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的脾气一向不是很好,最喜欢的方式就是威胁人。
龙初六磨了磨牙捏紧了拳头,但也只能说出一句来:“我知晓,但你最好别再用我妹妹威胁我,否则...我不会再听你行事!”
“你是在威胁本座?”
青铜鼎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很好,他的声音沙哑的仿佛活了千年万年的老者,怒气磅礴如同从地底下爆发喷射出来的火山岩一般。
它身上的邪气不断地扭曲着飞舞出来,巨大的邪气像是一条蟒蛇,渐渐的包裹住了龙初六,龙初六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人用刀子在割,又像是被人用力的挤压着,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挤出来了,痛得她大叫出来。
“啊啊啊啊!”
龙初六被他折磨的痛苦不堪,不仅被挤压的快要死了,连被邪气碰过的地方都火辣辣的,像是被岩浆泡着一般。
“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啊啊啊啊啊啊——”
青铜鼎:“你要记住,是本座赋予你新生,是本座让你有复仇的能力,而不是你在命令本座!”它的声音震耳欲聋,听得人发昏。
龙初六颤抖着点头,咬着下唇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嘴巴,血一点一点的流下来滴到了青铜鼎上,立马被吸收。
青铜鼎这下才松开她,像是扔垃圾一样的将她扔到一边去,而后立马回到青铜鼎之中,道:“尽快完成本座交代的事情,时间不多了。”
龙初六趴在地上像狗一样狼狈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看着它,还要十分恭敬的点头答应,道:“...我知道了。”
只是在青铜鼎看不到的地方她发了狠的盯着前方,如果眼神是武器的话,那么前面已经被她看的碎成渣了。
她告诉自己再忍一忍。
忍到复活了父王,忍到龙族大权在手,忍到报了仇就好了,她到时候一定会亲手报了今日仇恨!
等着吧,她龙初六不会永远这么狼狈的!
......
堆满了食物残渣的地面,龙十一就趴在一边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掌心,她想哭可是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只是怔怔的坐在地上看着,脖子上还残留着龙初六刚刚留下的掐痕淤青,迷茫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任由手心的血就这么流着,好像流干了就不会痛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要好的姐姐今日居然要杀了她,还说父王是那样的人...可是父王明明不是这样的...
父王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是这样呢?
她还记得父王曾经抱着她和阿姐讲故事的样子,严肃的指导哥哥修炼的样子,无论什么样子都不曾是龙初六所说的那副冷血无情的样子!
兄长死去的时候父王几乎伤心的快要死掉了,阿姐出事的时候父王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明明这些都是她见到的事实,可为什么阿姐要这样说?
“父王...十一好累...”
她闭上眼,猛地往后倒去,好像这样躺下去就能见到父王,就能忘记这一切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脑袋砸地,她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接住了,担心是龙初六回来了猛地睁开双目。
睁眼却看见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眼前。
她惊讶:“南华帝君!”
而后立马闭上嘴,小心翼翼的起身看向门外,冲过去将门给关上了,然后再去确认眼前这个南华帝君不是自己的幻觉。
她打量着司卿旬,从身形站姿气质完完全全就是司卿旬的模样。
上一次见他还是那次大战,她听说大战之后司卿旬死了,她那时候自顾不暇分不开身去找他,还曾大哭过一场,后来听说司卿旬居然死而复生了,她开心的又哭了一场,只是无脸上九华山看他。
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在此地。
她羞愧的偏过头去:“帝君...何时来的?”
司卿旬认真:“一开始就在。”
龙十一:“......”
“...我阿姐她疯了...她已经不认父王不认龙族,连我也...”
司卿旬点头:“我知道。”
龙十一咬着下唇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苦笑一声,道:“你是来找宁璧的吧,我知道她在哪儿,只是我现在被龙初六看押着也出不去。”
司卿旬摇头:“我知道她在哪里,不必费心此事。”
“那帝君此次来是为何?”
司卿旬有些难以启齿。
眼下这般狼狈的场景,满屋子飘着饭菜的油腻味儿和一股淡淡的血腥,龙十一也刚刚和龙初六大吵了一架,怕问出了那个问题会伤了龙十一的心。
不过看了看龙初六,心中想着她如今经历了颇多,应该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公主了,应该承受得住才是。
于是张了张口道:“宁璧告诉我龙初六有个青铜鼎非常奇怪,我想知道关于你姐姐的事情,她如今到底是被谁给控制了?”
龙十一睫毛颤动几下,瞳孔放大忽然想起了什么。
脑海里闪过方才龙初六掐她的时候的画面,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气,与那日她从青铜鼎上看到的是一模一样。
刚刚狰狞的龙十一说话的语气和那天的青铜鼎好像...
对了,青铜鼎!
所以其实很有可能龙初六根本没有想要杀她,是那个青铜鼎干的吗?
她猛然回头,将还带着血的手伸向了司卿旬,司卿旬蹙眉悄然躲开,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蹙眉道:“你的手先疗伤吧。”
她却不管。
“无碍的!我知道那东西,我知道那个青铜鼎,就在我阿姐的房间!他会说话,还冒着很诡异的邪气!声音说话的时候很难听,会震的人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她说着甚至发起抖来,看向司卿旬问道:“是他,就是他控制了我阿姐!”
司卿旬听了一通还是没有什么关键性证据。
蹙眉:“你还记得那个鼎的样子吗?”
龙十一忽然呆住,她微微张嘴着急的回响着,努力地想找回那天的记忆。
可是她太慌张了,什么也记不起来。
急的拍自己的头,焦急道:“我、我不记得了!我那天被吓到了,就跑了...我怎么会这样!我怎么那么没有用!”
司卿旬看她打自己的脑袋实在是太用力了,心下不忍,上手抓住,迫使她停下来。
轻声道:“无事,我亲自走一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