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布雨之术?”六角蛟羊一听说这几个字都懵了,他怀疑地看向木兮,只觉得眼前人是在戏耍于他。
木兮只看一眼,哪儿还看不出他脑子里是在想些什么,当即翻了个白眼,暗哼道:“爱信不信!”
但正是这无所谓的态度,让六角蛟羊心中更是没底了,但就在此时,木兮趁着六角蛟羊不注意,直接伸手触及了他的眉心,瞬间,与施雨术相关的内容都倾灌入他脑海中。
六角蛟羊只觉得那一刻脑子有股爆炸的感觉,但一股冰凉的气息随之而来,连带着他整个妖也平静了许多,待他彻底回归平静后,看向木兮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特别是当他领悟到倾灌到他识海中的内容,他便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道:“高人!”这一定就是族里的长辈告诉他的机缘吧,没曾想,就这么被他得到了?
六角蛟羊直至这一刻都有些懵逼,但木兮却已恢复了那副风淡云轻的姿态,道:“三天之内,能学好这施雨术吗?”
“能!”六角蛟羊应得尤其大声,就是不能,也必须能,机缘都送到他面前了,他又怎么能错过呢?
木兮这才满意地点头,只见那一刻,她随手一挥,整个人就消失在了百里之外的另一个地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施雨,只留下六角蛟羊独自站在原地。
他甚至都没想过木兮是怎么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此时,就只满心眼地琢磨着他识海中的施雨术,好一副失神的样子,但渐渐地,他面上的神色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
半晌,只见他忽而苦笑一声,道:“这施雨术何其高深,以我当前之能,如何能满足那位高人的要求?”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没能在三天之内掌握这施雨术,后果会如何,想也知道,那必定不是他可以承担得起的。
是以,六角蛟羊就想到了出门前族里的长辈给予他的保命法宝,但他几度摩挲,却最终还是放弃了向族里的长辈请教的念头,他既是出门游历,又怎能再事事仰仗于族里的长辈们?
理该学着自己思考和成长了,不然,往后他继任族长之位,还不能独当一面的话,那个族长岂不是当得有名无实?
这可与他一向的追求不甚相符。
不错,看起来很是优柔寡断的六角蛟羊也是有自己的追求的,当然,要说原本,他是不可能想得那么深远的,可自打不久前,妖王陨落,族中开始参与新一任的妖王之争。
加上君倾水、陶婳这几个在歧北山都颇受瞩目的妖也接连陨落,族中更是人心浮动,他就开始了自主思考的道路,他一直在想,自己活这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了许久,好似找到了答案,又好似什么都没找到。
而在向族中的长辈请教过后,他们便建议他出门游历,以获取机缘和成长。
但六角蛟羊也没想到,这所谓的机缘竟来得如此之快,他再度回味了一下那识海中的施雨术,过了好一会儿,果然意识到其中一个重点,施雨术,似乎对修为有很高的要求。
以他当前的修为,自然是不足以撑起这施雨术的,可那位高人仍要求他在三天内掌握施雨术,这是为什么呢?
还有,茫茫人海,为何那位高人独独选中了他学习施雨术?当中可是有什么深意?
六角蛟羊想啊想,直至夜幕降临之时,果然还是被他想明白了,他想,他最特别的,不就是属自己体内那身血脉了吗?族里的长辈都说,他是千百年来,最近似于祖血的继承者。
所以,那位授予他施雨术的高人,莫非也是看中了他体内的血脉?
六角蛟羊知道,他体内的血脉,仍有很大一部分的潜力未曾激发出来,但若他能在当下这个时候彻底激发血脉之力,或者说,将血脉激发到足以承受那施雨术的程度,那么……
这个念头一旦浮起,就开始如杂草般疯狂地在他脑海中肆虐,就在这一夜,他择地打坐,在四周布下防御阵后,就开始了激发血脉的艰难之路。
在六角蛟羊的印象中,激发血脉之力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他都做好了花费不下于一天一夜的时间来完成这件事,且纵是如此,也不一定能得到一个相对完善的结果。
可怎料,他顺从自己的心表示要激发血脉之力后,只一个呼吸的瞬间,体内忽而迸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不一会儿后,他整张脸的面色竟是惨白一片,似是痛苦到了极点。
六角蛟羊就知道了,这就是激发血脉之力所必须承受的痛苦啊,他忽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是应该知会族中的长辈一声,好歹让他们帮忙护个法,不然,真有个万一,那可如何是好?
六角蛟羊后悔于自己的考虑不周全,却不知,他留在族中的命牌,正在这一刻迸发出超乎大伙想象的光亮,负责看守命牌的小妖当即连滚带爬地跑到族长面前,大呼一声不好。
而这一消息也很快在蛟羊一族内部流传开来,蛟羊族长都懵了:“我儿,这是做了什么?”
大伙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一个不知活了多少个年头的老者站出来开口,只是,他说话的语气,也着实不大肯定:“我怎么瞧着,像是在激发血脉之力呢?”
可众所周知,激发血脉之力,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这六角蛟羊才出门游历多长时间,就开始激发血脉之力了?这听起来,也太不像话了吧?
可除了这个可能,大伙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可能了,蛟羊族长心中自是焦虑,他提议族中长辈前去护法,熟知,正是此时,另一年长的老者也站出来了:“不必。”
这老者才从绯绯一族回来:“我请绯绯一族的族长掐算过,六角蛟羊,此行,大吉!”
他淡定地扫向四周,直言道:“就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我族的天骄,也该独当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