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临之后，洛莉终于不再三天两头往阮栖这里跑了。
她一跑，两头都有人不愿意。
壁炉里烧着炭火，整个房间都暖洋洋的，阮栖踩在地毯上，隔着窗户看外面的雪景。
肩膀突然一重，是艾洛尔把脑袋靠过来了，他脸颊睡得微烫，熨帖着后颈，暖乎乎的。
阮栖捧住他的脸，突然说，“我们去堆雪人吧。”
艾洛尔眨眨眼睛：“很冷。”
他尤其怕冷，下雪之后连门都不怎么出了，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壁炉里。
阮栖拿了毛茸茸的大衣过来，给他里三层外三层地裹好，围巾手套也加上，这才带他出了门。
外面还在飘着小雪，艾洛尔畏冷地躲在屋檐下，又想看她堆雪人，又怕被冷风吹到，很是纠结。
阮栖费了大劲把雪球滚好，坐在雪球上累得喘气。
艾洛尔瞧见了，弯弯眼睛笑话她。
阮栖轻哼一声，团了个小雪球扔过去，艾洛尔被她裹成了球，艰难移动才避开了，也累得喘了两口气。
阮栖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小雪飘飘扬扬，落在脸颊上很快融化成浅浅的湿润，阮栖拿手背擦掉，把两个雪球堆在了一起。
拿什么做眼睛和鼻子呢。
她想了想，跑回房间，扒拉出几颗绿宝石和黑玛瑙，又顺了条艾洛尔的围巾。
风大了，艾洛尔把半张脸都缩进围巾里，眨掉几片雪花。
他喊：“栖栖，”
喊完，打个喷嚏。
阮栖一瞧，发现他连鼻尖都红了，一副被冻坏的模样。
她笑得不行，伸手赶他，“快进房间烤烤，不要在这边站着了。”
艾洛尔慢吞吞地往门口挪，却不进去，好奇地看她堆好的雪人。
他指指雪人的眼睛，又指指自己，“一样的。”
阮栖笑：“就是按照你的模样堆的呀。”
她拿了根树枝，在雪人前面的地方划出艾洛尔的名字，左右走着看了看，又划了个爱心把雪人连着名字一起圈起来。
艾洛尔离得远，只能看到她走来走去，并不知道她在地上划出了什么痕迹。
他有些好奇，想走近瞧一瞧，阮栖却已经带着一阵冷气跑过来了。
阮栖跑得快，地又滑，没控制住，重重撞进他怀里。
艾洛尔穿得厚，又毫无防备，被她这么一扑，直接扑倒了，给阮栖当了肉垫。
他身上满是毛茸茸的衣服，阮栖跟跌进床上似的，一点都没伤到，看着小漂亮呆乎乎的模样，直接笑了起来。
艾洛尔躺着没动，略无奈地看着她，鼓鼓脸颊。
“我起不来。”
他都被阮栖团成球了，身上的衣服厚厚一堆，躺在地上就翻不起来。
阮栖边笑边把他拉起来，再抱住，在他身上蹭掉脸上的雪花。
艾洛尔用自己热乎乎的掌心捂住她脸颊，慢慢眨了下眼睛。
小漂亮唇红齿白，眼睛始终亮晶晶的，肤色比这漫天的雪还干净几分，像个雪人。
阮栖亲他一口，拖腔带调地问，“这是谁家的小雪人呀？”
艾洛尔抿唇笑，回亲她一口，“你家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