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埖笙玉中蕴含着的生机之力,其浓郁程度确实远超木兮的想象。
直至第四天,慕之晴依旧未吸收完毕,木兮皱着眉,心下一阵暗叹,这可就不妙了,明日正是七日之期,她需要准时出现在太上长老面前为他解毒。
当然,木兮也不是没想过推迟至慕之晴完全转灵根结束的,可奈何七日为期这个概念一开始就是她本人亲口提出来的,虽说事出有因,可她扫把星君确实自认为还做不到出尔反尔。
想了想,木兮打定了主意要姑且离开洞府,好为太上长老解毒,不过,在离开之前,她倒是掐指算了算,万一真有什么事,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掐算完毕,木兮倒是眯眼沉吟了半晌,结果显示有些奇怪啊,堂堂扫把星君,居然看不出这结果是为何意。
但木兮满打满算也就纠结了一会儿就抬眸离开了,离开之前,她深深地望了眼慕之晴,虽未言语,然,那微动的眸子则显示出满满的祝福,希望徒弟真能心想事成吧。
若不然,她也只能说是命运弄人,给了慕之晴希望,却偏要在最后关头让她失望。
不过,木兮想,慕之晴的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差吧?
抱着这样侥幸的念头,次日一早,木兮出现在了峰顶太上长老的洞府之外,见洞府之外正笼罩着一层保护阵法,便是一愣,她皱着眉头几度徘徊,好半天未曾离去。
而正是此时,洞府之内正闭关炼丹的太上长老也仿佛察觉到保护阵法外的来人般,若有所思地挑起眉头,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可掐指一算,是了,今日便是七日之期。
木兮最后一次为他解毒的日子,这次之后,他才算是真正的痊愈。
想到这儿,太上长老心中可谓多了几分期待,然而,再联想到峰顶的异象,他嘴角就忍不住一阵微抽,说来也是意外,他没想到,那异象竟然能持续如此之久。
算起来,这都第五天了吧?该不会那异象还会继续下去吧?
思绪流转间,太上长老便想了许多,他撤去保护阵法,直接出现在木兮面前,“你可是在等老夫?”话语虽是疑问,可句中的语气却极为肯定。
木兮差点翻了个白眼,她呵呵一笑,反问道:“不然呢?”
许是想到埖笙玉,毕竟是人家的镇宗之宝,木兮这才放缓了声音,认真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是最后一次解毒。”
太上长老含笑捻须,眸光却直视着峰顶如霞光般的云彩,道,“老夫还以为你会推迟。”
“不可能推迟的。”木兮摇了摇头,说话的语气依旧极为肯定,“说好了七日为期,那便是七日为期。”她扫把星君还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出尔反尔。
再说了,万一时间不定,太上长老体内余下的毒素反扑,以至于这些时日的努力都功亏一篑,那可如何是好?
这才是木兮不愿意放弃的根本缘由,有些事,并不是她想如何,便可如何。
三言两语间,木兮说得分明,便催促太上长老道:“这就开始吧,速战速决。”在这之后,她还得回去守着徒弟呢,别到时候真出了什么意外。
太上长老也不含糊,直接就如往常那般向木兮伸出手腕。
木兮直接捏住他的手腕,开始往他体内输入徐徐的法力,法力入体,让太上长老感觉到了一股由衷的舒畅与轻快,望向木兮的眼神也更是火热了。
他甚至动了劝说木兮留在红茗门的念头,不过,这个念头稍纵即逝,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把握说服木兮,他虽是好意,可万一弄巧成拙,还伤了彼此的情分,那就糟了。
也因此,太上长老内心才如此地纠结。
木兮或许是感觉到了他内心的纠结,又或许是没感觉到,但她半句未提,想来,应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然,太上长老不至于如此地欲言又止。
那股纠结劲,看得她都觉得无语,堂堂一太上长老,至于吗?
加上心底惦记慕之晴,木兮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好歹最后一次解毒顺顺当当地完成了,正是木兮决定松开太上长老的手腕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响却忽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太上长老眉头当即一皱,面色还显得有些不耐,他过去是不是对大徒儿太好了,要不然,她能这么粗心大意?要知道,这可是在解毒的过程之中,稍有意外,那兴许便是死局。
太上长老毫不掩饰自己心底对白言诗的不满。
木兮倒是稍有意外,不过,出于这些时日短暂的交情,她也为白言诗说了一句:“解毒之前我顺手设下了一道防护阵,放在他人眼里,便是白雾迷蒙之景,她兴许是吓到的。”
太上长老的面色果然稍有缓和,至于木兮口中的防护阵,也确实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眸扫视,竟为发现防护阵的存在。
对此,木兮还有些小骄傲,这可是她扫把星君的独家手段,哪能轻易让旁人看出呢?
不过,她也才多说了这么一句而已,毕竟太上长老也说了,事后务必要磨磨白言诗那不稳重的性子,好歹是红叶峰的大师姐,遇到事情不够冷静,可不行。
不多刻后,木兮终于松开太上长老的手腕,她望着对方的眼睛,直言道:“两清。”
太上长老心情复杂,却又尤其郑重地点头应道:“老夫晓得了。”至于白言诗,两人倒没再多提一句,就仿佛,至始至终都没出现过那番意外一般。
木兮抬步离开的时候,白言诗正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地徘徊和守候着。
事实上,她早就发现白言诗的到来,不过,鉴于解毒不可轻易中断,后果或许会超乎她的想象,这才故作不知,她还以为有防护阵便是高枕无忧,谁曾想,白言诗竟然这般莽撞呢?
想到这儿,木兮的心情还有些复杂,她可没忘记,当时白言诗是如何教诲师弟的,原来,都是表面工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