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驻足站立了半晌,听着人群间议论纷纷,一股不悦蓦然而生。
只见她眯起眼,眼中似有冷光一闪而过,也不想想,她扫把星君的名声是可以随意任人破坏的吗?传回天庭,指不定又要平添笑谈!
深吸一口气,木兮便敛下了眸中的万千思绪,直接抬步离开了,而她离开的方向也很明确,务必要让碧忧宫和白家给她一个交代!
她可没忘记,类似的事灵缈宫主就曾做过!由此可见,她扫把星君还是太温和了,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白言玖正面色不虞地盯着跟前的人,道,“月妩,你应该很清楚,我生平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被人算计。”更别提,还是被熟悉的人算计!
水月妩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好似酝酿起一股骇人的风暴,“我知道。”正是因为足够了解,所以,此刻她才说不出更多劝慰的话,然而,“被算计的又何止你一个。”
伴随着一声冷笑,水月妩嘴角悄然勾起一抹讽刺。
而话音落下,则见白言玖面上的神色稍有缓和,他微叹了口气,心情忽然有些复杂,“罢了,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先解决当下的流言吧,不然,回头传到木兮耳里,你我都得遭殃。”
虽然相识不过寥寥数日,但他依稀觉得,木兮这个人还挺记仇的。
也就是木兮此刻并不在场,不然,听到这话说不定还会拍手称赞一二,毕竟,她扫把星君小气又记仇,是天庭众仙都知道的事实!
而水月妩在听到这番着重强调的话后,果然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道理她何尝不懂?
可惜,她这头努力交好木兮,那头偏偏总有几个自以为是的师弟妹在拼命拖后腿,想想就生气!
二者姑且算是在此事上达成了共识,然而,恰是此时,一声似曾相识的女音忽然自旁边传来,“什么事传到我耳里会让你们遭殃啊?”
仅是眨眼间,木兮的身影便明晃晃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白言玖和水月妩差点屏住了呼吸,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
气氛顿时冷寂下来了,木兮却好似并未察觉般,只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们,白言玖和水月妩在这样的眸光注视下,没由来地愈发心虚。
半晌,还是白言玖率先发声才打破了这该死的尴尬,只见他略有沉吟地道,“我决定和月妩解决婚约了。”
但话虽如此,事实上,这桩婚约本就是假的,而他们二人之间,也并不像外界流传的那般,是什么天作之合,郎才女貌,不过互为挡箭牌罢了。
想起过往,白言玖只觉得感慨万千,但他试探性地看了眼木兮,却见她面上好似全无异样,顿时复杂地叹了口气。
他甚至说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但他清楚,木兮啊,绝不是他这种凡夫俗子可以觊觎的。
只见他食指轻敲着面前的几案,一阵富有节奏的叩响声缓缓传出,“外界近来流言泛滥……”
白言玖温柔的声音缓缓涌出,但才说出只言片语,木兮就声音淡淡地打断了他的发言,道,“我听说过这些流言。”
话音落下,白言玖和水月妩便是更加发愁了。
他们低垂着眸子,忽然有些不敢看木兮的眼睛,主要是,他们着实没想到,他们以为的私人事件,居然能在外界引起超乎想象的巨大波澜,还牵扯到木兮。
“是我欠考虑了。”只听得白言玖由衷地致歉道,而话音落下,水月妩也忙出声附和,“你放心,我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然而,木兮的态度却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激进,只见她眸色淡淡地扫过他们二人,这才凉凉地哼道,“下不为例。”
说完,也不管二人是何反应,就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白言玖和水月妩正在原地面面相觑,半晌,才听得白言玖意有所指地道,“月妩,我早提醒过你的,要坚持自己的底线。”
他其实也想不大明白,当初那个敢主动找上他,并提出假婚约这种馊主意的小姑娘,怎么行事有时候竟是毫无原则可言?
偏袒同门不是说不好,是人都难免偏心,可若只是一味地偏袒,那是很容易迷失自我,并且养虎为患的。
水月妩木着脸一言不发,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而此时,木兮则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去到了先前在白家暂住的客院。
抬眸看去,只见客院好似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金光,且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几分熠熠生辉的光彩,木兮这才放松了心情,只见眨眼之间,她徐步跨入客院,并直接出现在熟悉的房门口。
感知过房内的气息,木兮眼中不由闪过一抹笑意,而恰是此时,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从中走出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正是慕之晴。
慕之晴见了木兮顿时站定脚步,但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是有些不可思议,同时,又心有感触地喊了一句,“师傅,你回来了!”
只听这声音,似是还有几分委屈,木兮伸手抚过徒弟的脑袋,眼底自觉染上了些许笑意,“是,我回来了。”
说着,她眸光一转,又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却颇有几分明知故问的架势,“师傅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认真用功吧?”
慕之晴昂首挺胸,一点不带气虚地应道,“师傅放心,徒儿不敢。”
事实上,木兮不在的这段时间,她闭关颇有所得,如今,已经把功法修习得七七八八了,想必再过不久,就可以彻底将功法化为己用。
木兮这才满意地点头,不愧是她扫把星君的徒弟!由此可见,收徒也不是那么为难的一件事嘛,想来,日后或是可以考虑多收几个徒弟?
只是,这个想法才冒出,片刻后就被扫把星君无情地按压下去了,收徒这种事也是要缘分的,还是随缘即可,莫强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