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初春，气温还有些低，他穿的很厚，换一种说法，两个人隔了很多层布料，姜檀脑袋埋在他胸前，只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她似乎想抬头，头发在他胸前轻蹭，隔着衣服都能感觉道细碎的动静。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韩肆渗出一只手，把她脑袋按了下去。
——不让她抬头。
姜檀感受到头上的重量，有些莫名地眨眨眼，韩肆手放在她肩膀上，把她按住，后退了一步。
“韩肆？”
姜檀的心微微沉了下。
——看来是很不想让她触碰的样子。
意识到这个想法，她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站直身体，也后退了一步，挣开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
韩肆微微咳了一声，幸亏这是晚上，姜檀不太能看清他已经面红耳赤了，换句话说他自己已经感觉到了，脸上和耳后的热度，直直烧到他心底，脑子都有些嗡嗡的。
“走路怎么不看路？”他声音有些哑，是介于少年的清朗和男人的磁性之间的那种，语气缓缓，“小心点儿。”
声音很好听，姜檀却没什么心思听，她低下头，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韩肆愣了下，也迈开了步子。
姜檀有些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她想问问韩肆相不相信她，还想问问柳思渺和他是什么关系，但她好像没什么资格问。
她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和柳思渺是什么关系？”
柳思渺？
韩肆还没从暧昧的气氛中缓过神来，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就普通校友，怎么了？”
心里也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仿佛马上就要飞升了。
柳思渺对于他来说是普通校友，但柳思渺就不一定了，他又不是瞎子，那女的每次见他眼睛亮的恨不得把他生扑了，加上周边总有人在撮合，他要不知道对方对他什么心思就真成傻子了。
学校里面的人也都一清二楚，姜檀这是知道了什么？
当然他也不可能那么大脸和姜檀说人家女娃喜欢他，心里却是蓦然升起一种紧张又期待的心情来，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谁知道姜檀静默了下，缓缓说了句哦，就没了下文。
哦？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最新流行的话术吗？
接下来一路上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一些话，姜檀突然转移了话题问了他一些问题，他也只好将满腹的疑问压下去。
一路走着，就进了公寓的单元楼。
进了单元楼，灯火通明的，韩肆第一反应是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是热的，烫的。
他在一楼的镜子那里无意间瞥了一眼，他脸红的和猴屁股一样，舌尖抵着后槽牙转了一圈，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不就是抱了一下吗，至于这么没出息吗？
虽然他也没怎么和别的女生接触过。
按了电梯进去后，韩肆转了个身，看着左边的电梯，姜檀看着电梯门，看了看旁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韩肆，你怎么了？”
姜檀伸手拽了拽他，韩肆咳了一声，不肯转过身来。
他实在不想让姜檀看到他通红的脸。
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