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什么人？！”
俩土匪见突然多出个黑瘦小子，满心戒备，举着手中的大刀拦住裘鹿欢的去处。
面对这情况裘鹿欢也不慌，反其道而行，特别的淡定，只是双腿忍不住的在打着颤。俩土匪见状再吼一声，裘鹿欢立刻哆哆嗦嗦的结巴道：“我，我叫小欢子，是，是出来采草，草药的。我没有恶意，没有恶意的。”
“行了行了行了！就你这样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把老子我耳朵都听烦了，赶紧的滚球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被裘鹿欢的语速和不太聪明的样子洗脑，其中一个暴脾气的土匪显然是生气了，只是他旁边的那个土匪好像不仅没生气，还有种捡到宝的开心样子。
“你傻啊！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小子，这会儿不是还没医治好吗？我们都不认识草药，何不让他去打下手？”
“也是！还是你聪明，那我现在就把他送过去，你立刻告诉老大。”
“好！”
两个土匪达成一致后，裘鹿欢便一刻不停的被人带着往村落里面走。
“先生，我们给您找了个打下手的来，您看？”
“进来吧。”
屋内一道明显苍老的声音传来，土匪立刻兴冲冲的带着裘鹿欢就要往内走。
然后被老郎中毫不犹豫的嫌弃在了门外，“他一人就可，你进来不过是多个麻烦，出去守着门。”
屋内没和昨天晚上看到的影子一样挤满了人，好在茅草屋较为简洁，除了一套桌椅、木桶和一张床就没再安置其他家具。
忙碌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屋内的人早就只剩了一位年龄稍长的郎中看着。
土匪偷偷瞄了两眼屋内，随后又立刻老实守门。
另一边，裘鹿欢的情况报告给土匪头头之后，她的存在对于那老郎中就好比是雪中送炭，多个采药的就多节省些时间。
就是这炭……确实像块炭。
“你叫什么？都认识些什么草药？”
听着门口的脚步声，坐在凳子上休息的郎中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当他看清门外娃娃的模样时眼角很明显的抽搐了两下，眼中的嫌弃显而易见。
但裘鹿欢毫不介意，反而傻笑着向郎中走近两步。
“停!”
忙抬手止住裘鹿欢的靠近，郎中看了眼面前的娃娃头皮发麻，“你站在那里说便可以，老夫听得清楚。”
“哦。”
裘鹿欢乖乖退后两步不再捉弄那老郎中，她可不想屋门还没进就先进了牢门。
“我叫小欢子，药店里常卖的都认识，一些名贵的也知道一点点。”
“可以，你。”再次嫌弃的看了一眼裘鹿欢，郎中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你去找个地方洗干净再来。”
“……”
“把门带上。”
“是。”
关上门一离开，裘鹿欢抬手瞧瞧身上的衣物又闻了闻袖口，将就了一晚上本来没那么介意了。现在凑近一闻，那味道还真是有些……一言难尽。
果然这扔了不知道多久的衣服还是穿不得，太脏了。
……
裘鹿欢和莫少昆虽然身处土匪窝，但他们找的这个地方土壤肥沃产出来的草药都比其他地方要好上许多，莫少昆连着针灸带药浴的一顿折腾，午后下地走路便多了几分精气神。
就是荒废村落的土匪对莫少昆的态度让裘鹿欢有些迷糊，外围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内圈的却待他像客人。
这么一来，裘鹿欢闲来无事还可以和门口的俩土匪闲聊，到了晚上整个屋子里里外外就只剩了他们两人。
裘鹿欢打算跑路，但她没告诉莫少昆，只是一个人在屋内寻了个角落不知道在捯拾些什么，一直到了后半夜天微微亮的时候才告诉他自己的意图。
“你自己走吧，带着我只会拖累你。”
“若是连你都带不走，那我十几年的功夫岂不是白练了？说到底终归还是你不信我。”
“我没有!”
莫少昆下意识的反驳让裘鹿欢很意外，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不过短短一天的相处就能让自己对她的戒心放低那么多。
虽然很久以前，他们便已经相识了。
不过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莫少昆还是有些慌乱，话一说完脸色就怪怪的。
“你这小子尽说大话。”
看着莫少昆的臭脸裘鹿欢也不恼，哼哼两声便是伸手进自己的袖子里一阵翻找，最后就见她宝贝似的拿出来堆缠起来的破布条子。
东西一拿出，莫少昆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们莫家子嗣从小学习药理医术，仅是闻着微弱的气味他都可以确定破布条子里包的是什么，
“你这月草哪儿来的？!”
“咳!咳咳……”
因为过分激动，莫少昆的脸色都涨红了，一张本就极美的面容这下更加美得生动。
月草，毒性可烈者，控制得当并不失为一件利器。
“如此，你可愿意同我一并离开？”
透过窗缝的月光，莫少昆可以清楚的看到裘鹿欢每一个表情。
他知道对面的那个少女不是在骗他，但他还是拒绝了。
很干脆，他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对方逃命的机会。
只是裘鹿欢既然来了这一趟就没有自己单独离开的打算，一个手刀下去直接将人劈晕了装进早就准备好的麻袋内。
……
屋外，夜风时不时的一阵呼啸，吹得人身上直冒鸡皮疙瘩。
裘鹿欢扛着肩上的大麻袋身形都被迫慢了许多，不得已只能更加谨慎。寻个隐蔽的角落，取下腰间的粗绳用其将麻袋和自己稳稳栓在一起，这时她才终于空出手来拿刀。
眼见着就要临近出去的捷径，只要她过了前面的哨卡就好办许多了，至于上头守着的人压根就用不了多少月草。
之前为了照顾着箱子里的莫少昆，裘鹿欢已经晚了些时间，现在天空微亮更是容不得她拖延。
提起轻功紧握双刀，裘鹿欢像是一头潜伏已久的猎豹般冲进了哨卡，手起刀落，放哨的土匪一时没反应过来竟是轻易间便被偷袭成功了两人。
那道瘦小的身躯灵活穿梭在几个土匪中间双手不停挥舞，活脱脱像条抓不住的八爪鱼，不过片刻时间便是多出了一地的残兵败将。抬手擦去额头沁出的细密汗珠，裘鹿欢一刻也不敢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