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怀里抱着一摞试卷，手背微微用力地抵着，露出的一截手腕劲瘦漂亮，他半抬着眼，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女，眸光冷淡又平静。
阮栖被他看得步子顿了下，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
漂亮学霸也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脚步一转进了前面的班级。
他进去没多久，阮栖就站在了门口。
嗯，就是这么巧。
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因为是开学第一天，学习氛围非常松散，大家都忙着认识新同学，吵吵闹闹的停不下来。
阮栖的到来引起了一瞬间的安静。
大家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刚被年级主任痛骂一顿的新同学，看她十分平静的模样不禁感叹其心态之强大。
也有认识她的人，后排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朝阮栖招了招手，声音在嘈杂的教室里不太明显。
“游蔓！”
她喊出声的时候，没注意到旁边路过的季时微微顿了下步子。
阮栖朝她走过来，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这个女生的名字，语气略有些迟疑。
“方语？”
方语有些兴奋地点头：“嗯，是我。”
她跟游蔓高一是一个班级的，还当过一段时间的同桌，不过关系算不上多亲近，连话也没有说过几句。
毕竟原主之前就是个叛逆少女，只跟学渣一起玩，还时不时地旷课逃学。
方语把自己放在旁边座位上的书本挪开，很友好地邀请阮栖。
“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做同桌。”
她似乎有点紧张，期待地仰着脸。
阮栖弯了下眼睛：“没什么不愿意的。”
她的声音其实很软，跟性格一点也不一样，光看模样的话其实很像个乖乖女，可惜稍微知道她的人就知道她不是。
阮栖在这个位置坐了下来，顺口问了句。
“老师还没来过？”
方语小幅度地摇了下头：“来过，指定了几个班干部就走了。”
阮栖“哦”了声，拿出几张湿巾擦桌子。
周围乱哄哄的，大家忙着搬桌子收拾文具，半天才稍微安静下来。
有人走到自己座位旁边的时候，阮栖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那只极其漂亮的手按在了她的桌角，手指下面压着一张试卷。
阮栖盯着那只手看了几秒，才有点愣地抬了头。
少年敛着眉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那截线条精致的下颌，还有校服领口处透出的一点衬衫边缘。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过茫然吧，季时抿了下唇，破天荒地解释了句。
“试卷，老师上课要用。”
说完，那只手也收了回去，他微垂着眼，从阮栖身边走了过去，空荡的校服外套蹭了下阮栖手背。
阮栖把那张试卷收好，转头看了眼少年的背影。
她戳了戳自己的小同桌：“刚刚发试卷的人是谁？”
方语偷偷摸摸地凑过来：“是季时啊，你不认识吗？我们年级第一，除了有点冻人之外没有缺点。”
阮栖了然。
果然是个学霸，很冻人的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