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青铜棺内一道耀眼的光芒直冲天际。
四人两兽下意识挡住眼睛。
青铜棺内静静地躺着一个身穿红衣,头戴金色面具的男子。
男子的双手静静地搭在两侧,他的身体保存得完好无损,只是皮肤过于白皙,看起来毫无血色。
一只长枪骤然向白夜背后袭来,原来一大群青铜人偶包围在他们身后。
白夜回过头时,瞳孔中倒映着长枪的影子。
步飞烟一把将他推开,单手紧紧握住长枪,手中的血液不断地滴落在青铜棺上。
“女人!”白夜自责地帮她处理伤势,却有一道身影抢先他一步。
该死的,这个姓卫的怎么总是抢先一步!
卫泽兰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这只乌鸦又让烟儿受伤了。
若不是看在他是烟儿的契约兽份上,他真想处理了他。
白夜被他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不过一想到步飞烟确实是因为救她受伤的,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然而没人注意到,她滴落的血液竟然被青铜棺吸收得一干二净。
忽然青铜棺上的图案像是活了过来一般,整座青铜棺发出耀眼的光芒。
原本沉睡的红衣男子陡然睁开双眼,这一刻青铜棺内绽放出一道耀眼的红光。
原本将他们包围得水泄不通的青铜人偶,忽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一如它们之前那般静立在原地。
奇怪,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当她的目光看向青铜棺时,才发现躺在这里的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人呢?
只见白芷弱弱地指向她的背后道:“主人,你身后……”
步飞烟柳眉微蹙转过身,与一张放大的金色面具双眼对视。
这一幕来得猝不及防,吓得她竟然微微一愣。
“你为何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然而红衣男子并未做声,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她。
“烟儿,我们走吧,”看着红衣男子直勾勾地看着步飞烟,卫泽兰心中很是吃味。
他当着红衣男子的面拉着步飞烟的手往前走。
忽然身后的红衣男子莫名地闪现在他们面前。
步飞烟不解地问道:“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只见他手中出现一道黑气,所有的青铜人偶竟然消失不见,而他的手中出现一把食指大小的青铜人偶雕像。
这莫非是控制青铜人偶的那个动西?
“这个……给你……”
似乎是许久未曾说过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为什么给我?”步飞烟不解地看着他。
男子似是迷茫地歪着头,理所当然说道:“因为你唤醒了我,是鬼泣的主人,”
这……
好古怪的名字,步飞烟问道:“鬼泣是你的名字,那你是什么人?”
“为什么这些青铜人偶会听你的?”
鬼泣歪着头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这双眼睛过于清澈认真,步飞烟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如此纯粹的目光。
鬼泣神色认真地解释道:“鬼泣不是人,是鬼哦~”
白芷忽然蹙眉道:“等等~鬼泣?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步飞烟闻言问道:“白芷,你知道他的身份?”
白芷婴儿肥的巴掌大的小脸上,一阵苦思冥想。
“母老虎你莫不是忘了吧,”
“臭乌鸦,你再乱说小心我拔掉你鸟毛,”
白夜故作惶恐地抖了抖身子,“好可怕哦~果然是母老虎,这么凶,”
忽而白芷灵光一现道:“主人我想起来他是谁了,我记得娘亲对我说过,曾经在域外之人那场大战之前,大陆上曾出现过一个名为鬼泣的鬼王,”
“据说他能号令百鬼,实力强大,性格极其古怪,在域外之人那场大战后,鬼王便在大陆上销声匿迹了,”
“你是……鬼王?”步飞烟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孱弱,看似无害的男子。
“我睡得太久了,想不起来了,”鬼泣语气似乎有些幽怨,他迷茫地揉了揉脸,才惊觉脸色有面具。
他异常嫌弃地将这个‘碍事’的面具摘掉。
刹那间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黯然失色,男子的容颜除了卫泽兰和陆清筠外,是她见过最佳的。
不过相比较于他们二人,鬼泣看起来更多了一丝无害。
“咔嚓~”
身边的白衣男子在听到鬼泣的话时,脸黑得如同墨水一般,他的眼睛冰冷地看着鬼泣露出无辜的神色。
然而鬼泣在面对旁人时,仿佛无喜无悲的人偶。
除了会和步飞烟说两句话外,对旁人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卫泽兰只觉得他的心仿佛被汪洋醋海包围,泛着浓浓的酸意。
步飞烟摸着手中的青铜人偶雕像眉头紧锁。
鬼泣认真地看着她解释道:“此物滴血认主,”
步飞烟闻言将几滴血滴入其中,青铜人偶雕像的眼睛一闪而过一道红光。
她顿时感觉自己能操控这个雕像了。
这下子她又多了一个底牌,这些青铜人偶的战斗力之强大之前她已经见过了。
有了它,她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泽兰,我们继续往里走吧,”
“嗯,”
“那个…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我已经认你为主了,”
鬼泣抿着嘴语气有些幽怨,眼巴巴地看着她。
步飞烟顿时有种自己是恶人的感觉,这家伙给了她不好好处,她自然不是那种卸磨杀驴之人。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吧,不过切记勿要惹事生非,”
毕竟这家伙的身份很敏感,若是出了什么事,定然会造成整个大陆的轰动。
“鬼泣明白,谢谢主人,”
“烟儿我们快走吧,前面说不定还有别的机缘,”卫泽兰酸意十足地拉着步飞烟的手往前走。
鬼泣的目光幽幽地放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他似乎有些不解地看了看二人相握的手,然后直勾勾地看着白夜。
白夜被这个鬼王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道:“你……我盯着我做什么?”
忽然鬼泣像是模仿步飞烟和卫泽兰二人的动作,拉住白夜的手。
“啊……啊!!!你这是做什么!!救命——!!!小爷我晚节不保啊!!!”
整座皇陵回荡着白夜撕心裂肺的叫声。
“好吵~”鬼泣神色不悦道。
他只是好奇为什么主人要和这个魔做这个动作,是不是很好玩,谁知道这只乌鸦这么吵。
“呜呜呜~母……啊不芷儿,他非礼我!!”白夜几乎挂在白芷的身上,弱小又无助地向她倾诉着鬼泣的恶行。