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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梅听到爸爸问妈妈在给乐韵喝的奶水里掺了什么,吓得脑子死机,再被爸爸点名问自己,头皮一阵发炸。

她的腿都快软了,心里害怕,瑟瑟发抖

看母女俩的样子就是作贼心虚,周哥凶狠地盯着周春梅,大吼:“周春梅,我在问你话,你妈在给乐韵喝的奶水里掺了什么?”

周春梅被吼声吓破了胆,惊恐之下,一下子就说了实话:“掺了天井沟水……还有尿……”

亲耳听到周春梅说出答案,周哥心窝子都被火烧红了,眼睛也红了,又是一声吼:“还掺了什么?说!”

周春梅从小就怕爸爸,尤其爸爸发火时,这刻,根本抵挡不住,脱口而出:“粑粑,妈她在奶水里加了粑粑水,还还加了……狗狗尿……”

周春梅的话像一道炸雷,炸得屋里屋外的人只余心惊肉跳。

就连原本在二楼整理摄像头资料,知道刘桐母女来了跑阳台上拿着手机录音的柳大少,也像被雷辟了一下,大惊失色之下差点儿失手扔掉手机,蓝三死死地抿住了唇。

唯一没被周春梅的话震惊到的就只有乐韵,她淡淡定定地站起来,慢悠悠地走向大门口。

刘桐听到周春梅说的话,便知大事不妙,她想溜,可腿不听使唤,想迈步时腿没迈出去,反而膝弯一软,一屁股摔坐在了雪地上。

周哥气得心口发堵,两眼发黑,缓了缓才缓过口气儿,刚顺过气来,怒从心起,一冲冲到了周春梅面前给了她两脚。

周春梅被两脚给踹翻于地,又惊又恐,呜呜大哭。

她发出的鬼哭狼嚎声,也将气得头发晕的周村长和屋内的人给唤醒,乐爸站起来撞开了椅子就朝外跑。

在刘桐周春梅来了时,晁老爷子拉了乐清陪客人说话,以免他冲动之下动手揍刘桐周春梅母女俩,

乐爸也真的老实的坐着,当听到周春梅前面说的,他还能忍住,听到后面说刘桐在奶水里掺了什么东西,脸色刹时白了,气得手脚发抖。

终于回过神的,乐爸撞开了椅子,红着眼睛往外冲。

周哥两脚将周春梅给踹翻在地,转而看到刘桐手脚并用爬起来想跑,他扔下周春梅,跑过去朝着刘桐连踢带踹的就是几脚。

“刘桐,你个杀千刀的畜生!当年乐叔红英婶在你第一次挤奶给乐乐喝时立马就给你包了个红包,过年也给了你红包,但凡乐家有什么好东西,就连捡火鸡尾巴菌都会匀大半送过来。

你呢?你拿着乐家给的红包钱买了新衣服,吃着乐家的东西,却在给乐乐喝的奶里掺脏东西,害得乐乐喝了奶不是呕吐就是拉稀。

你看到乐乐被折腾得半死不活,想必心理很高兴是不是?

乐家两老为了不让周家因为你做的事而吵架,知道你做下恶事也没揭穿你,你昧了良心做了恶事,还装着没人事似的过了这么多年,现在还来问乐乐要奶银子,你哪来的脸?”

周哥一边对着刘桐拳脚相加,一边痛骂,心中对刘桐恨极,对乐乐和乐家早逝的两老愧极,骂了几句,哽咽不成声。

周村长被气得不轻,在周夏龙踹刘桐时已经回过神,他没动拉架,等周夏龙踹了人好几脚,才跑过去拉住侄子,不要让他再刘桐。

被推进门的周秋凤,没去勺老尿,结果听到了周春梅说得真相,只恨不得去捶死刘桐。

她再气,也没去揍人。

眼见堂叔拉不住哥哥,怕哥哥将刘桐打伤到时反而落下恶名,周秋凤才跑出去一并拖住哥哥。

可惜,周哥气怒之极,被堂叔和妹妹拖住了也不肯摆休,挣脱了拉扯,发了狠似地朝着刘桐猛踢猛踢。

乐韵晃到门口,眼满爷爷和凤婶拉不住周伯,小跑几步,跑出去一把拖住了周伯,将人给拖到门口,让满爷爷帮抱住。

“乐乐……”周哥看到娇娇软软的小伢崽,想到刘桐做的事,只觉无脸见人,一个大男人哽咽着说不出话。

“周伯,不气不气,没啥好气的。”乐韵安抚地帮周伯拍后背:“坏良心的是她,她会遭报应的,我们没必要因为生气就脏了自己的手。”

“……”周哥哽咽着,双目含泪。

乐爸冲到门口,因满叔和自家婆娘拖着周哥挡住了门,他将婆娘给挤,冲出门去,照着想爬起来的刘桐也是两脚。

他气红了眼,踢得又狠又重:“你个狗娘养的!你背后骂我,背后长舌乱编我和秋凤的事非,我也忍了,乐乐当年那小,什么都不懂,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害她!

你几次害得乐乐差点没命,还有脸来问乐乐要感谢礼?这些年,你的良心不痛吗?你就不怕遭报应?”

周秋凤被扒拉得打了个踉跄,等稳住时,见乐清跑去踢刘桐,赶紧上去抱住乐清,将他给拖回来。

被拖走的乐爸,仍飞了一脚踢到了刘桐。

被周夏龙踢打时,刘桐连滚带爬的都没能躲过去,只有抱着头哀嚎,好不容易周夏龙被拖走,她想爬起来逃,又被乐清给踹翻。

被连踹带踢的一顿收拾,乐清被拉走了,刘桐一时也爬不起来,抱着头哭:“我错了,我错了,呜呜……”

爸爸发怒踢妈妈时,周春梅连滚带爬地爬到了一边,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被婆娘拖住,乐爸手脚乱舞:“小凤,你放开我放开我!老子今天要打死刘桐那杀千刀的东西!弄死恶心玩意儿让她早死早投胎……”

乐韵还没哄好周伯,自家老爸又跳出来踹了刘某人几脚,她也挺无奈的,只好跑过去,给自家老爹顺毛:“老爸,不气不气,不气了啊!

你瞅瞅,你家伢崽都没气,你也别气了。跟这种垃圾人没啥好生气的,气坏了自己多不值当。

你家小棉袄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做了什么,她与周伯离婚了我也没去报复,也是因为不想弄脏自己的手。

古话说了恶有恶报,像她们这种心肠恶毒的人是会遭报应的,你养了个好姑娘,又养了个暖心牌儿子,你和凤婶是有福气的,只管好好享后福。

周伯虽然第一个老婆不咋的,好在现在跳出火坑了,周伯有个有出息的儿子,还多了两个小棉袄,晚年也是享福的命。

你们的福气在后头呢,可不能为这恶心玩意弄脏了手,你们就把这母女俩当个屁放了。”

周村长抱着侄子,听到小伢崽最后一句话,紧绷的脸也舒开了,笑着附合:“就是就是,你们哥俩是有福气的,可别冲动,就把那俩个东西当两个屁放了完事。”

周哥被抱住,仍怒气未消,朝着刘桐大骂:“刘桐你个挨千刀的,有种你别走,等老子来为社会险害。

你有脸来,老子就敢动手,大不了老子后半辈子在局子里过!老子也想知道等E北人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出门会不会挨人泼老尿……”

周夏龙又想挣开去揍人,周村长死死地抱住侄子,坚决不松手。

乐清也被拉开,刘桐总算被解救出来,只觉浑身都疼,听到乐韵方话,望过去,看到周夏龙乐清都被人拖住了,哭着摸被踹到的地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她摸了几个地方,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本来趁周夏龙被人抱着动不了过去踢他几脚,看到他挣着要过来,吓得立马就跑。

周春梅看到妈妈跑了,也连滚带爬地爬起来,哭着追着妈妈跑。

在二楼阳台喝了好一阵冷风的柳少,看到某母女俩从地坪跑到了村道上,追到阳台一角大喊:“老乡啊,你们别慌啊,我是乐韵的保镖,你们来时我帮你们录了像,也有录音,你们要是顺路去局子里告状什么的,记得跟人说让他们来乐家找我拿证据。”

刘桐跑到村道上时,听到周夏龙说让E北人知道她做了什么出门会不会挨人泼老尿,吓得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赵。

差点摔倒,她堪堪稳住,撒腿又跑,当听到某人喊话说是保镖,还录了像,只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告状,她哪敢去告,她要是敢告说被人打了,转眼别人就知道周夏龙乐清为什么要打她。

她不知道其他省的人知道了她给乐韵小时喝的奶水里掺了什么会做什么,九稻那些靠着给乐韵工地做工赚得腰包鼓起来的人家知道了,为了拍乐韵的马屁,见到她大概会泼老尿。

刘桐哪敢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好在她掺的东西太恶心,乐家应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乐韵小时喝了什么脏东西,大概不会将事情捅出去。

周春梅陪妈妈回梅村前想得很美好,等妈妈从乐家拿了金镯子,再用妈妈给乐韵吃过奶的恩情施压,让乐韵为她治脸。

结果,妈妈对乐韵的喂奶之恩变成了仇,去乐韵投资的工地管钱、叫乐韵给治脸都成了妄想。

妈妈给乐韵的奶水里掺了脏东西,又不是她做的,为什么她也跟着挨了打?

周春梅委屈极了。

母女俩跑了几百米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见没人追来,撑着膝盖弯着腰直喘粗气。

缓了一阵,总算顺过一口气,骤然发觉后背衣服都湿透了,冷嗖嗖的。

刘桐冷得打了个哆嗦,拖着这疼那疼的腿,又走,边走边埋怨:“春梅你个蠢猪,明知那些事不能让你爸知道,你怎么就管不住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样一个蠢猪,为了你,害得我跟你爸离婚,为了你,我跟你弟断绝了母子关系……”

周春梅本来就很委屈,还被妈妈怪罪,气得顶嘴:“你哪里是为我,你明明是为了彩礼和房子,和舅舅一家卖了我,那房子是我的彩礼,你觉得我蠢,把房子还给我。”

刘桐被女儿的话戳得肺管子都在疼,也被噎得哑口无言。

母女俩谁也不说话了,像被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溜出了村,到了乡街上,找了个三蹦子去柳镇搭赶车回竹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