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谈恋爱。”
容胤川神色平静，默默垂眸注视着矮他一头的云檀，白皙的脸庞在昏暗的路灯下忽明忽暗，越发衬得五官精雕玉琢，琉璃色的凤眸中是锐利又带了些漫不经心的神色。
和这个世界的韩肆不同，真正的容胤川是这样的，清冷贵气，满是禁欲成熟的气息，哪怕他现在身穿这个年龄的校服，是在比星际时期更稚嫩一些的脸庞，但还是能让人感受到浓浓的疏离感。
在这样的容胤川面前，云檀不自觉弱了气息。
但是……
不许谈恋爱，是什么意思？
容胤川微微蹙起眉心，声音压得沉了几分，“我的意思是，不许和别人谈恋爱。”
他大概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也有前两个世界的记忆。
他语调清冷绵长，和韩肆说话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似乎更加冷硬成熟，每个字都似乎砸在云檀心尖上，她睫毛微颤，眨眼的频率快了些，还是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
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突然一暗，原本就近在咫尺的人，有些强硬地抬起了她的下颚，指节轻轻摩挲了下她脸侧，颤抖着气息，轻吻了上来。
他的呼吸好烫。
云檀蜷缩了下手指，这个想法冒了出来。
现在吻她的，是真正的容胤川。
这个想法一出，她顿时有些愉悦起来。
接吻她是老手了，前两个世界不知道亲过多少回，她正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他及时止步，只是浅浅一啄，一触即分。
云檀：？
好奇怪，他莫名其妙亲她。
她缓缓抬眸撞进他的视线中，容胤川目光依然平淡，眸子平静无波，缓缓开口道：“这是奖励。”
啊？
什么奖励？
“你乖一点，不要动不动就说要放弃。”
哪怕他每一个世界都不记得她，都要她主动，都要她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也绝对不能说气话说要放弃救他，更不能在虚拟世界和这里的npc纠缠不清。
哪怕他一开始不喜欢她，也绝对不能不喜欢他。
一定要坚持下去的奖励。
云檀听懂了。
她指节微顿，似乎浑身都像是被泼了一层凉水一样。
这是奖励，一个好像很廉价的亲吻。
但对她来说，却是该死的受用。
她舔了舔唇，有些咬牙切齿道：“我觉得这个奖励可以把地点移到联邦办公室，时间推移到你从这个鬼地方出去那一天，再加一千次，我才会有点动力。”
容胤川定定看了她一眼，似乎是真的认真考虑了下这件事情的可行性，缓缓道：“在办公室……影响不好。”
他说完这话，看着觉得她似乎是有些冷冷的模样，神色顿了下，左手中指指节摩挲着她下颌和耳朵相连的部位，轻轻揉了两下，食指指尖轻蹭了下她的耳垂。
云檀被他弄得有些痒，她蹙了蹙眉心，侧头就要躲开，谁知道他有些强硬地固定住她，不让她动，眼前再一暗，温热的唇蹭上她的唇缝，有些缓慢地轻吮起来。
嗤。
一个不行就两个？
谁稀罕他亲近。
云檀手里那袋臭豆腐早就掉在了地上，她伸出双手去推他，眼睛有些发酸。
她又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才来救他的。
他刚出事的时候联邦刚和虫族打完一仗，部分星球受损严重，他的诊断结果出来的时候，门边几乎没有什么人探望了。
人都是这样，活着殊荣的时候极尽讨好，出事的时候躲的比谁都远，她也是临危受命好不好，没进入虚拟世界之前，谁都不知道这里面是个什么模样，她第一个进去之后，才让霍清雅产生，她行我也行那种愚蠢的错觉。
她累死累活忙前忙后的，他还虚情假意地高高在上施舍她一个啵啵，好像她很稀罕一样。
烦死了。
云檀缓缓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