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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璧想起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她要是说错一个字就会被他直接踹下九华山似的。

小声道:“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对你就不凶啊!”

“不能这么说,师尊的好以后你就知道了。”

宁璧一脸欲言又止。

她还是别知道的好。

很快司卿旬就带着人到了花雨镇,此刻黄昏,有的人赶着回家陪老婆孩子,有的悠悠闲闲的收摊子,还有的围聚在家门口开始聊闲天。

比如那颗老槐树下就有几个老婆子聚在一起,宁璧耳尖听到‘竹沁坊’‘妖怪’‘猫’之类的东西。

顿觉不好。

该不会是莫羡云没跑成被抓了吧?

一下子警觉起来,转头仔细的听着他们说的话。

“竹沁坊家的头牌说是被妖怪吃了,那日他献艺的时候来了好多妖怪,我家那口子去看热闹还被咬了一口现在还躺着呢!”

有人嗑着瓜子看热闹不嫌事大道:“怕就是你家那口子不是看热闹,是看头牌去了吧?”

“去!那头牌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听说他不见得那天,园子里莫名其妙多了许多猫爪子印,说不定就是猫妖作祟!”

“我的天老爷呀,咱们花雨镇是造了什么孽,居然有妖孽,哎哟,天都要黑了,万一那妖怪出来多吓人啊,回去了回去了。”

宁璧忽然笑了起来。

看来莫羡云是正常跑了。

司卿旬一回头就看她笑的灿烂,不免疑心。

“怎么?你认识那猫妖?”

宁璧噎住。

说谎话肯定会被这人拆穿,可是直说认识好像也会惹恼了他。

只好道:“那是个好猫,给我吃过包子,救过我一命,不是他们说的妖孽。”

司卿旬停下脚步,眼神怪异的看向宁璧。

说不出是生气还是不悦,只是感觉得到他好像不喜欢宁璧的这个答案。

暑往夹在中间还想说些什么活跃气氛,可还没等开口司卿旬就率先道:“九华山规矩,不得与妖孽为伍。”

宁璧本想怼回去,可是一抬眼居然看见了司卿旬眼里的一抹悲伤和恨意。

应该不是对她,是对妖?

他经历过什么?

他不是仙界帝君法力高强吗?哪个妖会让他如此大动干戈?

想了想,所以是不如少一事,何况跟莫羡云大概率这辈子也应该见不着面了,自己还是不要招惹他好了。

“不知者不怪嘛,肯定不会了!”

司卿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收眼,继续往前走。

宁璧瘪了瘪嘴,在心里默默给他扎小人。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在司卿旬座下还没机会。】

“这个好我可消受不起!”

每天都叫她守大门,不是冷眼相对就是面无表情,这活脱脱的就是职场暴力啊!

小白叹气:【其实司卿旬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

宁璧来了兴致,心中问:“你知道?”

【飞升之前的司卿旬是黎南国的太子,虽征战四方却有一颗仁善的赤子之心,天下人人拥戴,可是一场灾难让他的父母兄弟全部背弃了他,他明明是真龙转世,却被他用尽性命保护的子民推进了火坑之中,活活烧死,所以飞升之后他便再也不愿对人和善。】

小白说的平淡,听不出来一点对司卿旬的同情,可是却让宁璧呆滞。

她停下脚步心里很是酸楚。

欲言又止的望着司卿旬的背影,不知是否有所感应,司卿旬也转过头看她。

二人在日落前四目相对,他淡漠的眼神望着她,橘黄色的夕阳披在他侧脸竟然不是温暖的感觉,而是...孤独。

宁璧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她居然会同情司卿旬这个傲娇鬼!

司卿旬眯了眯眼,似乎发现了什么。

“你在和谁说话。”

宁璧身体一僵,结巴道:“我,自言自语!”

司卿旬自然不信,可是他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来,开始怀疑是自己修为退步了吗?

找不到来源,只好作罢,皱着眉头拐进了巷口。

竹沁坊已经关门了,大约是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竹沁坊再也没有人来光顾了,所以里面连个灯都没有开。

司卿旬停在大门前,眉头紧皱,眼眸紧锁,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暑往紧张道:“师尊?”

“宵小之辈。”

暑往更加紧张了:“师尊,可有不妥?”

司卿旬似乎觉得有些头疼,无奈道:“你搞不定也是正常,这妖已经绝迹百年,且干的都是搬不上台面的事,我也懒得与你没细说,倒是让你吃了个暗亏。”

“那到底是什么啊?”

司卿旬:“地媒婆。”

宁璧与暑往对视一眼,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可司卿旬看样子是不想说的,而且他已经走上前去敲门了。

宁璧只好追问小白。

小白是个称职的百度百科。

【天上有月老专管人间姻缘,而这地媒婆虽然也喜欢干月老的活,可是她只想着配对,不管人是谁就要抓去成亲洞房,男女老少她来者不拒,在她面前办的喜事越多她功力就越强。】

“你别叫小白了,你叫百度吧。”

【...】小白不想理她,甚至翻了个白眼。

司卿旬此刻敲了半天的门没人理,他的耐性也是一般,便直接大手一挥将那大门给拆了。

宁璧看着碎裂的大门陷入了沉思。

暑往:“师尊是战神嘛。”

这和拆门有直接联系吗?

等她进门,只见到师尊居高临下的站在大厅之中,面前唯有几个勾栏公子和老板,不过此刻已经吓得坐在地上瑟缩不已。

“神仙饶命,我们什么都没干,我们这就搬走,饶命啊!”

所有人对着司卿旬开始磕头叩拜起来。

宁璧这才看清他们一个个的手拿包袱,慌慌张张的样子,仿佛是要逃难。

“你们要走?这么大个园子不要了?”她蹲下来。

老鸨哭着脸:“哪儿还敢要啊!出了人命不说,花魁还没了,人都说我竹沁坊有妖祟,哪儿还做的下生意啊!”

“诶?我看姑娘怎么那么眼熟啊?”

司卿旬蹙眉问道:“你是不是供奉过什么东西?”

老鸨瞪大了眼睛不敢说话,低下头攥紧了手中的包袱摇头不说话。

“不说,那就谁也别走了。”

老鸨一惊,周围的公子纷纷哭泣了起来,司卿旬听得心烦面上的表情就更凶了。

虽然他长得好看,但是他凶起人来还是挺可怕的。

那老鸨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回答道:“是!养过一个东西,但是后来被我一个手下的弄没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司卿旬冷眼看他。

“没,没敢撒谎,怎么敢说谎话欺骗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