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负责人在商千晟面前要多低声下气就有多低声下气。
研究有多烧钱，他们都很清楚。
商千晟站起来，深吸一口气，道：“但是，这个项目有向上面报备过吗？”
负责人身体一僵，愣住了。
“这个……”
商千晟提醒道：“如果没有的话，可是违法的。”
负责人有些为难，“您也知道人鱼的珍惜性，一旦让上面知道了，他们肯定要自己研究的，到时候就没我们什么事情了。”
他们还指望靠着研究这些大赚一笔，再名利双收呢。
云响研究所里面聚集了各个高校领域顶尖的人才，目前有很多项目是得到审批的，但是同时，也有一些项目是没让上面知道秘密进行的。
“那算了，”商千晟道，“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我投资非法生物项目研究的话，众腾的企业形象则会下跌，实在不好意思。”
负责人叹了口气，也不说什么，继续问道：“您可以看看我们其他获得审批的项目，有没有什么您感兴趣的。”
商千晟看似很认真地浏览了下，实际上什么也没看进去，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
合作没谈拢，两个人只能告别。
商千晟走出房间，拿出手机看了下消息。
“OK。”
他眸子一深，按灭掉了手机屏幕。
*
“博士好。”
“博士好。”
邵齐走进研究所，用指纹打开了实验舱，戴着一次性口罩，走了进去。
见到他的人，都纷纷问好。
邵齐是世界顶尖生物系学校出来的学生，很年轻，但已经是半个生物学家了。
被研究所的人花了大价钱挖过来的。
邵齐是邵音音的哥哥。
他走进舱内，舱内干净整洁的环境让他十分舒服，福尔马林的味道让他十分安心。
他这次受到委托，来救人。
不对。
准确来说不是人，是半个人。
邵齐下定决心学习生物，是因为他在幼时，看到过一条美人鱼。
他告诉自己认识的人，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妹妹，但他们都以为他是在骗人。
邵音音小时候更是嘲讽他幼稚。
但他没管。
他坚信自己看到的，一定是有这个生物的。
但实际上，所有人的认知中，都觉得它是传说，是虚无缥缈的，是不可触及的。
直到他又看到了一条，准确来说就救了一条。
那条人鱼年轻美丽，看着十分成熟，但尾巴被人用鱼钩勾烂了，当时在他们家的岛上，沙子里满是血。
邵齐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美人鱼的血，居然也是红色的。
他救了那条美人鱼，并且与一些美人鱼建立起了感情。
虽然美人鱼是一种奇特的物种，但在他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海陆变迁环境变化引起的一种变异，至于眼泪会变成珍珠，这个他没有见到过。
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熟悉的人鱼哭。
直到他进入储存室，抬头看到柱形的存放器中的一条红色尾巴的人鱼。
她的尾巴很长，颜色很正，是很漂亮的红色。
而且，她正在哭。
泪水在水里，化成一颗颗美丽璀璨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