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惨,智坚似乎也挺惨的。
刚当上族长那会儿,不仅要安慰鹰派族人,还得与村中高层们周旋。
等到小儿子出生,更是每天都头疼不已。
他勤勤恳恳工作二十余载,都未曾有过一丝抱怨。
哪怕被自家臭小子坑了,都得用那满是负重的脊背去抗。
说着说着,智坚突然说不下去了。
对面还在擤鼻涕的大野木,居然是在跟他打感情牌。
宇智波斑、宇智波慎、黑绝……
说来说去,还不是一家人嘛!
“土影,恭喜您……”智坚脸上的肌肉,还在疯狂跳动着:“忍之国的第一任最高大法官的职位,我想不到还有谁比您更合适。”
宛如川剧变脸似的大野木,精准将手上的纸巾抛进垃圾桶。
他直起腰背,用有些滑溜溜的双手,用力与智坚拥抱着。
“老夫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智坚面试官。”
“不客气……”坐在椅子上的智坚,咬牙切齿道:“还望您秉公断案,切莫因小失大。”
“一定一定。”松开手的大野木,临走前还挑了挑眉毛。
他想表达出来的意思,无非是智坚还太年轻,没办法斗得过他。
“还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
骂骂咧咧的智坚,要不是还有其它面试者等着的话,绝对会跟对方再“斗”上一场的。
“下一位,奈良鹿久。”
在等待的间隙,他还喝口水润了润喉咙。
“哟,这么快?”
鹿久进来的时候,那瓶水才刚放好。
“面试官大人,您……”
“别您您您的,都是老熟人了,就叫智坚叔就行!”
不明所以地坐下后,鹿久礼貌性顺从他的意思。
“哎呀,辈分乱啦~”智坚动作夸张地甩了甩简历:“你小子是我儿子的弟子,是不是该叫我爷爷呢?”
“咦?不对啊!”他满是困惑的眼睛里,突兀闪过一丝精光:“我跟你父亲是同辈,这称呼也不对……”
“到底我是你的爷爷辈,还是叔叔辈呢?”
一整套组合拳下来,鹿久的脑袋已经有点晕了。
好好的面试,怎么扯到辈分上面去呢?
智坚叫他也迷惑起来,连忙趁热打铁道:“算了算了,还是各叫各的好……”
“在人前嘛,你喊我爷,私底下喊叔就行。”
如此吃亏的事情,鹿久没办法提出任何意见。
假装翻看简历的智坚,不禁再内心暗赞他的表现。
想要任职智库一职,就必须要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跟大野木的大法官扯皮不同,鹿久得明白他在想什么才行。
“鹿久,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笔试成绩?”
“智坚叔,多少分都是注定的,提前知道对我没有好处。”
如此沉稳的性格,智坚决定下一招狠手。
“不是叔说你,但这成绩……”他略微摇摇头:“叔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深深皱起眉头的鹿久,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自己的成绩,绝对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按他老师的性格,试卷上的那些问题,明显是为了省时间,才提前拿出来当做考试的。
而政务部门的面试官,为什么是看起来就挺不靠谱的智坚呢?
用人唯亲?有可能。
刁难面试者?更加有可能。
性格沉稳的鹿久,一点点在脑海里抽丝剥茧。
“智坚叔,刚刚出去的土影,应该通过面试了吧?”
“是啊。”表情滴水不漏的智坚,笑意盈盈地靠向前:“他用了三种贿赂办法,你知道都有什么吗?”
低头思索片刻的鹿久,突然想起自己进门的时候。
按照正常的面试流程,哪怕关系亲近的熟人,都不可能会如此明目张胆的。
“这样的节奏……”
他眯着眼,缓缓抬起头:“智坚面试官,您不可能接受贿赂的。”
“哦?为什么?”智坚重新靠回椅子上。
“这个国家是组建,是老师先牵的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很多年以前,您就已经知道了。”
鹿久顿了顿,收敛掉脸上的表情:“政务部门人员的日常,不是挨骂就是在挨骂的路上……”
“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应该是二次筛选吧?”
笑而不语的智坚,伸出双手轻拍着。
“有道理,那你觉得叔,为什么不刁难你呢?”
鹿久绽放出自信的笑容:“因为我要面试的职位,智库。”
分析国内外形势,及时给出各种可能性的猜测,与最佳方案的智库,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都需要有敏锐的嗅觉。
纸面成绩,永远都是纸面上的。
“啪啪啪……”更加热烈的掌声下,是智坚由衷欣慰的脸:“恭喜你,鹿久。”
“是我得感谢您,智坚叔。”
相视一笑的两人,又回到刚开始的轻松氛围。
……
慎的另一位弟子亥一,正在富岳咄咄逼人的写轮眼注视下。
“告诉我,山中亥一……”
“为什么,要到中央情报部门任职?”
抬头挺胸的亥一,笔直从椅子上站起来。
“报告面试官,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暗中守护整个世界的和平……”
“哪怕我不怎么会说话,性格还有点内向,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富岳的眼神依旧凶悍:“空有理想,是不会获得成功的。”
“没错。”亥一像是感受不到那双眼睛的注视:“哪怕忍者已经走向光明,中央情报局的人们,都不应该因此而放松警惕……”
“手段可以变通,但他们的职责所在,注定会一直生存在阴影之中……”
情绪慷慨激昂的他,右手握拳抵在心口上:“在规则约束之下,我会尽最大努力的!”
目光逐渐柔和下来的富岳,起身来到他面前伸出手:“亥一,欢迎加入中央情报局。”
“不要问局长是谁,也不要问你的上司是谁,因为就连我……”
他轻笑着,若有所指地看向窗外:“连我也不知道,这个部门到底有多少成员。”
“诶?您不是面试官吗?”
“我只是其中之一。”
亥一吞了吞口水,难以置信这个部门的神秘程度。
“云隐的蒂和雾隐的凛,有没有可能是……”
“不知道。”摇着头的富岳神秘一笑:“说不定这个局长,永远都是一个迷呢?”
亥一明白了。
或许从来都没有局长,或许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局长。
恐怕是亲人朋友之间,都有可能是隐藏着的同僚。
中央情报局的保密性,比起旧有的根部,甚至都还要来得为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