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榆林一中下午六点开学。
和其他同城的学校比起来，榆林一中算是良心了，比其他学校多放了一周，这也源于榆林对于学生成绩的自信。
榆林一中在全市成绩上一直一骑绝尘，尤其是高三年级有几个学生是尖子中的尖子，尤以韩肆为代表，唯成绩论的学校对于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总是格外宽容，哪怕他作业只写了那么几个字，一班班主任看在眼里，也只告诉他让他不要飘之类的。
“韩肆同学，我也知道呢你学习好，这些东西可能做过很多遍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万一高考的时候出了点什么差错可怎么办呢？”
韩肆在办公室低着头，一幅虚心受教的模样，心思却飘到了隔壁桌。
一班和二班距离离得近，又有些任课老师是重合的，都在一个办公室里，一班班主任和二班班主任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边一班班主任找韩肆谈着话，另一边二班班主任不知道因为什么把姜檀领过来了。
“姜檀，这寒假也放了半个月了，柳东东他们回去也快一个月了，你消气了吗？”
这意思是让姜檀主动开口放他们回来。
姜檀笑了笑，“李老师，回去反省的时间，应该不包括放假的半个月吧？”
何况她们三个还死不悔改。
期末考试那群人她还记着呢。
李瑜叹了口气，“老师是觉得，这高三了，马上就要高考了，她们三个总是在家可能会复习不好。”
姜檀低下了头，“老师，如果她们回来，再欺负我怎么办？”
她们三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但姜檀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她们玩。
李瑜一下子就想到上次考试姜檀的进步有多大，本身姜檀就是班级里的尖子生，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成绩一落千丈落到了班级中下游，那三个瞧着也不像是诚心悔过的，万一回来再……
但想到那几个家长的恳求，还有送到自己手里的毛爷爷，她有些动摇，本身这事就是班级里自己处理，也没有上报教务处。
“那……这样，你看下，如果她们再来找你的话，你就来找老师，这样可以吗？”李瑜尽量温柔耐心道，但姜檀还是能听出声音中的不耐烦。
她笑了笑，“那就按老师您的意思吧。”
这种老师，即使她最后高考考出了好的成绩，她也不愿意录入这个老师的名下。
“好了，你回去吧。”
姜檀点点头，转过身，和隔壁桌站着的韩肆视线对上，她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出去了。
“韩肆，韩肆同学，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韩肆回过神来，从那个方向转脸过来，“老师，我在听。”
班主任想了想，看了看他这张脸，问道：“你没有谈恋爱吧？”
以前教的学生里面也有这种成绩逆天变态的，但长相没韩肆这么好，他找韩肆谈话除了问学习，隔三差五就得问一次感情状况。
真是愁人。
之前走路上听学生聊八卦，聊的是韩肆，他就刚好听了下，说韩肆和什么柳思渺好像关系不错，想到这里，他扶了扶眼镜，“老师知道你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有点春心荡漾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望你这里挤的女孩子这么多，但是呢，你不能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耽误学习，更好的人还在前面。”
春心荡漾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