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上……”
除夕一早，姜檀搬着个小板凳坐到阳台上，晒着太阳背着让她头疼的文言文。
这个公寓的阳台是半遮蔽类的，除夕早上虽然冷，但但还是有着些阳光，她穿的厚一些，倒也没什么感觉。
“之下。”
“啊？”
姜檀循着声音抬头看过去，看到了隔壁的阳台。
“没记错的话这是高一背过的吧？姜檀同学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狗熊掰棒子？”
姜檀把书放在一旁，站起身来趴在栏杆上，探头向那边望，撞上一双向这边看的凤眼。
少年穿着有些厚的睡衣，身姿却依然挺拔纤细，两条胳膊搭在栏杆上，伸出细长的脖子侧头往这边看，眼眸深邃。
姜檀挑了下眉，也借力站了上去，侧头正打算说话，就被他打断了。
“喂，站上去干嘛？下去。”
姜檀：“？？？”
但她还是听话地扶着栏杆下去了，只伸出一颗小小的头，笑着问他：“饺子还可以吧？应该没有让你有想丢掉的欲望。”
韩肆皱了下眉，“还可以吧，但是你是不是低估了一个正在长身体的青少年的饭量，给我的是小孩份吗？”
“所以不是和你说了不够的话去找我吗？饭盒本来就小，怎么可能装得下那么多。”
韩肆单手撑着下巴，“意思是让我主动去敲你家的门吗？不要，好奇怪。”
说着还微微摇了摇头。
姜檀被他这话气到了，一个激动又抬脚踏了上去，“难道要让我像打……”
“跟你说了不要站上去！”
他忽然高声道，姜檀被他这一声又吓到了，默默收回脚，继续说着，只是小了些声音。
“像幼儿园老师一样去问这个小朋友那个小朋友有没有吃饱一样再去问你吗？”
她低着头说完也没等到韩肆再说话，侧头看过去，只看到韩肆紧抿着唇，没看这边，侧面精致的下颌线，脸部有些紧绷，似乎是……生气了？
为什么？
韩肆不和她说话，她又自顾自道：“干嘛吼那么大声，站上去会怎么样？栏杆又不会掉，又不会摔死。”
他是不用站上去，个高腿长的，稍微往这边看一下就能看到，她不一样啊，比他矮个二十厘米，太费劲了。
韩肆把这话听在耳里，侧着头冷冷瞥她一眼，扯了扯嘴角道：“那你随便吧。”
姜檀瞪圆了眼，侧头有些费劲地看见韩肆直起身子，把手插进口袋，转头回去了，还关上了阳台的门。
“韩……”姜檀皱着眉眨了眨眼，“就这么走了？一开始要和我说话的不是你吗？”
她纳闷地想了半晌，嘀咕道：“怎么这么阴晴不定。”
十八岁少年的心思可真是难猜。
她坐回去，继续开始背自己的书，刚念了一句，门就被敲响了。
她踏着拖鞋跑去开门，透过猫眼却没看到人。
不会是什么变态躲在墙边吧？
出于谨慎，姜檀问道：“谁啊？”
外面没人出声，她正在想是不是自己幻听了，就听外面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