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坦克、装甲车部队与套着“非凡龙”马甲的克里斯战斗着,而空中哈利和托尼也没有偷懒,非常认真地在互相飙戏。哈利回头来上一枪,托尼转身回以一炮,你一下我一下地互相攻击,演绎出了“回合制”的精髓。
同时,他们的嘴里还不听——
“可恶的托尼,没有你的存在我那里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哈利的面罩明明没有任何起伏,但声音确实从他那里传来。于此同时,他也抽出了高温斩刀,一刀劈开了托尼射出来的反重力冲击炮,踩着绿魔滑板朝托尼的方向冲了过去。
托尼钢铁战衣背后的整流板打开,整个人在空中的飞行动作一个停滞,与冲过来的哈利拉开了一段距离,手背部位弹出了一对折叠式的长刀,撞在了哈利手上高温斩刀没有变色的侧面刀身:“你在说什么糊涂话?我甚至都不认识你。”
“你会记住的,史塔克,用你的痛苦来铭刻我的仇恨,用你的鲜血洗清你的罪行!”哈利朝托尼扣下了扳机。看他那副架势,分明就是把托尼当成了仇人。子弹直接把托尼手背延展出的刀刃打断,擦过托尼的面甲飞向了不知何处。
哪怕是事先了解、甚至就是安排了这一出表演的克里斯在这里看见两人这副打戏,多半也会误以为两人之间确实存在某种不可化解调和的仇恨,这也就是他们所需要达成的效果。以上的全部内容,从攻击,到说话,全部都是预先排演好的。
不说别的,托尼的反重力冲击炮打飞哈利都绰绰有余,哪里会被哈利那么轻易就用刀斩开?他又不是什么大雕超级士兵,也不是什么磨练剑道数十年的剑圣之类的角色。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托尼那一发反重力冲击炮是最小出力,理论上连玻璃都打不碎。
而哈利他们明明嘴都没有动、却能在高空如此流畅地说话,口齿也没有高速的气流而不清晰,当然也是因为这些话其实都是由托尼后期合成的罢了。两人的台词都是由克里斯负责设计,然后托尼调音制作的,哈利也算是知道了出来前托尼为什么要采集自己的音源。
一边听着合成出来的自己的声音由战术目镜里发出,哈利一边调制了一下面罩下耳麦的位置,开口说道:“史塔克先生,我们这样就算好了吗?”
“等等,太吵了,等一下。”托尼切换了一下声音收录采集系统的设置,暂时隔绝了外界声音的输入,屏蔽了合成音频的声音,“现在好了,你刚刚说了什么,现在可以重复一遍了。”
“我们现在这边还好说,等一下我制造点动静攻击下面,史塔克先生你去救援我就可以脱身了。”哈利重复了一遍,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克.....‘非凡龙’那里呢?他现在被军队包围着,我想军队的人应该不会轻易放他离开才对。”
“哈利,我想跟你先说一件事情。”托尼正色道,“说实话,你说你要跟着克里斯这老东西来胡闹,我认为你勇敢得像个疯子,尤其是你父亲确实是个疯子的情况下。”
“你这是在夸我勇敢吗?”
“当然,我当然是在夸你。”托尼接着说,“我其实只是想告诉你,克里斯这老东西别的没有,歪点子和奇奇怪怪的手段是真的多。与其担心他到时候怎么逃,我们不如想想等下的‘表演’怎么才能搞得更流畅合理一些,顺便期待一下他又能整什么新活。”
“额,史塔克先生,我觉得克里斯先生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吧,为什么你总是叫他老东西?他难道是本杰明·巴顿那种类型的逆生长吗?看上去二十岁,其实已经五六十岁了。”
“孩子,我今年也就三十九。相信我,这老东西的年纪别说做你爹,做你爷爷那一辈都绰绰有余了。咱们就瞧好了他这回又有什么歪脑筋。”托尼坏笑着说,突然,他收到了贾维斯的提示,将目光转移向了地面那里,“喏,你看,他的主意来了。”
地面之上,克里斯化身非凡龙,伸出爪子刺入了一辆无人驾驶的装甲车里,手指一扯就把车子的顶棚撕毁。周围的士兵一边听从指挥官撤离的命令分批次地远离非凡龙,一边抬起枪支保持着射击。
但是,子弹完全无效,哪怕有那么几颗直接命中了非凡龙的眼球,却连它的瞬膜都没能伤害到。在命中的瞬间,整个金属制造的弹头像是一块砸在了铁板上的果冻似的,自行碎裂崩毁,却连一点痕迹都没能留下。
所谓的“瞬膜”,其实就是俗称的第三眼睑,常见于无尾两栖类如青蛙、爬行类和鸟类,是它们用来遮住角膜,借以湿润眼球的身体结构。部分双髻鲨属也有瞬膜结构。它实际上就是一层半透明的薄膜,能在高空飞行或水中游动时保护眼球不受到风沙泥石的伤害。
非凡龙作为一个外星生命,而且还具备高速飞行的能力,具备这么一个身体结构相当的合情合理。
“我的名字是非凡龙,我就是死亡之翼!”仰天咆哮一声,克里斯用巨大的翅膀掀起了狂风。在地面上车辆的空隙之间,高速的气流掀翻了不少没能抓稳什么东西的士兵,让他们仰面倒地。
“我是天命的灭世者,万物的终结者,无可阻挡,无可违逆。”双手举过头顶狠狠砸下,将两辆搭载者已经撤离的装甲车直接砸得变形,就连地面也被砸出了两个凹陷的坑。下一刻,油箱爆炸,火焰燃烧之下,“非凡龙”那狰狞的外形看上去就像个恶魔一般。
“我,就是大灾变!”克里斯朝着部队的方向咆哮了一声。
不少士兵在这一吼之下,几乎都吓破了胆。
——没法战胜的,这是怪物啊。
——它太强了。
——我们的武器连它的皮肤都打不破。
——谁都好,来帮帮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