕尘那边再开口,左小落抬手就果断利落的摁断了电话,顺手就把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然后又找到了他的另外两个手机号,通通小黑屋伺候。
果然男人没一个是正经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抬眼一见甄元还杵在边上等她,表面上道貌岸然,谁知道心里在寻思什么花花肠子呢,顿时连带着也讨厌起来。
莫名感受到了厌恶光波照射的甄元有些无奈,虽然不知道总裁又说了什么话惹了太太生气,但这次好像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严重。
果不其然,被关进小黑屋的总裁一通电话又打到了甄元的手机上。
就在甄元摁下接通的同时,左小落刚才挂电话拉小黑屋一系列动作仿佛还不够解气,双手叉腰开口的又补充了一句:“慕尘大混蛋,下次别让我碰上,碰上我让他一秒老公变公公!”
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得一清二楚了。
慕尘没有说话,甄元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吓得也不敢做声,甚至连呼吸声都已经降到最低。
左小落还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不得了的话,已经被正主听了个完全,紧接着又是一顿坏话:“可恶至极,除了会仗着有钱有势欺负弱小之外他还能干啥好事,脾气又臭!”她说着又瞅了一眼已经石化的甄元,摇头不解:“甄元,你也算青年才俊了,做点啥工作不好,跟着他干什么?又苦又累还得时刻看他的脸色,要我是你啊早就辞职不干了!”
甄元此时此刻只想伸出他的尔康手,太太球球别再说了,要出大事了。
左小落把手机放回包里,重新抬起头,视线越过甄元的肩膀往他身后,只停顿了一秒,甄元见状当机立断立刻回头,果然看到总裁修长的身形,浑身冒着阴寒的黑气出现在他们的视野,电梯门就在他的身后合上,仿佛从地狱出口走出来的神明。
眨眼间,他来了,他来了,他迈开长腿气势汹汹的来了!
左小落花容失色惊叫一声,半秒都没耽搁,转过身抬脚就往外跑。
这种危急时刻,小命要紧,谁还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
谁知才没跑出去两步,后衣领忽然被一道力勾住。
“啊——”左小落身子不稳,两只手还在徒劳的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