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还在面试中,考官不说,她也不好问,也许里面还坐着电视台里更加重量级的人物在旁听也未可知。
左小落只猜对了其一,却怎么也不会想到那里面坐着的两位大佬,都是她的大熟人。
而面试考官里面也没有白由依的舅舅,因为那个舅舅在面完白由依之后就已经让他卷铺盖走人了。现在这些考官之所以战战兢兢,客客气气,完全是因为慕尘和齐盛二人就在隔壁垂帘听政,就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万万不敢动什么手脚。
几轮问题下来,左小落因为准备的十分充分,所以回答地也都非常顺畅,看到各位考官脸上都笑眯眯的,一边点头一边往评分表上刷刷的记录着什么,左小落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还以为他们会象征性的问几个刁难人的问题,然后随便找个借口让她离开,现在看来好像进行的还算顺利?
所以白由依的舅舅究竟是哪一个啊?还是说那只是白由依自己臆想出来的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物呢?
别人也许还不太可能,但就白由依那个脑子有包的,难说。
左小落面完出去的时候特地还看了眼时间,不早不晚正好半个小时。
才刚到走廊上,陈月就急吼吼的扑了上来,拉着她上下左右细细打量了一番,嘴里还念叨着:“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打你了吗?为难你了吗?你要再不出来,我都准备踹门进去救你了!”
左小落哭笑不得,扶着她的肩膀好好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考官们人都特别好,完全没有为难我,我忽然对电视台又有了一定的改观了。”
“真的假的啊,那就好,可把我给吓死了。”陈月垮下肩膀,吐出一口浊气,“你是不知道,那个白由依信誓旦旦的说你进去面试铁定遭殃,说的我特么居然都信了。”
“你抓紧时间再好好准备准备,我觉得这一批考官比上午的靠谱多了。”她们可不能让一个莫明奇妙的白由依给影响了。
因为面试完的考生不能在走廊里徘徊,以免给其他考生造成影响,或者透题,所以左小落就坐电梯去了楼下大厅。
电梯门一开,就听到白由依尖锐的嗓音在跟人争执:“怎么可能没有!你们必须把中午贵宾电梯的监控翻出来!”
监控没有了?
左小落听了也微微一愣,她虽然打坏了监控摄像头,拍不到她中间在电梯里打人的证据,但是那会儿她们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的图像应该是有的。
白由依一扭头就看到了左小落,抬起手就指向她,像是在向其他人证明什么似的,嗓门巨大:“我要举报,就是她!就是她中午在贵宾电梯里打我!你们看我的脸肿成这样,就是她打的!”
左小落走到前台,一条胳膊肘搁在台面上,侧身看好戏似的笑道:“刚才在楼上发疯没发够,跑到楼下来闹啦?”
“左小落,你别得意的太早,等我拿到证据,咱们法庭见!”
哟呵,法庭都出来了,她以为自己在拍电视剧呢,张嘴闭嘴法庭的,法院的大门往哪边开她都不知道吧?
刚才远看没注意,走近这一细瞧,哎哟我地个乖乖哟,大概是与人争吵情绪过于激动,她那张脸比刚才肿得还要厉害,眼睛都成了一条眯缝。
左小落简直都怀疑她能不能从那条眯缝里看到完整的自己。
“那你所谓的证据呢?”左小落笑问。
就算她拿到了进电梯的视频又如何,谁能证明是她揍的呢?
这时候前台用非常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抱歉,二位小姐,今天恰巧是贵宾电梯的检修日,没有开放视频,所以无法提供。”
听到前台这么说了,左小落心里也有了数,能帮她做收尾工作的无非慕尘和齐盛,二者之一。
“什么?你说贵宾电梯?”左小落故作不解,“我们都是来参加复试的学生,怎么可能有资格坐什么贵宾电梯,白小姐,你真的不是在说笑吗?”
前台也帮腔道:“是的,刚才也为这位白小姐解释过了,通常贵宾电梯只为电视台的少数贵宾使用,上下都有电梯卡控制,普通人无法乘坐,所以…”
“是她,就是她去乘坐贵宾电梯,我要去阻拦,结果就被她打成这副鬼样子!”白由依又气又急,唾沫星子四溅,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半圈。
左小落呵呵两声,问道:“白由依,我看你是不是脑袋被打坏了啊,你没听到刚才漂亮小姐姐说了么,贵宾电梯只为电视台的少数贵宾使用,我是贵宾么?你又是贵宾么?自己脑子里想明白了再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你们要相信我,她真的进了贵宾电梯!”白由依气急,终于忍不住搬出了她的终极法宝:“我舅舅——”
“你舅舅是电视台的副台长嘛,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还有没有点新意?”左小落故意揉了揉耳朵,不耐烦道。
“二位小姐,刚才台里下发了通告,白小姐所说的那位副台长因涉嫌徇私包庇,玩忽职守,已经被撤职查办。”前台小姐好心告知。
“不可能!”白由依的尖嗓门一嚎,声音高出天际,一面发了疯似的拍打台面,一面跳脚:“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我舅舅是副台长!你们都算什么东西!”
“白小姐,如果你再随意大声喧哗,我只能叫保安了。”
不用前台小姐姐招手,巡逻保安隔了大老远就听到了白由依嚎的那一嗓子,还以为谁在大厅里踩到尖叫鸡了呢,赶过来一看,原来不是尖叫鸡,是尖叫猪。
白由依被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架住胳膊,双脚腾空,给扔出了电视台大门,摔坐在地上,全然没了形象。
早上进门时还是只神气活现,趾高气昂的小孔雀,下午出门时却变成了神憎鬼厌的翻毛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