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被他笑了一会儿,逐渐觉得不好意思,想把手收回来。
“不要笑啦。”
燕颂眨了眨眼,轻轻摩挲着她泛凉的指尖。
这样的动作太显亲昵,阮栖吃惊之余觉得十分新奇。
他也会做这样的动作啊,好像很舍不得她似的。
指尖那点凉意散的很快,染上他指腹同样的温度,燕颂半眯着眸子,牵着她手指去描自己的眼廓,拖着懒懒的语调。
“不好看吗?”
何止好看。
霜雪般清冷的人如今眼尾抹红,眸子漆黑水润,望向她时好像眉目含情,惹得人心尖滚烫。
阮栖舔了舔唇,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含混道,“好看啊。”
她抽不回来手,也不想抽出来,干脆就让他握着,用手机叫了个代驾。
代驾是个年轻小伙子,看到燕颂那辆车时兴奋得不行。
他要过来帮阮栖扶燕颂,被阮栖眼疾手快地阻止了。
“不用,他还没那么醉。”
小哥就先上了车,兴致很足地找话题。
“你男朋友怎么喝了这么多啊,小喝怡情,大喝伤身啊。”
阮栖听到这话愣了下,想说燕颂还没那么醉,可一低头,发现这人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正慢慢往她肩头靠。
她顿时噤声,小心地往他身边挪了挪,让他靠好。
“我们很像情侣吗?”
阮栖问得小心,怕把燕颂吵醒了。
小哥也配合地放小音量,“像啊,”
他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一对虽然看上去年龄差点,女孩明显带着学生气,两人之间的氛围却是让人无法插足的安稳。
阮栖弯了弯眼睛:“谢谢。”
她这句道谢让小哥听明白了,原来是还没在一起。
小哥想再说点什么,视线从后视镜扫过,突然看到原本靠在女孩肩头该睡着的人睁开了眼。
这人生了副造物主眷顾的好相貌,眼睫半垂的模样像在沉思,清清冷冷的。
可他不应该醒着啊!
小哥咽了咽口水:“你——”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还是用了“男朋友”三个字。
“你男朋友在睡吗?”
阮栖低头看了眼,燕颂靠在她肩头,睡得安然。
“嗯,他喝得有点多。”
这么一睡不醒都是有可能的。
小哥茫然了。
难不成是他看错了?
一直开到公寓底下,阮栖才小声地把燕颂叫醒,他模样困顿,漆黑的眼珠都有些泛红。
阮栖忍不住数落他:“陪老师也不能喝那么多啊,你明天再难受怎么办。”
燕颂轻声叫她名字:“栖栖。”
太亲昵了,让阮栖当场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耳朵都红了。
别、别说,这么叫还挺好听。
她咳了两声,没了先前的气势,语调都软和了。
“嗯,有哪里不舒服吗?”
燕颂看着她,又闷声笑起来,眼睛弯弯,雪染似的漂亮。
阮栖被他笑得脸红,但也说不出让他不笑的话了,小声嘟囔,“不喝醉的时候也能这么笑就好了。”
唉,想想也不行,他每天都笑,她这颗小心脏也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