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色胚。
鹿鸣这人别的爱好没什么,这坏人好事就是干得顺畅,下起手来那叫一个利索。
“嘭!”
一声巨响,牧辰刚躺上去没一会的床,塌了。
内屋的大床毫无征兆坍塌,惊起了地上一层薄薄的灰尘。
此时还在外面故作文雅的泰安侯听到这声响,也被惊得立刻放下手中的书籍便是往内屋走去。
地上,床已经四分五裂的坍塌在地上,牧辰正晕晕乎乎的睡在一块最大的残骸上,四周的被褥散乱的堆在一旁。
虽然鹿鸣看不清牧辰的脸,但是光看着泰安侯的反应,鹿鸣就知道事情似乎并没有达到她预期的效果,反而越来越离谱了。
行吧,那也就只好委屈一下这个泰安侯了。
既然拆一张床对他而言无足轻重,那她拆一间房,拆了一整个宅子总能让这老色胚动动筋骨了吧?
泰安侯接近牧辰,鹿鸣便抬手一拳砸在最近的柱子上。
房梁冷不丁的一阵颤动,落下了一层的灰。
好巧不巧,窸窸窣窣的砸了泰安侯满头。
“噗!妈的!这都是怎么回事儿?!”
泰安侯自问武功虽然算不上绝世高手,但在这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如果有人藏在他房内的话,他是不可能毫无察觉的。
难不成是管家选房子的时候做了什么手脚?
泰安侯目前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一个可能,然后又是一阵跳脚。
“来人!来人啊——”
注意力引开了,鹿鸣也不搭理其他的事情,先是一把火烧了后厨,然后便是直接去拆了他这座宅子的大门。
不是不给人进吗?那这块匾和一对耀武扬威的石狮子,以及前厅就都不用了。
何必摆着占地方。
鹿鸣是个行动派,这么想着就要这么做。
她出手,没用上多久便将前厅全都拆了个干净,华丽的宅子立刻塌了一大截连着房梁带着瓦的垂落在地上,那场景有点像鹿鸣最开始一拳头砸烂的床。
坏事做完,鹿鸣准备走人,结果连刚制造出来的废墟都没来得及出去呢,泰安侯手下的家丁就已经将整个宅院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很大的阵仗,速度还快,看来这里肯定不止是处私宅这么简单。
街道上,行人不知道这处宅子的主人是谁。看见这么大的动静本来也是因为看热闹聚在一起的,结果见闹大了便纷纷抽身离开,就怕这星星点点的火光一个不小心溅到了自己身上。
有钱人家的星火若是溅到了他们这些穷人的身上,那可就是燎原的大火了。
一两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一群人万劫不复。
这些道理百姓都明白,也有很多人立刻散开各自回家。
可在这群人里依旧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还躲在不远的地方隔岸观火。
相信他们如果知道了这处宅子的主人是谁,绝对不敢这么做。
“什么人在哪里?!”
有围在宅子外的家丁发现了几个围观群众鬼鬼祟祟的身影,一声落下便是带着几个手下将他们擒了回来。
“队长,是几个路过的百姓。”
“百姓?那为何鬼鬼祟祟躲在附近?”
家丁开口,也不等那几人解释便一挥手让人带了下去。
哼!一群刁民!
“都给我四下去搜搜,但凡看到形迹可疑者,通通都带回府来!”
“是!!”
剩下的家丁领了命便四处散开了,只留下两人看守早已看不出原形的大门和前厅。
鹿鸣一直在看着这些人瞎折腾,本来她都想着要一走了之的,可是她又不想看着那么些普通百姓因为她牵连其中遭受无妄之灾。
“哎,果然还是姐太善良了。”
鹿鸣叹出一口浊气,转身又回了牧辰所在的那间房。
房内,她需要的一应俱全,鹿鸣抬手拿起纸笔很快的写下了一行小字。
[老污龟,床是我砸的,柱子和大门前厅也都是我拆的。你如果想要抓住我和我的同伙们,顺便保住你那些秘密的话就在一刻钟内赶到城外的小树林吧。
过时不候,速来。]
最后“无名大侠留”五个大字最是显眼。
鹿鸣写完就走了,离开之前还不忘将这间屋子也给拆了大半,等到泰安侯带着一众家丁赶来的时候,鹿鸣早就走远了。
泰安侯看着桌上明晃晃的字条更是觉得对方在打他的脸,赤果果的,打得生疼。
“都去给我找!一定要找到这伙人,找不到的话,你们都不用回来了!!”
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被人这么威胁过。
什么秘密?他需要秘密吗?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泰安侯!他对陛下的忠心天下众生都可作证,他何来的什么秘密?!
泰安侯神色紧张,紧握双拳三两下便将手中的字条撕了个粉碎,等到手下都离开之后他才慢慢摊开手掌,看着手上的一堆纸片,点亮火折子将其彻底变为了灰烬。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如此一来便更容不得你们还活在这世间了!
老子不管你们背后的人是谁,也不在乎你们身上牵扯了多少方势力。
既然敢来老子这儿闹,还闹这么大,那就应该有承受后果的准备!
泰安侯转身看了一眼还在床榻残骸上沉沉睡过去的牧辰,眉头一皱。
真是可恨,耽误了他的美事。
等处理好了,他定要让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好好感受一下人间炼狱是个什么滋味!
泰安侯一甩袖,出门的时候已经召出了潜藏在暗处的另一支更加精良的队伍。
“带他们去千贯街截一群人,对方人数不多,个个身手不凡。真见了人定能一眼认出,将人截住之后立刻带到紧急集结地等我。”
“是!”
话落,一行二十人左右的队伍便立刻翻墙出去,按照泰安侯给的地址去截人了。
真想一刻钟之内赶到城外小树林不是个难事,可难的是对方压根就没有给出准确地址。
城东小树林和城南小树林都在城外,可这两处中间却是间隔了很长一段距离,就算快马加鞭两个时辰都不一定可以从城东小树林赶到城南小树林。
更何况他压根就没有让手下骑马去追。
原本这件事情已经闹出来了,他也不在乎更多了,只是这其中牵连的实在太多,他还需要分些其他的精力在暗中盯着他的虎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