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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沙滩边,拿着手机一路走到阴凉深处,林年在一棵椰树下站住脚步,侧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联系人,有点眯眼,转身坐在了树根下,接通电话放到耳边,虚着眼睛看着阴凉外金光照耀的沙滩与海洋。

“这里是林年。”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随后响起了沉稳又磁性的男人声音,“真是不好意思,林年专员,在你休假的时候致电。”

“不用感到抱歉,威尔部长,我已经习惯了。”林年看着远处那令人极致放松的美景说,“所以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吗,能让马尔代夫分部在这种时候主动联系上我。”

“很高兴你能谅解我们所遇到的特殊情况,只是忽然收到来自本部的一些情报,在我部对这项情报以及上面的命令具体分析之后,认为有必要致电通知您…也就是,我部认为您和路明非专员有这项情报的知情权。”

“知情权?”

“本部不日前通过超级人工智能‘诺玛’通知我部,由校董会直派的特派专员失联在了印度洋马尔代夫近海,该特派专员被委任了间谍潜入类任务,通讯的失联可能和该专员遇害或遇难有关。”

“接着说下去。”林年右手敲了敲椰子树,落了几颗椰子在他面前的沙地上,他拿起一颗两根手指在上面开了两个孔,把里面透明的椰汁倒进了嘴里解渴。

“根据诺玛的间谍卫星显示,该特派专员失踪的地点位于马尔代夫远海环礁岛,从地图标点显示,正好在您所处在的安德沃德岛屿附近,大概两到三海里的距离。”

两到三海里,的确不远,按林年游泳速度十几分钟半小时就到了,所以这个专员是失踪在了某个自然岛上?这算什么,被迫荒岛求生了么?

对面的马尔代夫分部长继续说道,“如果是一般的失踪事件,我们马尔代夫分部自然会全权进行负责,毕竟事发地点是在我们的辖区…”

“你的意思是这次事件并不一般…不过我不是听说过,马尔代夫这边的混血种犯案率少到可怜吗?”

“还不能确定是混血种有关的案件,只是显得有些可疑。”威尔部长那边挠了挠自己的光头,“那位特派专员在进行间谍任务时,卫星电话和间谍卫星是全程监视着那片海域在的,但相当巧合的是一场暴风雨正好在那个时候遮挡了该海域,导致那位特派专员和本部失去了联系。”

林年虚着的眼睛稍微睁开了一点,“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这两天,准确地来说是一天前。”威尔部长给出了一个确切的时间,林年盘算了一下时间心里估计了一下,然后表情有些司马脸了。

距离安德沃德岛屿的近海,忽如其来的风暴,很难不联想到什么——最关键的是,他有些怀疑这位特派专员所遭遇的意外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被某人吸引来的尼伯龙根给刚好坑到了。

这下真可能是他的责任了。

“一点都联系不上吗?卫星电话呢?”说实话林年还是有点心里没底的,尝试性地问道。

“不行,完全联系不上,间谍卫星也搜索了那片海域,在风暴消失之后就再也找不到那位特派专员的踪迹了。”

“靠。”林年低声说。

“您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唉。”林年忽然仰天看着随风飘荡的椰树叶子有些两眼发直。

“林年专员?”

“我在。”

他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低下头,脸上那股呆滞和松散消失不见了,转而的是平静,“把特派专员的信息发我一份,马尔代夫分部在维持本土治安的情况下,能出动的人员麻烦都配合一下赶往事发地点调查,我也会第一时间赶往事发点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不...我们这一通电话的目的并不是希望您一定要来协助我们调查,毕竟这是我们的管辖区,本部专员出事理应由我们处理。”威尔部长倒是忽然点出了这一点。

“这是什么意思?”林年顿了一下。

“就和我们这边一开始告知的一样,在收到本部的情报之后,我们认为您这边和路明非专员应该有知情权。”威尔部长的话相当耐人寻味。

他没有把话说明,但也算是说了很多,林年沉默片刻后说,“能把那位特派专员的照片信息发给我一份吗?如果我在休假期间见到他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

“没问题。”威尔部长那边如顺应答,“那就先这样了,这次致电只是一般通告。”

“嗯。”林年回应,并且挂断了电话。

他等待了一会儿,手机这边收到了一份电子邮件,他用覆盖全岛的wiFi接受下载后打开,看到那份彩色的本部特派专员的信息表后,表情瞬间就精彩万分了起来。

林年滑动那份信息表,以及更下方有关特派专员这次远洋赴往印度洋的任务详情附件,在见到一些他熟悉的关键词之后,他再度仰头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最终关掉了邮件熄灭了屏幕,把手机丢在了沙滩裤的兜里。

难怪威尔部长那边持续声称“分部认为林年专员和路明非专员应该拥有知情权”,看见这份邮件的信息后,他也明白了,这哪里是认为他和路明非应该拥有知情权,干脆把他去掉吧,如果不是当时分部接风宴的时候威尔部长留的是他的电话,恐怕这一通电话也不该他来接。

所以现在路明非在做什么...和那个俄罗斯的千金大小姐约会吗?这还真是有些整蛊了,有些时候林年真的分不清一些事情到底是巧合还是蓄意安排,如果是蓄意安排,那他真得评价一句搞这一出的人真的是活全家了——你图啥啊?

虽然不清楚特派专员身陷的风暴和他那晚上的举动是否有直接的关联,但就奔着这位特派专员的身份,他就得负责走这一趟,不容迟缓,以全神贯注的姿态应对这件事。

从椰树底下站了起来,林年拍了拍屁股上的白沙,身上那慵懒散漫的气息渐渐消失了,转而是渐渐的肃冷和凝视,眼神也略微冰冷了起来。

的确也休息够了,该找点事情做一下了。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海滩边上的沙滩椅方向,没有再回去,而是转头走向了码头的方向,恰好那也是邮件里提到的那位特派专员消失的海域的直线方向。

“...哈。”

李获月听见身后那金色的魂灵发出了轻快的笑声,不禁微微抬头看向那美丽的侧颜,发现那女孩正回头看着身后远处的方向,似乎在愉悦着什么事情。

不过片刻后,金发女孩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身前的李获月身上,她伸手轻轻地拂过李获月的头发,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这位正统的“月”做过这种亵渎的事情,可李获月却是没有生起任何的反感,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斥在一股温暖的感觉之中。

可最终,李获月还是在那片温和的安心感中升起了一丝自制,缓慢地向前坐了起来,离开了金发女孩那温暖的拥抱,这也使得她的精神出现了一丝波动,但意识却是渐渐地清明了过来,看向沙滩椅后逐渐走来自己身旁的椅子前坐下的金色魂灵眼中充满着未知的困惑。

难以生起忌惮和恐惧,李获月没法去戒备这个金色的影子,就像是刻在了血脉之中的本能。

“这是当然的,你再生的血统是我所赐予的,你的身上流淌着我的血液,我的基因,你是我的血裔,我们本就不可能为敌。”金发女孩双手微微后撑着沙滩椅,金色的长发编出两根好看的细辫垂在她的双肩前,淡金色的瞳眸望着面前的李获月满是母亲看孩子一样的温柔。

“我不理解。”李获月在那强烈的归属感之中努力地保持着自己思考的意识,仔细地,缓慢地上下审视这个美到不真切的女孩,“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李获月从未见过这种形式的存在,就算对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也很难去确定对方是否是真实存在于物质世界的——幽灵,对,或许幽灵这个词是最好形容这个女孩的状态。

“你可以称呼我为叶列娜,或者称呼我为你的王,都可以,挑选一个顺心称意的代称就好。”金发女孩似乎并不太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称谓。

“...我的王?”李获月一直注意着这个词,这是一个相当敏感且危险的词语,在龙族的文明之中,王象征着不祥和强大,而在人类的认知中,王则是象征着相当侵略性的征服感。

无论是哪一个,李获月都下意识地想要排斥,任何一个人若是在她的面前说出这种话,去称自己是她的“王”,她都会冷脸以对甚至给对方一个血痛的教训,可面对金发女孩...她难以升起任何敌对的情绪。

“因为这是刻在血脉中的事实,你的身体是知道这一点的。”金发女孩伸出手,轻轻地贴在了李获月的胸膛上,隔着皮肤与胸骨,李获月骤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停止了,瞳孔骤然扩散,但她的生理机能却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一直稳定地运作着。

一些濒死时的记忆忽然涌上了她的心头,她的眼前闪过了一些被藏在黑暗深处的画面,那肮脏充满血与肉的地铁甬道里,一个淡金色的美丽魂灵跪坐在她的身旁,洁净的双手从她的胸腔中捞起那污秽的血污,最后神圣地将一颗健壮的心脏重新放入她的体内。

“是你。”李获月抬头看向她轻声说。

“是我,也是林年。”金发女孩点头,“如若不是林年开口请求,我也不会救你,并且赐予你如此巨大的...赐福。”

“赐福?”李获月刚吐出口这个词,随后便沉默理解了,在机场候机厅的时候邵南音亲口解释过的,血裔、连襟以及眷属的概念,那是龙族文明的秘辛,却奇异地发生在了她与林年的身上。

她心中一直质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可看到金发女孩之后,她心中便有了一些答案...林年身上的秘密恐怕藏得比她、比正统、甚至秘党还要深得深。这份秘密的黑暗以及可怕,已然超越了常人所能理解的极限。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李获月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的声音居然出现了一抹清冷,原本被金发女孩那神秘吸引力所软化的意识终于完全坚定了起来——她居然挣脱了血裔的影响,挣脱了彼此之间血脉的呼唤,逆反着基因的本能,对金发女孩竖起了一丝敌意!

就算这一抹敌意很小,小到几乎不可能因此而发生任何的冲突以及暴力事件,但依旧得到了金发女孩的讶异目光,以及高度的...赞赏。

“林年看中的人果然没一个简单的,论心智坚定,你合格。”金发女孩收起了右手,李获月的心跳再度恢复,瞳孔也收缩了起来,皱眉紧盯着这个女孩。

“你可以理解我为林年的另一个意识,另一个...人格?总之,你可以将我与林年看作一个人,我们不分彼此,我们似漆如胶,我们至死靡它。”金发女孩说。

“那你找上我的目的是什么。”李获月凝视着她问。

“作为林年与我的第一个眷属,第一位血裔,你理应觐见我,也该熟知我的存在。”金发女孩说道,她看着沙滩椅上坐着的李获月,越看越顺眼,“你能撑过那些一次又一次的高风险手术,便代表你拥有成为他与我的血裔的资格...那么作为血裔,你自然就该知道自己的职责。”

“我的职责?”

“李获月,或者说李月弦。”金发女孩从沙滩椅上站了起来,背着手徒步围绕着平坐着的李获月慢步盘走,侧目望着那黏在自己身上不曾挪移的平冷目光微笑着说道,“你不会认为,死而复生是没有任何代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