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阮栖怎么解释，怎么安抚艾洛尔，第二天早上，她准备离开时还是被侍女们拦住了。
阮栖耐着性子：“我要见艾洛尔，你们把他找来。”
侍女们对视一眼，齐齐摇头，“殿下说过，他暂时不会来见您。”
阮栖沉默。
大概是怕她发脾气吧，所以想躲一阵子。
可他这样把她拦在王宫里又有什么用呢。
阮栖捂住眼睛：“……本来还想留下点美好回忆的。”
她没有不告而别，就是觉得自己欠艾洛尔一个解释和告别。
可现在，艾洛尔不愿意让她走。
阮栖回到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直到太阳落山。
她靠在窗边，看着夜色一点点弥漫开来，心口空落落的，有点难过。
大概是离别的正常反应吧。
夜幕终于笼罩了天空，阮栖站起来，喊了声芭芭拉。
她声音很低：“最后一个愿望。”
一阵冷风袭来，宫殿门口挂着的灯笼被吹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光亮渐渐暗下去。
艾洛尔靠着墙角，安静地看着这盏灯笼，直到灭掉了最后一点光。
他扯扯唇角，没笑出来，反而让人看着很难过。
夜风吹落了他低低软软的嗓音。
“为什么不要我？”
——
阮栖去了洛莉在的国家，在路上就跟芭芭拉分开了，它拿走了可以破解诅咒的小玫瑰，或许是找一个地方变回原来的模样。
见到洛莉后，她兴奋又高兴，夜里直接和阮栖住到了一起。
两个姑娘并排躺着，洛莉小声嘟囔，“我回来之后被父王狠狠批了一顿，骑士长，他作为我的人，居然一句好话都不替我说！”
阮栖非常冷漠：“那就换掉他，下一个更好。”
洛莉眨眨眼，认真地思考了会儿，扭捏着摇头，“不行，骑士里就属他最好看。”
她可是认真地挑过一遍的。
阮栖：……成叭，同为颜狗，谁笑话谁呢。
洛莉趴在枕头上，好奇地勾着她的头发玩。
“阮栖，你跟艾洛尔告别了吗？”
阮栖看着天花板，缓慢地说，“嗯，告别了。”
洛莉惊奇道：“那他还让你离开了？”
阮栖反问她：“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会不让我走？”
洛莉一脸“这还用问吗？”的表情，坦然道：“他喜欢你呀，那么依赖你，你不知道，如果你上次就走了的话，他可能会在原地等你到地老天荒，固执死了。”
阮栖沉默了很久，在洛莉快要睡觉的时候才开口，“他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
洛莉翻了个身，困得声音含糊，“喜欢就是喜欢，哪怕他自己不知道，别人能看得出来啊。”
阮栖又茫然了。
她不懂洛莉说的意思，她一直都觉得艾洛尔其实不懂喜欢，他对自己也可能是感激依赖的混合体。
他其实不喜欢她，或者说，这一丁点的喜欢根本持续不了多久。
她不是洛莉，不能任性地说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
她贫穷又普通，没有父母疼爱，更没有一个可以充当后盾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