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小插曲，高鹤迟迟缓不过来，那股被死亡盯上的慌乱感如影随形，连带着追踪的时候也不上心，等回过头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喧嚣奢靡的小楼门口。
门口站了两队穿着清凉的姑娘，手帕一甩，娇娇一笑，到处都是胭脂水粉的香气。
他嘴角一抽，默默按住自己腰间的长剑。
怎么办，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看一眼旁边气质仍然冰冷的少年，高鹤擦了把头上的汗，干巴巴地笑。
“看来，这个妖还挺会享受哈。”
慕枕瞥一眼门口妖娆的女人，只觉得那些脸模糊又统一，根本看不出什么模样来，都长一个样子。
他率先迈出步子，周围的女人们见少年生得这样好的相貌，都捏着手帕凑过来，还没靠近，被那把长剑的冷光一闪，惊呼一声四散开。
高鹤默默腹诽：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然后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进去没走几步，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老鸨就迎了上来，看着他两人身上都带着剑，眼里有点忌惮和怀疑。
该不会是专门来捣乱的吧？
高鹤灵机一动，立马上前一步，把一锭金子拍到桌上。
“叫你们这儿的花魁姑娘来伺候。”
既然是藏在这种地方，那这个妖怪绝对不会甘心低调，找花魁准没错。
老鸨拿起那锭金子，乐呵呵地让人带他们去楼上的包厢。
“二位公子稍等，莲香姑娘马上就过来。”
等坐到了包厢里，高鹤才松了口气。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到底是寻欢作乐之地，房间的布置都和别处不同，高鹤吸吸鼻子，小声嘀咕。
“怎么这么香？”
慕枕抬眼，剑尖一挑，把桌上燃着熏香的香炉给砸了。
周围空气顿时清新不少，高鹤才反应过来这香有问题，尴尬地不出声了，找个角落窝着。
不知道是不是他先前吸入太多的原因，没坐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眼皮子直打架。
慕枕慢吞吞地擦着剑，也没叫醒他。
门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随后房门被推开，慕枕不经意地抬眼，而后目光一凝，骤然直起身。
进来的姑娘一身艳色长裙，腰间和领口都露出大片肌肤，在烛光下白得晃眼，熟悉的眉眼抬起来，勾出个戏谑的笑。
慕枕轻声呢喃：“师姐——”
红裙姑娘缓缓走近，轻轻扯下肩处的衣服，妖娆抬眼，声音如同蒙在雾气之中，虚无缥缈。
“小师弟，”
她走近一步：“师姐有些热，你——”
话音骤停，熟悉的眉眼骤然散去，女人抬起一张细眉细眼的脸，眼里含着怒气，捂着被赤霄剑重伤的小腹，转身就要逃。
长剑破空而来，将她直接钉到了墙上。
那一瞬间，女人周身黑气缭绕，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叫，惊醒了高鹤。
他慌慌张张地拔剑：“怎、怎么是魔！”
最擅利用人心的魔。
慕枕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抬手把赤霄剑收回来，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人，秾丽的五官显出几分血腥戾气。
“你也配用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