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之前打死不愿来老宅,现在待着不想走了?”慕尘冷眸微转。
“什么嘛,我跟爷爷说话,又没理其他人。”左小落小声嘀咕。
拉她回老宅住的人是他,不让她在老宅里待着的也是他。
哎,大总裁的心思,海底针啊。
“你不在我身边坐着,总缠着爷爷像什么话?”
“哈?”
谁会喜欢坐在一个黑脸大冰块的边上?在给她一次选择,她还会溜到爷爷身边的好吗,又潮又有趣又好脾气的爷爷谁不喜欢?
左小落一脸难以置信:“难道你要我时时刻刻都跟在你身边?”
小跟班儿?
“难道不应该?”慕尘语气越发冷硬,不在他身边跟着,她还想去哪儿?
左小落眨巴眨巴眼睛,抚着下巴盯着他看了半天,半开玩笑似的得出一个结论:“慕——老公,你刚才这个样子,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慕尘脚下忽然一顿,杀人的目光转向了身边的小女人,“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左小落吓得拍拍心口,缩起脖子吐了吐舌头。
妈呀,她刚才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他吃醋这种傻话,就慕尘这样的男人,上帝在制作他的时候,一定忘了投放“感情”这一味料了。
某位大佬在短暂的停顿之后,迈开长腿快步往小白楼走去。
刚才那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慕尘的心里忽然有一种被击中的心虚,下意识的虚张声势掩盖,好像又把某个小女人给吓到了。
啧、烦躁。
左小落进门还在换鞋的时候,抬头看到慕尘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去了,砰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哇,什么嘛,知道矜贵的大总裁不可能看上她这个柴禾妞,就开了个玩笑而已,至于那么生气么?
她慢吞吞的换上粉粉的脱鞋,瞥了眼鞋柜,慕尘那双粉蓝粉蓝的脱鞋不在柜子里。
哼,多半被他给扔了。有钱人就是浪费!
张妈笑盈盈地侯在边上,说道:“屋里的门窗全都换了新的,隔音效果比从前好太多了,刚才我在厨房里差点都没听到你们回来的动静。”
“都是他太小题大做了,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左小落无奈。
“先生也是心疼您呀,不忍心看您被打雷闪电吓着,以前可从没听说先生对谁像对您这样上心呢。”
左小落微哂,什么上心不上心的,他是趁此借口加固门窗,防贼才是真吧。
光看客厅里的巨大玻璃窗,里外两层,又厚又结实,怕不是换成防弹玻璃了吧。
有钱人果然可以为所欲为。
当她推开客房房门,看到里面空荡荡一片,说话都能有回音的时候,心里奔腾而过一万多头神兽。
她的行李呢!
叩叩!
左小落叉着腰站在卧室门外,血压升高,气的想打人。
等了大半天都没人来开门,换了门之后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不知道他在磨蹭什么,总不至于跟静香一样一有空就在浴室里洗澡吧?
她实在忍不住,伸手摸上门把手,往下压了一半又停住了,万一一开门又看到什么辣眼睛的场面怎么办,和谐社会可容不得这样的辣眼睛场面。
耳朵贴到门板上听听里面的动静,好像能听到又好像只是她的错觉,正在犹豫之间,房门忽然从里面被大力的拉开,左小落一个不留神就被力道给带了过去,脚底下拖鞋打滑没站稳,直直的就向里扑倒下去。
慕尘换上了一身灰色的宽松居家服,一手拉着门把手,另外一只手里拿了瓶冰水,开了盖正仰头喝了一口。
谁知道刚一拉开门,迎面就扑上来一团不明物体,然后他就觉得领口一紧,衣服猛地往下一坠,不明物体就这么悬空挂在了他的身上。
当然,女主永远不可能摔成狗啃式,因为光环它不允许!
但这时候的左小落也并没有比狗啃式好到那儿去,因为她现在的造型就是像个快要从墙壁上掉落的壁虎似的,呈悬空俯卧撑状,脚尖隔着拖鞋抓地,而上半身也全靠着几根手指头揪着慕尘的衣服保持平衡,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最可恶的是,慕尘身体微微向后仰,就这么低头看着她挂在自己身上,也没说出手扶她一把。
“救……命……”左小落挂在他身上,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她只要稍稍再动一下,手就快勾不住了,脚底下分分钟打滑,一个不留神就得脸朝下摔个五体投地。
为什么她每次这么没有形象的时刻都会被慕尘碰上,简直郁闷到怀疑人生!
“夫人热情的方式和别人好像不太一样,这么多年的跆拳道还真不是白练的,身手不错。”
慕尘居然还有心情嘲笑她!
左小落心肝脾肺肾都气的生疼,她和慕尘一定是八字不合,相生相克,才会每次碰上他都这么倒霉。
她这次就偏要硬气一回,宁可摔成伏地魔,也绝对不再寻求他的帮助,反正手上脚上也已经快使不上劲儿了,眼睛一睁一闭疼一下的事儿而已,她这么多年跆拳道还真不是白练的,小小摔打不在话下。
正当她准备要松手的时候,慕尘居然良心发现,松开门把手,单手捞了她一把,很轻易的就将她一整个人从趋于水平的状态给捞成了垂直,并且就扑倒在他胸膛前。
“哎哟!”左小落摸了摸撞疼的脑门儿哀嚎了一声,什么胸膛简直门板还硬。
“你脑门儿是石头做的吗,这么硬。”慕尘凉凉的声音在左小落的头顶响起。
好吧,他倒还恶人先告状了,要不是他开门开得悄无声息的,她又怎么至于被扯成刚才那种高难度的平衡状态,又怎么至于一脑门撞上他?
慕尘说完,鬼使神差的伸手在她发顶上胡乱揉了一气,喝了一口冰水,转身慵懒道:“找我有事?”
左小落最讨厌被别人摸头,何况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刚才他那大掌就跟扫地机器人似的在她头顶瞎揉一通,怕不是刚才在房间里偷吃了什么油腻的东西,拿她头发擦手吧?
万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