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淡地看她一眼。
慕少程又低头，继续喝碗里的粥。
秦绾眨了眨眼。
不明白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传话也传错了？
“吃早餐。”
片刻，他又抬头，对她说。
秦绾撇撇嘴，低下头吃早餐。
——
吃完早餐，慕少程送秦绾去上班。
他开车，她便戴着耳机，打开APP听昨天没有听的录音。
顺便想知道，苏情自杀，秦淑梅有没有赶去云城看她。
听到今天早上最新，也没有听到秦淑梅知道苏情自杀的消息，车子在青云音外停下时。
秦淑梅的手机铃声响起。
“到了。”
身旁，慕少程淡淡地提醒。
从她在餐桌上转告他，苏致诚让他去看苏情的话之后。
慕少程就开始摆脸色给秦绾看。
秦绾关了App，一边解安全带，一边盯着主驾座的慕少程，“谁欠你钱了？”
“……”
慕少程投给她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秦绾眉心轻蹙地说，“你想去看苏情就去，摆什么脸色？”
“你很想我去看她？”
慕少程问得意味不明。
“你又不是没有去过。”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现在去看苏情，最好是再让你拍到几张照片，能够伪造成捉奸证据的那种，你就可以跟我离婚了？”
秦绾的眸子微微睁大。
卧草。
他居然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但她是不会承认的，正好，响起的手机铃声给了她逃避问题的理由。
低眸，看见是左湛打来的。
她再次看向慕少程，后者也看见了她的来电显示，理直气壮的吩咐，在“我没开机，你接。”
秦绾不太乐意地成了他的‘私人秘书’，左湛的语气恭敬，“少夫人，爷和您在一起吗？”
“他在旁边，如果不是我不能听的秘密，你就这样说吧。”
秦绾直接开了免提。
但左湛好像还真是要说她不能听的秘密。
在手机那头欲言又止。
秦绾看向慕少程，示意他出声。
收到她的眼神示意，慕少程冷冷地斥责，“有话就说。”
“爷。”
左湛立即开腔，“查到捡到苏小姐手机的人了。”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两秒。
似乎是在等慕少程的指示，要不要当着秦绾的面说。
没听见慕少程开口，他才往下说，“是苏小姐的助理，方晓琳。”
“她人呢？”
“还没找到她，不过，她昨晚离开酒店后就没有回去，苏小姐自杀是她的经纪人送去医院的。我刚给苏小姐打电话，她说除了你，谁都别找她。”
“你不会自己查？”
“会查，爷，我现在就去查。”
左湛说完，就挂了电话。
慕少程看着被挂断的通话记录，“……”
这左湛越来越没规矩了。
——
云城医院。
VIP病房里，苏情像是没有灵魂似的，眼睛呆看着某一处，动都不动。
身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苏致诚和苏誉山说，“她有抑郁的倾向，你们做家人的要多关心关心她……”
苏誉山眉头紧皱地问了几个问题。
医生解释完，便出了病房。
屋内，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苏誉山心疼地看着病床上的苏情，温和地开口，“阿情，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拍戏，跟我们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好不好？”
苏情不说话。
也不看他。
苏誉山在病床前的椅子坐下来。
耐着性子说，“你要是不想回家，我和你哥可以陪你出国去散心。”
“爸，我想离婚。”
苏情的声音机械地响起。
听不出情绪。
苏誉山点头，似乎苏情这会儿提什么要求，他都会应允，“好，一会儿我跟明寒说，你们回去就把证换了。然后我和你哥陪你出国散心。”
“我不出国。”
苏情说完，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抿紧着唇，无声落泪的样子，看得苏致诚和苏誉山说不出的心疼。
“我哪儿也不去。”
“行，哪儿也不去。”
苏致诚接过话，递给苏誉山一个安抚的眼神。
苏誉山起身，说了句，“让你哥哥陪你会儿，我去找明寒说。”
便出了病房。
傅明寒刚才出去外面接傅母的电话去了。
到现在还没进来病房。
“哥，我活不下去了。”
苏誉山走后，苏情抱住自己，压抑不住地哭出声来。
“我到底哪儿不好，哪儿不如秦绾，为什么少程宁愿娶她，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你哪儿都好，是少程没有眼光。”
“哥，我要少程，我不能没有他，你帮我好不好？”
苏情突然转过头来，双眸含泪地望着他。
苏致诚拧眉喊了一声，“阿情，少程已经结婚了，他配不上你，你忘掉他，以后一定能遇到一个爱你珍惜你的男人。”
“我不要，我只要他。没有他我都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哥，当年那起绑架案让我们失去了妈妈，为什么不能再来一次绑架案，让秦绾消失。”
“阿情。”
苏致诚震惊地看着苏情。
面色变了几变，他严肃地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你只是随便说说。”
苏情定定地看着苏致诚半晌后，收回视线。
神色变得冷漠。
——
外面，走廊上。
苏誉山看着远处休息区打电话的傅明寒，一分钟后，才抬步朝他走去。
隔着几米的距离，傅明寒眉眼微敛地说着什么。
他的声音太低，听不太清楚。
走得近了，苏誉山才听见，是傅母在电话那头询问苏情的情况。
傅明寒抬眼看见他，对傅母说了一句等下再打给她，结束通话，礼貌地喊了声，“爸。”
苏誉山应了一声。
迟疑地说，“明寒，我听阿情说，你要跟她离婚，是吗？”
“……”
傅明寒的眸色微变了变，从脸上神色温润，“爸，阿情现在这种情况，我会等她的情绪稳定之后，再经过她同意。”
苏誉山点头，“明寒，当初阿情任性的要嫁给你，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很不舒服。现你想结束你们的婚姻，我不会再强求你。这样吧，等回了叶城，你们就换证。”
“……”
苏明寒到嘴边的那声“爸”又咽了回去。
他看着苏誉山那淡冷的脸，心里暗忖着。
是不是苏情跟他提出了，要离婚。
所以，他才来找自己。
说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