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课的时候,阮栖一般会在武馆帮忙,今天也不例外。
她看着正收拾沙袋的阮岱,小声问,“爸,我以前跟喻礼关系怎么样?”
提起喻礼,阮岱就觉得糟心。
兜兜转转,阮栖还是跟他碰上了。
“不好,他对你爱答不理,你整天热脸贴冷屁股。”
阮栖缓缓停下手里的东西,迟疑道,“不对吧,我是能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人?”
阮岱哼了声。
喜欢一个人,什么做不出来。
阮栖越想越觉得阮爸爸是在骗她,“而且喻礼哪里对我爱答不理了?”
他很爱对她笑啊。
提起这个阮爸爸就生气,谁知道当初跟个木头似的人怎么就开窍了。
他爱答不理的时候,阮栖都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这下人开窍了,他闺女栽第二回都有可能。
“他装的。”
阮岱狠狠地揍了沙袋一拳,“你擦亮眼睛好好看着,别被人骗个底朝天。”
阮栖这下确定了,她就是对喻礼有意见。
也不知道喻礼是怎么惹着他了。
“我过会儿去给徐阿姨送点柿子。”
阮爸爸咳了两声,“那个,她前天感冒了,你看看她病好没有。”
这别扭的样子看得阮栖想笑,她就说这两人是吵架了吧。
昨天下了场大雪,这会儿风里还夹着碎碎的雪沫子,阮栖折回去拿了围巾,把脸严实地包起来。
地上有冰,她走得也小心,一直低头注意着地面。
树木枝丫挂了层雪花,显得到处都白蒙蒙的,有种很空旷的感觉。
阮栖被风吹得眯了下眼,再抬头时就看到河边树下多了个人影。
少年身量高挑,只穿着一件深蓝色毛衣,肩上已经落了薄薄的雪。
他微垂着眼调试相机,手指细长漂亮。
阮栖有点惊讶,“喻礼?”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看过来,随即弯了弯眼,朝她走过来。
阮栖看着他手里的相机,“出来拍照啊?雪景确实蛮好看的。”
喻礼点头:“嗯,很好看。”
他问:“你要去哪儿?”
阮栖举起手里拎着的柿子,“给徐阿姨送一点。”
她想了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徐阿姨在跟我爸谈恋爱。”
如果能讨徐阿姨欢心的话,她爸爸那里就也不是问题了。
喻礼颔首,应了声好,帮她把袋子接过去。
阮栖看一眼他身上的毛衣,忍不住皱眉,“你怎么不穿外套?现在温度很低的。”
她看着都感觉冷。
喻礼声音轻下来,“我来这里没有带衣服。”
祂是从风雪里走来的神明,根本不会受周围环境的影响。
阮栖叹口气,“那过会儿我陪你去买衣服。”
大冬天,一件毛衣怎么能够御寒。
他没有家,看上去也不会照顾自己,简直就是个小可怜。
喻礼弯唇:“好。”
他笑起来是很漂亮的,眸尾稍稍弯着,但弧度很浅,褪得也很快,像碰到掌心就化掉的雪。
阮栖想,他怎么找也跟“爱答不理”四个字沾不上关系。
她甚至觉得,他可能还挺喜欢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