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摔到了头。
医生说的情况有些严重。
但是慕少程不在，秦绾必须签这字。
第一次给人签字做手术，秦绾捏着笔的手轻微的抖着。
签好字，她那只手好像也因此失去了力气。
转眸，秦绾还是对一旁的云扬和谢萌萌说，“云扬，萌萌，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奶奶手术。”
“我也在这儿陪你。”
谢萌萌不愿意把她自己留在这儿。
知道慕奶奶对她好，在她心中的地位，怕是比慕少程都重。
云扬的目光自手术室门上收回，云淡风轻地说，“我回去也没事，在这儿说不定还能帮你跑跑腿什么的。”
好朋友，不就是在需要帮助的时候，留在对方身边吗？
之前秦铮出事，绾绾无助的时候他不在叶城不知道就算了，现在自然不愿意走。
秦绾见他们都态度坚定。
赶不走，便也打消了念头。
转而问杨姨，“杨姨，奶奶怎么会摔下楼梯的？”
“老夫人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发过来两张照片……老夫人看到照片分了神，就踩空摔下了楼梯。都怪我当时没有陪老夫人上楼……”
“什么照片？”
秦绾疑惑地问。
杨姨就把老夫人的手机递给她。
手机锁着屏，秦绾问，“你知道奶奶的解锁密码吗？”
“知道，是少夫人你和慕少结婚那天的日期。”
秦绾的心脏处，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扎了一下似的。
不算很疼，却鼻子有些酸。
她输入密码，点进去。
看见照片，秦绾变了脸色。
那是一对男女遇难的现场画面，女人被男人抱在怀里，地上血液的颜色很刺眼。
秦绾之前在慕宅看过慕少程父母生前的照片，因此一眼就认了出来。
照片是用邮件的形式发过来的。
秦绾找到那个电话号码拨过去，提示是空号。
“杨姨，你知道那人对奶奶说了什么吗？”
秦绾拧眉问。
对方摇头，“不知道。”
顿了一下，佣人又告诉秦绾。
今天是慕少程的父母的忌日。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
一直到晚上十点，手术室的门才打开。
秦绾立即迎上去问医生，慕老夫人的情况。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
“……”
秦绾的脸色泛起一分白，捏着手机的力度加重。
医生的意思是，老夫人不一定能醒过来。
就算醒过来，也让她们做好老夫人因为某些原因，可能老年痴呆。
一些医学术语，秦绾听不懂。
但医生说的结果，让她的心窒息。
老夫人被推进了重症病房。
秦绾还是打不通慕少程的电话。
连左湛的电话，也一样打不通。
她心里莫名的泛起一丝不安。
云扬跑腿替她交了各种费用，十点半，秦绾进重症监护室去看老夫人前，让云扬和谢萌萌先回去。
——
慕老夫人出事的消息并没有曝光到媒体。
但苏情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慕老夫人出事。
从云城赶了回来。
秦绾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就见几米外的走廊上，苏致诚和苏情走来。
“秦绾，你这个扫把星，你竟然害得慕奶奶摔下楼梯。”
走到近前的苏情劈头盖脸的骂声砸来的同时，还扬手朝秦绾的脸上扇了过来。
一旁的苏致诚虽然震惊的微变了脸色。
但似乎没有阻止的意思。
秦绾的心情正不好，面对苏情扇向自己脸的手，她想也不想的抓住她手腕用力一甩。
秦绾失去平衡的眼看就要摔到地上，身后的苏致诚忙伸手扶住了她。
沉声斥道，“秦绾。”
秦绾冷着小脸，眸光冷然地迎着苏致诚愤怒护短的眼神。
冷漠地说，“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见。”
“……”
苏致诚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找不到质问她的理由，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哥，我没事。”
苏情摇摇头，站稳身子，“你在这儿，她不敢真把我怎样的。”
秦绾不屑地冷嗤一声。
几步外的杨姨快步过来，站到秦绾身旁，跟苏致诚和苏情打招呼，“苏少爷，苏小姐，老夫人摔下楼梯跟我们少夫人没关系。”
这是跟在慕老夫人身边几十年的老人。
对苏致诚和苏情说话，都是不卑不亢的。
苏情的眼底一丝怒意转瞬即逝，面上关心地问，“杨姨，慕奶奶的情况怎么样？摔得很严重吗？”
杨姨简单说了老夫人的情况。
苏致诚皱着眉头问，“少程不在这儿吗？”
杨姨，“我们联系不上慕少。”
闻言，苏致诚掏出手机拨打慕少程的电话。
一连打了两次，都不通。
他转而问苏情，“阿情，你知道少程在哪儿吗？慕奶奶这样的情况，我们要尽快联系到他。”
苏情朝佣人和秦绾看了一眼。
见佣人脸上有着期待。
秦绾则眉眼冷漠，不看她。
她抿抿唇，轻声说，“少程早上走的时候，只说他回来，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没有回来，反而联系不上了。要不是我今天有戏要拍，我就跟他一起回来了。”
“什么叫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昨晚你们一直在一起？”
苏致诚的眉头皱了皱。
苏情眼神闪烁，像是不好明说，“哥，我们现在谈论的是怎么找到少程呀。”
反正这会儿秦绾联系不上慕少程，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绾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转而对杨姨说，“杨姨，我去找一下医生，你先在这儿吧。”
“好的，少夫人。”
秦绾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情放在身侧的双手捏紧成拳地回头看着秦绾的背影，眼底划过阴毒之色。
不知道秦绾有没有相信她刚才的话。
不过，她相不相信都没关系。
她这次回来，就是要让秦绾永远的离开慕少程。
低头看了眼平坦的腹部，她转过身，又说，“杨姨，我先进去看看慕奶奶，一会儿再联系少程。”
“苏小姐。”
杨姨拒绝道，，“你要是能联系到慕少，那就先联系他吧。上次老夫人晕倒，慕少就很生气，对我们下了命令，除了少夫人，不许别人在这种情况下接近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