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衍半敛着眉眼，高挺的鼻梁上映着银白光影，光是冷调的，衬得他像个雪塑的人。
阮栖看着看着，突然就很想亲亲他，想看他眼角眉梢染上一点嫣红，想看他唇瓣湿润的勾人模样。
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阮栖吓了一跳，立刻就清醒了。
她怎么会有这么轻浮的想法？？
小型战机进入一片气流平稳的区域，穆衍松开握着方向柄的手，微微偏头看过来。
“栖栖，”
他这样叫她，算是承认她现在和之前的不同。
阮栖有点不太敢跟他对视，眼神乱飘到地上，语气闷闷，“怎么了？”
穆衍屈指敲了敲操作台边角，慢慢说，“我能亲你吗？”
阮栖：“！”
她睁大眼睛，有些仓皇无措。
穆衍却只是浅浅弯了弯眼，“不是说要做我们以前做过的事情吗？”
他手臂一抬，便把阮栖牵到了身边，微凉的手指按着她后颈，迫得阮栖僵硬地不敢动。
穆衍慢吞吞地揉她后颈，语调中藏着一点笑意。
“别紧张。”
阮栖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我还没想起来。”
现在就亲吗？她有点做不到啊——
穆衍垂眸，细碎的眸光从浓密的眼睫中疏落下来，低低地说，“不管想不想得起来，你都是我的妻子，这一点不会变。”
揉按着她后颈的手指挪到耳后，轻轻捏了下阮栖耳垂，她听见穆衍有些委屈的嗓音，“不愿意亲亲我吗？”
阮栖在心里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攥了攥手，小声说，“那你闭上眼睛。”
穆衍乖乖闭眼，手指落下来，牵住了她衣角。
阮栖没注意到自己现在的位置已经有点像被圈住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穆衍身上。
她抿抿唇，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
穆衍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闭着眼睛等待，看他那么乖，阮栖竟然奇妙地又冷静下来。
她磨磨蹭蹭，先拿手捧住穆衍脸颊，偷偷摸他眼尾，又撩了撩纤浓的眼睫毛。
穆衍被她撩得想笑，眉眼都弯出了弧度，但仍然没睁开眼。
乱动的手指终于停下，阮栖看着穆衍的脸，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她小声提醒：“我要开始了？”
穆衍含笑轻应：“嗯。”
阮栖闭上眼睛，飞快地在他唇角啄了口，然后逃也似的撒开手。
“行了。”
她故作自然地把头偏过去，低声咕哝，“所以不能再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了。”
跟个小可怜似的，谁扛得住哦。
穆衍忍笑，他等了那么久，这姑娘却浅尝止辄。
她居然也有这么怂的时候。
操作台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警报声，“警告警告，前方有敌方战机靠近。”
穆衍眉尖微蹙：“过来。”
阮栖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乖巧地靠过来，被他摁在怀里。
“抱紧我。”
阮栖伸手圈住他的腰，有些担心，“很危险吗？”
穆衍垂眸亲亲她额头，安抚一般地弯了下唇角，“不会。”
他语调轻而稳，“你只要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