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容胤川不咸不淡道。
“你想说是皇上要赐婚就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云檀尴尬地呵呵一笑，勉强道：“那话也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
容胤川歪了歪头，黝黑的瞳孔在烛光下照得清浅了些，他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云檀松开攥着他袖子的手，挠了挠被碎发弄得有些发痒的脸侧，小脸绷紧，严肃道：“总之，楚王殿下，此事并非我本意，您能不能不要……”
她嗫嚅了下，缓缓道：“讨厌我？”
她声音低低的，声音清甜好听又带了些娇软的意味，像一只小猫在撒娇似的在他心口一挠，然后发出可爱低低的呜咽声。
容胤川瞳孔一缩，后退一步，眨了下眼，长长的眼睫如蝴蝶翅膀一般扇动。
“行了，本王知道了，”他有些不自然道，“夜色已深，我要走了。”
刚迈出一步，宽大的袖子下角又被人扯住了。
感觉到力道，他步子一停，侧头看过去，对上少女清澈潋滟的桃花眼，无奈问道：“怎么了？”
云檀眨眨眼，手上力道一松，指向门边躺着的袁浩，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能不能帮忙把他处理了？这个人刚刚进我的房间意图不轨，但我把他打晕了……”
看到容胤川神色一冷，她下意识声音小了点。
话音落下后，她又想了想，“诶呀，算了算了，殿下您走吧。”
容胤川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垂在腿侧的一只手打了个响指，一个黑衣人立刻从一旁的窗户翻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很是听话温顺的模样。
这是……暗卫吗？
云檀看容胤川一眼，发现他正在看自己，听见他问道：“你想怎么处置这个人？”
诶？
居然这就相信了吗？
她还以为容胤川半截来的，会以为她和袁浩之间有什么？
不过怎么处置嘛……
“把他扒光丢到大街上怎么样？”
容胤川：“……”
袁浩这个人最重面子，如果真被扒光了扔到大街上，怕是要臊得他都不敢来学堂。
既然袁浩想毁了她的清白，那就让他也尝一尝，名声尽失的滋味吧。
云檀低头想着觉得这么处理还可以，一侧头就看到容胤川古怪的眼神。
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话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容胤川来说，好像有点过于开放大胆和不合适了。
云檀掩饰性地咳了一声，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要不给他留个底裤？”
免得他溜……
咳。
但挽回形象好像有些失败，容胤川脸色有些难看和古怪，他冷声问道：“陆云檀，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云檀讪笑一声，舔舔嘴唇，尴尬地沉默。
容胤川转头对着地上跪着的暗卫吩咐。
“听到了吗？扒了，留个底裤。”
暗卫：“……”
“是。”
他一直以来保护人杀人什么都干过，还是第一次被主子吩咐去扒别人衣服，还是个男的。
暗卫嫌弃地朝地上那人看了一眼。
哦，还是个长得不怎么样的男的。
暗卫动作很快，提溜着人事不省的袁浩就跟小鸡仔似的，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云檀看着暗卫离开的方式，挑了挑眉，突然开口问道：“王爷，我能问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吗？”
“难道……”云檀面色一瞬间古怪起来，“也是那么翻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