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胡揉了揉脸,手心被杂乱粗硬的胡子扎的刺疼。
突然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大胡子有点烦人。
满脸胡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口中的污染是什么意思?
“客人赶紧的,高老头不爱等人。”
满脸胡压下思绪,说道:“我的其他同伴怎么办?”
老人说:“老婆子我时间紧,没时间去找他们,村子里房子多,估计他们会自己找到合适的住处。”
满脸胡听着这话,不知怎的心里浮出一丝寒凉的诡异。
这个游戏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进行到现在,连他都有些心慌茫然,算不准接下来的走向。
之前的几次意外都是防不胜防。
明明从进来后他们就浑身戒备,小心到了极点。
满脸胡粗眉紧皱,他把受伤的少年背到背上继续爬石阶。
——
南宫南合上日记本去了其他屋。
左右两边是两个偏房,房间不大只有桌椅和床,没发现衣柜。
所以,这个家里真的没有小孩的衣服。
也没有属于小孩子的其他东西。
从房间里出来,她站在屋檐下整理线索。
风声呼呼,将杂草吹的在空中打转。
破旧的院子安静的宛如荒山野岭。
没有了主人,没有了生人气,一切都变成了冰冷冷的死物。
突然,房间里传来鼾声。
南宫南表情一顿,仔细一听,还真是打鼾声。
合着他们把玩家吓了一通,自己睡的舒服。
怪不得老婆婆说他们只是太累睡着了。
南宫南摸了摸下巴,为什么这个家没有小孩子的衣服呢?
抽屉里的一沓作业本都是写完的。
她也并没有找到新的作业本,铅笔书本什么的都没有。
所以,那些写完的作业本是唯一能证明这个家里有小孩子的。
突然,外面的巷子里传来尖叫,接着便是脚步声。
“你走开,你把怪物引到我们这里做什么,你离我们远点。”
“这条路是你家的?”男玩家气喘吁吁地道,“就算你被怪物杀了,那也是你们运气不好。”
低马尾气道:“你太不要脸了。”
“你们别吵了,大胡子不知还活着没,他如果死了,那就只剩下我们三个没出事的了,不能再起内讧。”
“……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死。”
“是啊,我一直觉得我们中能赢游戏的就她和大胡子,实在是没想到,太突然了。”
男玩家表情也很复杂,他想起什么说:“这个院子是不是小丫头和那四个玩家的住处?”
“好像是。”
“赶紧进去躲躲,怪物来了也有人撑着。”
“谁撑着啊,那个女孩手无缚鸡之力,还不如我们俩呢。”
“管她能不能打的过,人多了怪物的选择也就多了,懂我的意思了吗?”
“懂了,懂了,可是……”
“可是个屁啊,赶紧进去。”
南宫南在他们推门的前一秒,走过去干脆利的上了门栓。
门外的人一推,没推开。
三人愣了一下。
没想到里面的人竟然把门关了。
这是玩游戏啊,不是真的借宿啊,妹妹。
“难不成…她真的睡觉了?”
女生无语,“这一觉醒来怕是游戏都结束了吧。”
同伴皱眉道:“她这是想躺赢吗?我们拼命玩游戏,等我们赢了把她带出去?她还怪会计划的。”
风声呼啸,身后传来扑簌簌的声音。
像大蛇在树林里游走,隐约还能听到七嘴八舌的哭喊。
女玩家们吓得颤抖:“赶紧想办法啊,怪物追上来了。”
“都让开。”
男玩家撸起袖子,一个助跑,狠狠地撞在了门上。
哪想到他撞在门上的那一瞬间门就开了,根本没有阻挡力。
男玩家收力不及,狠狠摔进院子里。
先前从台阶上摔下来的时候就受了伤,这一摔伤上加伤。
疼的冷汗直流抱着身体爬不起来。
“喂,你怎么样?”
男玩家咬着牙忍着痛说,“没事,赶紧把门关上,扶我去屋里。”
南宫南站在墙头,看着他们关门,看着他们往屋子里跑。
月光下女孩的面容显得清冷无比。
对于他们恶意的排挤,和把她当替死鬼的做法。
南宫南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从头到尾都是安静而冷淡的。
似乎这种事在她身上已经发生过很多次。
多到已经引不起她的情绪波动了。
三人把柜子里的衣服和被褥扔出去,躲了进去。
院子里没有声音,床上传来打鼾声。
挤在一起的三个玩家头上的汗水越流越多。
“怎么回事,刚才明明很冷,这会儿怎么又热了?”
“那是因为我们挤在一起的缘故,别说话了,小心被怪物注意到。”
三人没了声音。
可床上人的鼾声太大了,吵得人心烦。
而且声音这么大肯定会被怪物听到的。
“要不,出去把他们的嘴堵上?”
“谁出去?”
三人又没声音了。
“不用管他们,怪物把他们吃了,就顾不上我们了。”
“好像也对……”
“可是我还是很害怕。”
“怕个鬼啊,被游戏选中你没有资格说害怕两个字。”
“我就怕鬼啊,你凶什么凶,先前你也不是吓的扔下伤患就跑?”
男玩家咬了咬后牙槽,撇开脸不说话了。
女玩家扳回一局,嗤笑一声有点得意。
身边的人一直动个不停,她低头道:“你踩到什么了?抓什么呢?”
低马尾女孩说道:“没事,脚腕有点痒。”
【叮,亲爱的玩家们好呀,一觉睡醒发现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呢~游戏时间还剩下六小时哦~】
审判者娇俏的打了个哈欠,【我继续睡了,各位加油哦~么么哒,晚安~】
玩家们已经对她隐含的幸灾乐祸免疫了。
听到她的声音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南宫南没有再回到屋里去,她从墙头跳下去了隔壁家。
隔壁家塌方的很严重,北面是正房,两边是偏房还有一个小厨房。
此时只剩下正房是完整的,其他的房子都已经塌了。
院子里的杂草上压着大大小小的土块,南宫南径直去了正房。
房门敞开着,进去后味道没有隔壁大,但比隔壁更加阴潮。
南宫南打了个寒颤,视线四下一扫。
直接打开了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