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着重提点了“活抓”二字。
君倾水顿时心领神会:“王请放心。”但同时,她眼眸微闪,似是极为兴奋的样子,没办法,毕竟过去她就曾败在木兮手下,如今难得有机会能报复回来,她能不好好把握吗?
说来,如此天时地利人和,要真再让木兮逃了,那她简直可以找个豆腐撞死了。
说着,木忻钥又想起了那个被木兮一同救走的狱灵,“还有,既是我歧北山地界内生出的狱灵,又怎可落入人族之手?”
别说木兮自称是从天上来的星君,就是事实本就如此,她也丝毫不惧,毕竟,这歧北山压根就不在天道的笼罩范围之内。
但这对木忻钥来说或许是件好事,对木兮而言,可就大有不妙了,加上地处歧北山,四周可能都充斥着妖族的眼线,木兮带着沙苗逃,简直是跟羊入狼群似的。
沙苗没一会儿就委屈巴巴地哭道:“外面的世界竟是如此危险么?我不想再走了,我们回流沙狱吧。”至少,流沙狱是他的地盘,他自有办法掩藏二人的踪迹,不让外人探寻查到。
但木兮却是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他的提议,至于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只听得木兮叹道:“我不是与你说过了,流沙狱,本就是妖族私设的幻阵?”
她当时能成功带着沙苗离开,还不是因为她一举捣毁了那幻阵的核心?如今,流沙狱早不复存在了。
听到这样的话,沙苗又是震惊又是心痛,他呜呜咽咽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木兮听在耳里,一时间还觉得有些无奈。
然而,她还想着要怎么安慰沙苗呢,却不知,这会儿,沙苗已经独自琢磨开了,“既然流沙狱已经被毁,那么,我们合力再造一个流沙狱,不就行了?”
而且,这流沙狱就不必再受到君倾水的控制,他作为狱灵,才是其中的王者,谁也不能冒犯半分,别说,木兮一开始还不以为然的,可听着,居然还真听进去了。
只见她若有所思地问道:“若要创造一个全新的流沙狱,依你之见,地点该设在何处呢?”
沙苗顿时来劲了,他想了想,直言道:“要找一个足够隐秘,不引人注意的安全点。”
木兮眼珠子溜溜一转,半晌,眼睛直接看向了某一处,沙苗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好奇地问道:“那是何地?”
木兮微微一笑,尽可能显露出自己高人的一面,道:“我也不知。”
但是,“那是整一个歧北山,妖气最浓的地方。”想来,这样的地方,总该有些独到之处才是。
沙苗一下就被这样的理由给说服了,他倒不在意什么独到之处,他就是觉得,关押和惩戒妖族的地方,若设置在妖气足够浓厚的位置,那么,某种程度上,也算为他的修炼添砖加瓦了。
他啊,好歹是沙族独苗,可也是很有一番雄心壮志的,说不定,未来也能混上一个王呢。
木兮听了他的豪言壮语,不由一时无言,可是,“我就欣赏你这样的态度!”反正,说句话的事,能给木忻钥添堵,何乐而不为呢?
但此刻的木兮也不会想到,她今日的一时戏言,在多年后果然还是成了真,沙苗啊,果真凭借着自己胡搅蛮缠……哦不对,应该说是威武不凡的本事,成功称了妖王。
而那时候,木忻钥早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过去式了。
木兮与沙苗就此达成共识,二者疾步朝那一处赶去,却不知,阳光照射,树影婆娑,一阵微风,似是低语,直接传递出了某一道关键的信息。
是以,此刻的木忻钥在收到这一消息后,竟是直接冷笑,她张口唤住了就要离开的君倾水,言语间似带着一股势在必得:“不必了,且候着吧。”
君倾水对这信息一无所知,还以为她的王是临时改变了主意,心里还有些郁闷,但她低着头,半晌不做言语,也不敢顶撞王的建议,可偏生,王竟也不曾让她退下?
君倾水不由几度朝王投去试探的目光,试探之中,俨然是一丝纠结,王见到,微微一笑,正想说些什么,熟知,心神微动,却是直言道:“来了。”
君倾水听着这兴奋中隐隐有些激动的声音,不由一怔,她下意识地扫视四周,这一扫,果然见到了两道似曾相识的身影,顿时惊奇地咦了一声,“那不就是……”
王果断地笑了:“可不是,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但笑声落下,她迅速黑起了脸,冷声道:“如此,要还不能一网打尽……”
她的话没有说完,可明眼人都听得出她的话外之意,想也是,要真如此还不能将木兮拿下,也显得她们妖族太无能了,更别提,人家还是打着鸠占鹊巢的主意。
君倾水神色肃然地应道:“王放心,属下必定竭尽全力,让她们有来无回!”
木忻钥却一副眸色淡淡的模样,这样的话,她听过就算了,表忠心的话,她先前也没少听,可事实如何,还得看行动力,大不了,她便自己出手,想来,以她的实力,总不至于输。
于是,木兮带着沙苗小心翼翼地潜入这里时,还稍稍感慨了一下其中的妖气之浓,便见忽而从天上降下一张五颜六色的密网,密网之上附着醇厚的妖气。
直接打了木兮一个措手不及,她扬手一挥,反击了一片法力,好不容易才将那密网打穿了一个小洞,可正是此时,慕之晴虚弱的面容随即出现在眼前。
木兮手上的动作一下顿住了,也正趁着这个时候,木忻钥瞄准了时机,直接拿下了木兮,木兮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这样落败,可她看着慕之晴,眼中尽是担忧。
“你们把我徒弟怎么了?”只听得她冷声问道。
木忻钥微微一笑,似是极为得意,“也没怎么,但话说回来,你们师徒之间的感情,还真是深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